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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将军的人就是有个性,阿蛮不由在心里腹诽。

可是阿奴自从见到这人眉眼间就带着隐隐的忧色,按捺着心里的焦急,同时也在观察着对方,方才听了公主与他的对话心里也清楚这是将军在暗处的人。

估计是将军临出征之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公主,只是没想到公主竟然会对她们全然不避讳,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公主对她跟阿蛮的信任;忧的是,若非局势有变公主都不可能冒然前往这里。

如此看来公主定是占卜出了什么可怕之事,所以才会背着君侯大妃自己出来打探消息。

此时的阿奴心里就想万蚁噬心一般,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到前线,飞到将军身边。

这样想着隐于桌下的双手被紧紧攥起,骨节泛白,一看就是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情绪。

一旁的阿蛮便自然的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拿起餐箸吃了起来,边吃边观察着对面男人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与公主的对话,心里不禁感慨,这人看着文弱,像是一个文人模样,可是凭她的眼力,此人目光灼灼却深不见底,像是一汪深潭,让人看不透心中所想。

危险。

这是莫虚行给阿蛮的第一直觉。

尽管他一口一个主公,一口一个殿下,可是阿蛮看得出来这人身上根本没有半点谦卑之色。

他就像是,就像是…就像一棵不惧风雨依旧挺立的松柏,淡然古朴的外在却有着一副不惧风雨的傲骨。

这样的人真的能心甘情愿的屈居人下吗?

“殿下与主公兄妹情深着实令人羡慕……”

莫虚行看出来了,今日要是不能说出主公的消息,这小公主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无奈的摇摇头,“公主应当知道此次对战的是北疆二王子,那人虽然一直游离于权利中心,当年五大王子鹬蚌相争而他却能游刃有余成为唯一一个安然无恙之人,其心性不必多说。”

“主公虽然实力超然,可是毕竟猛虎难敌群狼,如今就是一场消耗之战,就看谁能够熬到最后。”

“这场仗,我们谁都没法替代将军,只有将粮草军备准备充足不让将军有后顾之忧,于他来讲就是最好的帮助。”

此时的莫虚行好看的眸子里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润和煦,取而代之的则是与兕寒如出一辙的认真、沉着与锋利。

一瞬间阿好似乎从他身上见到了兕寒的影子,尤其是那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不容置疑的决定时脸上的刚毅果决。

“你,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阿好颤声着问,她脑子有些乱,虽然心智早熟,可是毕竟是一个小姑娘。

看向莫虚行的眸子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薄雾,让人看着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狸奴,莫名的令人心软。

莫虚行这辈子见过世间万万千千的目光,利欲熏心的,贪婪无度的,麻木不仁的,可是却还从未见过这样澄澈的眸子,她像是一抔清泉能映射世间所有的阴暗。

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有些羡慕主公,至亲之人皆是有情有义的之人,不像他,六亲缘浅,父母不慈,兄不友弟不恭,汲汲营营皆是为了那些身外之物,罔顾血脉之缘。

想起过往莫虚行眼底一片晦暗,不过再抬眸时看向阿好的目光温和了许多,思虑片刻笑道:“殿下既然来了,想必还没尝过这里的东西吧,咱们不妨边吃边谈。”

阿蛮见公主垂着眸子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于是小心的在桌底揪了揪阿好的衣袖,之后就听阿好微微颔首,“好吧,希望先生能够让本殿不虚此行。”

莫虚行端起杯盏掩去唇角的笑意,“殿下不妨拭目以待。”

而此刻,同样是北街上,那装饰辉煌的牌匾下停着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两驱马车,一看就是一路风尘而来,这时车夫轻轻敲了敲车璧,“少主,到了。”

里面迟迟没有声音,外面的车夫眸子一冷,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一次,就在此时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传来,吱呀,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入目便是一只修长的手挑开帘子从里面递了出来,车夫立马将自己的胳膊送上前去。

紧接着就听男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这一路颠颠簸簸的,光剩下困觉了。”

车夫笑着应道:“少主金尊玉贵,哪里受得了这舟车劳顿之苦,马车虽然舒适可也禁不住这日夜兼程。您受苦了。”

里面的人像是还未睡醒一般,声音不复往日的清冽,更多的是倦怠。

“哪里有什么辛苦,都是为了自家的生意。”

车夫老祝早将车凳放好了,让少主搭着自己的胳膊从车上下来,“那您也不能这样疲累,老太爷总说生意是没有做完的,这天下钱财也没有赚尽的,一切都有个头,少主还是该趁着大好时光多为自己考虑才是。”

这话要是从旁人之口说出来裴阳定然觉得那是在谄媚于自己,可是从老祝口中说出则不然,老祝是跟随裴老太爷的老人,走南闯北一直都跟随左右,虽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只是裴家的车夫,可是宰相门前七品官,终究是心腹中的心腹不是旁人能比拟的。

这次裴老爷得知儿子要来兕国,山高路远,哪里放的下心,于是就派老祝跟随,裴阳看着满头银白的老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想让他一起跟自己坐到车厢里,裴家还不至于腾不出一个赶车的人。

可是老祝却对他笑道,说他这一辈子就是车夫,不坐在前面恐怕就要如坐针毡了。

裴阳听此也只能就此作罢。

“祝叔您不懂啊,我这也头顶有雷钟,不做不行啊~”

老祝自是知晓裴阳此行的目的,听他这样说也只能笑而不语。

下了车裴阳抖了抖身上的白狐大氅,一袭艾雪尽上身,一把烫金折扇在指尖转了一圈精准的落在那掌心之中。

许是为了符合兕国民风,裴阳这次没有带发冠,墨发被从鬓角而起的两条发辫半束着,额间带着一条坠着绿松石的发带,周围用银丝绣着云纹,阳光下仿佛流动的云海,煞是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