阿好倒是没有过多苛责,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荷叶包上,“阿奴你也别说她了,总共就这么点嗜好,无伤大雅。”
说着目光又落在一脸讨好的阿蛮身上,“一会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东西,竟然勾的你连魂儿都没了。”
阿蛮不好意思的憨笑着,阿奴无奈的看着两人,街上人来人往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三人。
不过食肆里的伙计却眼尖的看见了门外的客人,谄笑的就迎了上来,“哎呦,三位客官可是要用膳啊~”
阿好眸子微动,看了眼上面的牌匾,又看了眼伙计,“我听说你们家的炙羊肉做的不错。”
“哎呦,瞧您问着了不是,咱们家的炙羊肉堪称咱们兕国的一绝,一会儿您尝尝是不是地道。”
阿好笑了笑,“听说,李师傅的奶皮子做的不错,就是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口福能尝到这道美味了。”
“能能,哪能不行呢,今日李师傅做的份数多,要是搁平时早就卖没了,要不说您是有口福的呢。”
伙计笑着将三人迎进去,没人看见在转身之际伙计垂下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流光。
阿蛮咽下最后一口饼子,用手肘戳戳身边的阿奴,“这家店咱们来过吗?怎么我不记得了呢?”
她们明明没进过这家店,可是看公主的表现却像是熟门熟路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阿奴到底比阿蛮性子沉稳,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眸子微眯,目光不着意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明面上不显可是身上却已经在时刻戒备着了。
出于暗卫的本质,比起眼睛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地方身处市井之中,闹市之所,门面古朴,装饰简单,看不出背后之人有何特殊之处,再看这个小二眼睛精明非常,口灿莲花,便是自己的气势外露都不曾将他逼退分毫。
这个伙计很不简单,这是阿奴的直观感觉。
“你们店里的那个奶皮子真的这般好吃?我不信。”阿蛮耸耸肩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扬着脑袋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看着小二都要被气笑了,到底是人精,一瞬间就收住了脸上异样,笑的谄媚,那样子更像是对着衣食父母的无底线包容。
“客官瞧您说的,咱们这可是老店面,虽然铺面不大,可是这酒香不怕巷子深不是。只要您尝了一定会喜欢。”
阿蛮倒像是被他这笃定的样子给打动了似的,脸上还是一副臭臭的样子,“那我可要好好尝尝,难道你们还能比东街上的阿雅婆婆做的还好吃?”
小二听她在自家铺面前‘大放厥词’也不恼,毕竟这来者是客的道理总归不能错。
“几位客官您里面请,咱们小店虽然小如麻雀,可是耐不住咱们五脏俱全啊,保准您一定满意。”
“那好吧,咱们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要是好,也要给老爷夫人带些回去!”阿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善如流的应了下来,侧头间与阿蛮的视线交汇一瞬便又不着痕迹的分开了。
阿好心中焦急自然没有将两人的异样看在眼里,其实带着阿奴阿蛮来这里就是出于对二人的信任,不然也不会将二人带到这里。
阿兄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要是不相信,根本不需要留在身边,不然只会举棋不定害人害己。
“三位客官小心脚下,咱们店面小,奈何客人太多,这桌子都快摆到门外了,根本下不去脚,几位客官莫要磕着碰着……”
小二一边给几人带路一边笑着解释着,阿好倒是没有介怀,倒是阿奴蹙着眉似乎有些不满,眼神不着意的戒备着,她实在想不出公主为何要到这样的地方来,一点都不安全。
这里鱼龙混杂公主来这根本就不合适,更何况,这里给她的感觉十分不简单,单说这小二就让她有些看不出的怪异,即便说不出一二,但是她相信自己多年来的直觉。
但是君臣有别,阿奴即便再不满,也不会贸然打断公主的决定,只能更加警惕周边的一切。
“小二哥,你们店里生意不错啊,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可是进来倒真是火热。”
阿好一脸好奇,想不到阿兄这么个只懂得行军打仗的人,竟然做起生意来也这样厉害,还以为他这店面只是装装样子呢。
“客官这话您可是说着了,咱们家的酒菜小食都是整个兕国最地道的。自然引得南北客商慕名而来了~”
阿好跟着小二上了楼,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客人,澄澈的眸子幽光闪烁,脸上却是笑意连连。
“这里是个雅间,不算嘈杂,小姐看看可还满意?”
小二嘎吱一声推开了楼上的房门,入目便是窗明几净,矮桌上还有一瓶灿若晚霞的红梅,窗外的阳光给了像是将这一捧嫣红镀上了一层金光。
阿好见此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笑,这雅间一看就不是给客人预备的。里面虽然布置的简单可是不论是青铜摆件,玉石饰物哪一样都不简单,想不到连这小店里的伙计都能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
不愧是阿兄手下的人。
“这里的环境不错,正好我们也饿了,就给我们随意上几样。”
小二哪有不从,笑着应道:“那好,客官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待人走后,阿奴跟阿蛮对视一眼,又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才落座。
阿奴踟蹰了一下才幽幽开口,“小姐,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去吧,这里有些不对,小心为上,虽然有我们在身边但是也不可大意啊。”
阿好打量着矮桌上的那瓶中的梅花脸上笑了笑,眼中 闪过一抹狡黠,“这里怎么了,我看很好嘛~”
“小姐,这里绝对不简单,您看这屋中的东西装饰哪里是一个食肆能用得起的。”
阿好眼中露出一丝诧异,想不到这个阿奴警惕性这么高,心里很是满意。
这边阿蛮也顾不上手里的荷叶包了,只随手的放在桌上,眼中也尽是冷然,与方才大大咧咧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