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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芙拼命催马追赶。

刚才,当裴晋驾着马车左右横冲直撞,却又都被及时控制住时,她已经暗自留了心。以她对裴晋的了解,他绝不会无的放矢。

她脑中疯狂回想裴晋驾车的路线,以及若她处在裴晋的位置,会如何救下白柯文。

马车的行进路线在她脑中清晰回放,她突然灵光一现。当马车冲向左边的一处暗巷时,五感极佳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但这丝异样并不足以让她笃定白柯文被抛在那个暗巷中。真正让她相信的,是裴晋。

她打手势让常平的两个手下继续向前追赶,是为了给劫匪们营造一个他们仍在追马车的假象。救下白柯文后,她没有选择守着白柯文,而是继续追赶马车,是为了裴晋,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一想到裴晋制造机会救下白柯文,他自己却驾着马车独自引开敌人,她心中便疼痛不已。

他究竟要为她做到哪一步,才会停止呢?

一个武功根基只有不到两年的人,一旦被劫匪们追上,并被发现放走人质,又要如何在劫匪们的怒意与悍刀下存活呢?

白若芙感到口中一阵发干,心中的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裴晋的机智与果断救下了白柯文,却将他自己推入了极度的危险中。白若芙在心中不断重复:撑住!一定要撑住!不能出事,绝不能出事......

白若芙拼命催马疾驰,当她终于离马车四五丈远时,几个劫匪已经赶超裴晋。街道并不宽敞,只容两马和马车并骑,两个劫匪分别从马车两侧,举刀砍向裴晋。

白若芙看得心胆俱裂。她再也顾不得别的,硬生生提起一口气,以马背做踏板,瞬间向前飞扑数丈,堪堪抓住马车车厢的后沿。接着她双手用力,一个飞跃,跳到车厢上方。

此时,裴晋正躲避两个劫匪的双面夹击,已是有些左支右绌。白若芙将腰侧长剑旋飞出去,长剑“叮叮当当”打中两个劫匪的兵器,恰好帮裴晋躲过一次攻击。

白若芙扑向一个劫匪,抓住长剑的同时,凶猛挥向劫匪的咽喉。那劫匪哪里知道白若芙打法如此凶悍,防守不及被当场割喉,倒地身亡。

白若芙顺势坐上劫匪的马,高声对裴晋喊道:“跳过来!”

裴晋避过另一侧劫匪的攻击,将手中刀在拉车的马臀上一划,同时整个身体扑向白若芙所乘的马。

拉车的马猝然受袭,疯狂嘶鸣一声,加速向前狂奔。其余几个劫匪顾不得追杀裴晋,连忙追赶马车。

白若芙接住裴晋,巧力泄劲。直到触碰到裴晋温热的身体,她悬起来的心方渐渐回落。

裴晋调整位置坐在了白若芙的身前,马渐渐停了下来。两人均重重地喘着气,庆幸这劫后余生。

裴晋转过头来问道:“可找到柯文了?”

白若芙嗓音哑道:“找到了。”

裴晋微点了一下头道:“我推测你有可能猜到我的意图,而且你眼力极佳,也有可能会观察到。”

白若芙没有说话,裴晋感觉到白若芙的身子挨着自己,略有些不自在道:“等那些劫匪发现马车是空的,势必会返回,我们还是需要尽量拖延,给柯文一些离开的......”

话还没说完,白若芙猛然从后面抱紧裴晋的身体。裴晋的话戛然而止,只有余音袅袅回荡在两人耳边。

裴晋感觉到一具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白若芙柔软细腻的脸部肌肤贴着自己的后颈,两只纤细却有力的胳膊环在自己腰间。

裴晋心跳如擂鼓,甚至比方才疯狂驾车、刀口脱险的时候跳得更快。他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马上,身体紧绷,每一丝肌肉都像被拉紧的弓弦,蓄势待发。他呼吸越发急促,每一口空气似乎都如火苗一般有燎原之势,灼烧着他的后背、后颈及腰间,逐渐蔓延到全身。

他听到白若芙低低啜泣着,灼人的呼吸擦着他的后颈,让他浑身寒毛直竖。可他顾不得感受这销魂蚀骨的滋味,急急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身后已有脚步声传来,白若芙调整呼吸,松开手道:“没什么,只是很高兴你没事。”

裴晋觉得这个拥抱似乎永恒到天荒地老,而实际上白若芙不过几息之间便松开了手。裴晋怅然若失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那几乎要将他灼烧掉的温热似乎还残留在腰腹处。

此时,一直负责追逐马车的两个常平手下奔跑着赶到。白若芙面容已恢复平静,翻身下马,对常平手下道:“白公子已获救,正随常平离开此地。等劫匪们发现白公子不在马车内,便会返回寻找。我们四人就等在此处拦截劫匪,为常平他们争取一些时间。”

一个手下有些疑惑道:“拦截没问题。不过白公子是什么时候获救的?我们搜过那间民宅,半个人影都没有。莫非白公子也不在马车内?”

白若芙答道:“是这位公子刚才趁乱将白公子抛下马车的。”白若芙朝裴晋方向略微一点头,并没有看裴晋,声音也很冷静平稳,但微红的耳朵却泄露了她此时的情绪。

常平手下道:“原来如此。多亏这位公子有勇有谋,才能这么快救下白公子。”

裴晋客气地回话。就在此时,街道尽头响起逐渐响亮的马蹄声。四人知道是劫匪去而复返,忙凝神准备御敌。白若芙看着常平手下郑重道:“白公子和常平等人已离开约两炷香的时间,两位好汉不必以命相搏,关键时刻以自保为主,不必以身犯险。”

两人均道好。白若芙终于看向裴晋,低声道:“你可曾听到?不必以身犯险。”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半空中,仿佛两股电流在空中相遇,激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火花。白若芙感觉到裴晋的目光如有实质,胶着着、缠绕着自己,激起了她心底的颤栗。

白若芙见裴晋没有回答,只顾着看她。她脸颊微微发烫,移开目光后低低道:“你可曾听见我的话?”

马蹄声已越来越近,常平的两名手下已经进入到备战状态,蓄势待发。而裴晋看着一旁白若芙似怒似嗔的面容,忽然觉得即便强敌环伺,此刻滋味却已胜过世间一切。

裴晋带着笑意回道:“我听见了,一切都听你的。”

白若芙眼神微动,说道:“一会儿跟紧我。”

“好。”

“你兵器不趁手,待会儿我帮你抢一把剑。”

“好。”

“一会儿我说撤就撤,不要逞强。”

“好。”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

“我刚才说了,一切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