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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齐却仍是笑眯眯地看着裴晋,问道:“然后呢?”

裴晋顶着程齐如慈父一般的笑容,继续道:“我看到程大小姐坐在树下看书,赵公子走过去与程大小姐说话。至于说了什么,我并未听清。”

程齐道:“原来是赵公子主动找上小女的。”

安仁伯夫人立马道:“我儿只是见到认识的人,上前打个招呼罢了!”

裴晋接着道:“赵公子与程大小姐没说几句话,便一同走到了一旁的小树林中。由于上次在祥和茶楼门前,赵公子与程大小姐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不愉快,我担心出事,便跟了上去。希望赵公子和程大小姐不要见怪。”说完,裴晋起身朝赵谦及白若芙欠了欠身。

白若芙回礼道:“裴公子客气了。”

赵谦却指着裴晋说:“在祥和茶楼前,你是故意拦着我的!”

面对赵谦的指责,裴晋仍是不疾不徐道:“赵兄,当街追着一个未婚姑娘不放,对你,对程小姐,都不是什么好事。”

赵谦道:“你......”

话还未说完,程齐肃然道:“赵公子当街追逐小女,莫非是想破坏小女清誉?之前我念着与安仁伯的交情,没有戳到明面上来,没想到竟助长了你们的气焰!还妄图以小女的清誉作伐,威胁程家!简直太无耻了!”

傅氏连忙道:“老爷先消消气,我们还要再听听接下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程齐脸上由阴转晴,笑看着裴晋道:“裴贤侄,你接着说。”

裴晋道:“在树林中,赵公子与程大小姐又说了些什么,赵公子将手搭在程大小姐的肩膀上,程大小姐便自卫还手。我看到的事情就是这样。”

安仁伯夫人尖声道:“你胡说!定是她先行为不检的!”

程齐站起身,高声道:“高管家!送客!找个口齿伶俐的,立马拿我的帖子去找安仁伯,将今天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安仁伯!”

高管家看着安仁伯夫人仍在不停叫骂,对程齐道:“是,老爷!那安仁伯夫人和赵公子......”

程齐斩钉截铁道:“告诉安仁伯,若从他们府中传出任何诬蔑大小姐、诬蔑程家的话,我舍下这张脸,也要进宫面圣,请圣上裁夺!”

安仁伯夫人如被掐住脖子一般,叫骂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程齐竟直接撕破脸,一点不给伯府面子,还要闹到圣上面前。安仁伯夫人脸皮再厚,也不敢拖安仁伯的后腿,只得撂下几句狠话,狠狠白了白若芙一眼,匆匆带着赵谦走了。

程齐一改对安仁伯夫人的态度,笑眯眯地对裴晋说:“裴公子,去我书房聊聊?”

裴晋暗暗为程齐的“变脸”功夫叫绝,说道:“那就打扰程大人了。”

程齐笑道:“不打扰,好说好说。”

傅氏在一旁见缝插针道:“玉儿在学做点心,等会儿让玉儿去书房给老爷送些亲手做的点心,如何?”

程齐面色不虞道:“有客人在,玉儿怎好过来?她若真有孝心,就晚饭后给我送来吧。”

说罢,程齐也没管傅氏,便带着裴晋去书房了。程齐对傅氏曾经为大女儿推荐赵谦一事,仍心有芥蒂。今天与裴晋一对比,那赵谦连地上泥都不如!

傅氏讨了个不快,心中不舒服,也没理白若芙,自己走了。

书房中,程齐与裴晋相谈甚欢,两人都是文人,在文学诗词方面各有造诣。程齐看裴晋越发满意,心想以前怎么没早邀请裴晋来程府。两人谈了大半个时辰,程齐道:“裴贤侄,今日不早了,改日我们再聊。与你讨论文学,甚是痛快!”

裴晋微笑道:“荣幸之至。那小侄改日再登门拜访。”

程齐叫来门外的小厮,吩咐道:“去把大小姐叫来,替我送送裴公子。”又转头对裴晋道:“此次你帮她澄清事实,她该当面谢你。”

裴晋道:“程大人客气了,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程齐细瞧裴晋神色,见他并没有对大女儿相送有任何排斥,心中有一丝窃喜,心道:有戏!

白若芙带着春辰赶到时,裴晋正从程齐书房出来。白若芙施了一礼道:“裴公子,这边请。”

裴晋点了点头。

一开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春辰和程齐的小厮跟在两人身后,周遭安静,只有四个人的脚步声。

白若芙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今日多谢裴公子赶来程府,说清事实。上次在祥和茶楼,也谢谢裴公子为我解围。”

裴晋没有看白若芙,平静道:“程小姐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换任何一个人,我都会如此做。”

白若芙垂下眼眸。裴晋一身文人风骨,风光霁月,行事磊落,裴晋的话她是信的。

“程小姐,”裴晋停下脚步,说道,“有一事我想相询。”

白若芙侧头示意春辰,春辰便带着小厮退到了一旁,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白若芙隐隐猜到他想问什么,那本《北地遐想记》扉页折起的一角,终是露了一些破绽。白若芙只得说道:“裴公子请说。”

裴晋看着她道:“请问程小姐可曾听闻过镇军大将军白威?”

白若芙的心怦怦直跳,又隐隐作痛,艰难答道:“镇军大将军为国为民,驻守边关,小女自然听闻过。”

裴晋问道:“那么程小姐可认识白府的任何人?”

白若芙抬眼看向裴晋,见他双眸紧紧锁着自己,眸中是如海般的深邃,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汹涌的波涛,一双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让整个脸都显得冷冽起来。此时,白若芙在他身上看到的不再是文人的儒雅,而是属于武者的气势。

白若芙暗暗纳罕,自己怎么会在裴晋身上看到属于武者的气场。她移开眼睛,摇头道:“并不认识,也无交集。”

裴晋追问道:“那程小姐读书时将扉页折起,是自己的习惯?还是有别的原因?”

白若芙答道:“不算习惯,只是偶尔为之罢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白若芙的话,仿若一记重锤敲在了裴晋的心上,一次又一次地想找到和那人的联系,可最终都是失望而归。他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也许是严白大师的话,让他燃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所以才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个人,让她入了梦。

他想再问点什么,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能问出什么和那人相关的事情。

裴晋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既如此,就不打扰程小姐了。程小姐留步,小厮送我出去即可。”

白若芙点点头。她能听出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裴晋和小厮走了。白若芙望着裴晋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