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指尖梳过发丝,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语气温柔的对初昕说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初昕慌忙摇头,却不小心蹭到他的下颌,那里的肌肤微凉,带着点胡茬的触感,让她像被烫到般猛地缩了缩脖子。
东华帝君的笑声更清晰了些,带着点纵容的暖意,他在初昕耳边轻声细语道:“是在想明日的石榴花,还是在想方才的夜兰?”
初昕听到东华帝君对她说的话后,她的脸更烫了,把脸埋得更深,声音细若蚊蚋:“都不是……”
“那便是在想我了?”东华帝君的指尖停在她发间那朵夜兰上,轻轻碰了碰花瓣,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初昕被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只能闷闷地“唔”了一声,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东华帝君没再逗她,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夜色:“睡吧,明日还要去看石榴花。”
东华帝君的气息拂过发间,带着清冽的草木香,混着夜兰的甜,竟奇异地让人安心。初昕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皮越来越沉。
临睡前,初昕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被他这样抱着,是这样安稳的感觉。就像漂泊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就像风中的夜兰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廊柱。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夜兰香气愈发浓郁,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发间的夜兰静静绽放,仿佛也在见证着这片刻的静谧与温情。
晨曦透过窗纱漫进卧房时,初昕是被一缕清冽的草木香唤醒的。
她睫毛颤了颤,睁眼便撞进东华含笑的眼眸里。他不知醒了多久,指尖正轻轻拂过她发间那朵夜兰,花瓣上还沾着点晨露的湿意,香气混着他身上的气息,比夜里更清润些。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像浸了晨露的玉石,“再赖会儿,石榴花要等日头稍高些才好看。”
初昕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的衣襟,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昨夜睡得沉,竟不知何时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窝在他臂弯里,裙裾缠上了他的衣摆,像两株缠在一起的藤蔓。
她抬手想理理微乱的鬓发,却被他握住手腕。他的掌心温温的,指尖摩挲过她的腕骨,目光落在她仍泛着淡粉的耳廓上,喉间低笑出声:“夫人耳尖的红,倒比夜兰更艳些。”
初昕猛地抽回手,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睛瞪他。他却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昨夜是谁说‘夫君也一起歇息’?是谁把脸埋在我衣襟上不肯抬头?”
“我没有!”她慌忙反驳,脸颊却烫得厉害,连带着声音都发飘。
东华低低地笑,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像羽毛拂过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