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拉拿着陆黎选出的图案,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完整地复刻出来。
她边画边轻声低语,当最后一笔完美的封上符号最外围的圆圈。
地上的血瞬间全部消失。
她指尖的伤口也跟着消失。
地面上似有若无地浮现出黑气。
黑气在原地旋转了几个圈之后定位成功,找到四个浑身是伤、血腥气味浓重的玩家。
从四个玩家的鞋后跟进入他们的裤腿,一路往上从领子里冒出来,最后黑气从耳朵里进入大脑。
米瑞拉呼出一口气。
成功了。
看来她学习诅咒的能力也很强。
骆嘉白刚才接到米瑞拉神圣的指令:帮忙挡一下对面四个人的视线。
于是他努力地挺胸扩肩、分开双腿站着,这样能把米瑞拉完全挡住。
身后一直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骆嘉白艰难地把头歪过来,“你叫我?”
“没叫你,是我在自言自语。”米瑞拉愉悦地站起来,“你说陆黎运气好,真的很神。”
陆黎随便选的图案竟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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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四人都在忙着兑换药品,他们只感觉到一瞬间的眩晕,很快就恢复过来。
“我有点头晕,可能是刚才在铁笼里耗费了太多体力。”蒋常庆慌慌张张的兑换个力量药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瓶,他感慨,“现在感觉好多了。”
队伍里的女玩家看着自己手上的低级药水,又看了看夏乐手上的高级药水,忍不住开口道,“夏乐,身上的伤都治疗过了吧?”
夏乐正皱眉看着手臂上用药仍旧残留的疤痕,闻言立刻挂上笑容,“治疗好了。这个关卡的腐蚀粘液很古怪,就算用了高级药水,还是会隐隐作痛。”
他随口问两句,“你就用低级药水吗?可能会留下很难看的疤。”
女玩家目不转睛的盯着夏乐准备收起来的药水,“你换的药水打开使用24小时就会过期,还有这么多没用,不是浪费吗?你要是真关心我的话,能借我用一点吗?”
“这说的什么话?不是真关心难道还是假关心。”夏乐咬牙切齿地笑着,把药水递给她,“我当然乐意借给你。”
玩家们其乐融融时,地面开始由远及近地震动起来,像是有人在从远处跑来。
紧接着是开门声。
从黑雾尽头吹出一阵风,冲散了众人面前的雾气。
黑雾向两边散开,露出一面墙。
墙上有两道紧闭的门,门上分别挂着牌子。
左边的门上挂着猫。
右边的门上挂着狗。
邪灵手环同时发烫,玩家们拿出上一关卡做过选择后剩下的两张化验单。
一张是猫,一张是狗。
现在要选择进入哪道门。
孙海招手,叫三个队友靠近一点小声商量。
“我们找到化验单的病房桌上还放了几根猫条……应该是猫吧?”
“上个关卡就是狗,一般副本里重复的概率很低很低,不会这么巧让我们碰上的。海哥,你说呢?”
孙海做了决定,“进猫的门。”
他将道具中属于猫的那张化验单拿出来。
剩下的一张化验单燃起火焰。
挂着猫牌子的门黑洞洞的朝他们敞开。
“烧掉了!”四人的眼睛都亮了,“另一张被烧掉了,我们这次选的一定是对的!”
孙海带头往门里走,还施舍般的看向陆黎,“我们已经提前做好了正确的选择,你们快点跟上来吧!算我还你们一个人情。刚到流亡之地时如果不是你们找到了吃的和喝的,我们可能要想别的办法才能从铁网上下来。”
陆黎说,“我们再看看。”
蒋常庆冷哼一声,“磨磨唧唧的,做事和长相一样,一点都不阳刚果断!”
他边说边跟上孙海三人的步伐,刚迈出一步,沉重和泥沼感如影随形。
“怎么回事……又来了!”后背不停冒出冷汗,蒋常庆越着急走的越慢,他朝着前方大喊,“等我一下!你们等等我!”
前面三人却始终背对着他有说有笑,像是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转眼间就进入了门内的阴影里。
只留蒋常庆一个人挣扎了半天,只走出半步。
孙海停了下来,却只是在查看自己的积分余额,他想都没想就指着队伍里的女玩家,“接下来的环节如果还要花费积分,先从你的账户上划。”
“为什么啊!?”女玩家抱怨着大叫,也不再恭敬地叫他哥,“孙海!从这个副本开始到现在都一直在用我和蒋常庆的积分换道具吧?刚通过的关卡一共花了二十多万积分,我们俩都忍了!现在你还要欺人太甚!
明明你的积分最多,你不应该多分担一点吗?还有夏乐,为什么他也不出积分?每次只知道站在边上动动嘴,说些屁用没有的好话!我从来没见他付出过什么!蒋常庆,你别像个死人一样站在边上,你对着我不是有很多抱怨吗?现在在孙海面前又不敢说了?”
她用力去推站在面前的“蒋常庆”,手却从对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当他们完全进入门的刹那。
身后的大门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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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常庆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
他被三个人围住,立刻警惕地坐起来。
“你怎么走个路都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阳刚果断啊?”骆嘉白插兜弯腰,啧啧有声,“走着摔跤的人,我第一次见。”
米瑞拉指着关上的门,给他捅刀子,“你的队友们抛下你了,你是可有可无的,随时可以被扔掉的,是吗?”
陆黎挑出属于狗的那张化验单。
剩下一张化验单也诡异地燃烧起火焰。
出现了和孙海刚才做出选择时同样的结果。
“怎、怎么可能?”蒋常庆脸色发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属于狗的大门“唰”地打开。
“情况就是,又出现了一个正确答案。”
陆黎说:“不过你只能和我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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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常庆黑着脸,被迫跟上他们。
顾聿初则是主动跟上来的。
门内构造奇特。
正中间只有一条路。
一人走稍宽,两人走则窄。
两边都是凹陷下去的,下沉式的两侧整齐摆放着一个个摇篮一样的隔间小床,两排下去,每张小床上都躺着一个陷入沉睡的狗耳人身。
呼噜声此起彼伏。
他们的种类、性别、颜色、体型都不相同。
不过每个的左手手腕上都有个蓝色的环。
“噩梦持有者可能就在他们之中。”骆嘉白放眼望去,“我们只要找到正确的那一个,再唤醒是不是就能通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