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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东不愿说,张秀花就真的没有再问。当一个开明的家长其实也挺难的。因为尊重就意味着不能越界,可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客服的!

有才得知张姨都没能从继东嘴里问出来,他也没能八卦,失望极了,“他嘴可真紧啊。我谈恋爱的时候就告诉他了。他一点也不拿我当兄弟。”

张秀花拍拍他肩膀,“你还不了解他的性子?事情没办成之前,他不会泄密的!”

有才只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慢慢等继东吐口,不过他还是没忍住在张姨面前上眼药,“张姨,还是我好吧?什么都不瞒着你。继东瞒着我也就罢了,他居然瞒着你,这事办得可不地道。”

好拙劣的离间计,张秀花给了他后脑勺一下,“脑子不聪明就别学人用计谋,这样显得你更蠢了!”

有才见张姨这么快就戳穿他的小心思,胖胖的脸涨得通红,只能装傻充愣,嘿嘿直笑。

转眼张秀花就回到家,村里的壮劳力和青年少了许多。

这时候辍学是比较多的。没考上高中,只能辍学在家。年龄不到,也没法结婚,就只能在家干农活。

可是国祥在南方挣到大钱,让这些年轻人心里发痒。女孩子到南方找工作比较容易,毕竟现在南方服装厂、玩具厂多数都招女孩子,好管理。而男孩子到南方打工,想学国祥做生意。

全村有近百个年轻人离开李家屯去南方打工。

而壮劳力只有十七个。都是去南通啤酒厂打工的。啤酒厂第三条生产线也到了,正是需要他们开工的时候。

张秀花有点不理解,“春耕还没开始,现在就走?那春耕怎么办?”

东北天气冷,四月中旬才开始春耕。

李建国无奈,“那也没办法。啤酒厂每天都要生产。不可能等他们春耕结束再开工。耽误的都是钱。二狗着急着呢。”

张秀花一想也是,“壮劳力走了,年轻小伙也走了,地里的活留给媳妇和老人。这可真是……”

她还记得那一年秋收,媳妇老人累个半死。她还算好的,只有一晌地,其他家可是好几晌。

李建国觉得甘蔗没有两头甜,只能成一样,他也想到办法了,“回头真忙不过来就去县里请人。你不在家,不知道,我听大哥说现在县里,好多工厂都停工了。”

张秀花果然被他的话吸引,好奇问,“哪些工厂?”

“防爆器械厂,服装厂,肥皂厂……”李建国突然想起一件事,“还有糖厂。”

张秀花这回是真震惊了,在她看来服装厂倒闭很正常。毕竟北方不产棉花,都是从新疆运过来。成本比别的地方高不少。而南方的服装厂不仅价格便宜,款式也很新颖,可是糖厂怎么会倒闭?!

要知道糖厂可是他们县的香饽饽,有多少个干部就因为在糖厂待过,青云直上,可见它的效益有多高。而北方盛产甜菜,原材料就比南方要便宜。这样的工厂都倒闭了,他们县很不乐观啊。

“你怎么知道糖厂倒闭了?会不会是以讹传讹?”张秀花还是不敢相信。

李建国却很肯定点头,“暂时还没有倒闭,但是我听说已经发不起工资了。就像孙光明所在的服装厂前两年就发不出工资,已经开始对外招标。想吸引私人入股。”

张秀花觉得这挺难的,“除非南边的服装厂过来接手,否则很难生存下来。”

如果有服装厂老板贪图北方人工便宜,过来投资,还是可行的。但问题是现在南北双方工资并没有悬殊很大。主要原因在于北方国企较多,他们收入不低。南方老板过来,出于控制成本,肯定会降低工资。这都不算什么,更有可能会开除国有工厂不干活的员工。

国有工厂为什么会竞争不过私人工厂,原因之一就在于国有工厂有许多冗杂而无用的部门。说白了,就是吃白饭的人很多,提高了生产成本。

李建国颔首,“说是对外招标,但是从三月就往外发标书,至今还没有人拿下。糖厂是这个月就发不出工资,要往后延迟。”

张秀花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李建国见她发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如果糖厂真的易主,咱们的小卖部恐怕要黄了。”张秀花舍不得这个下蛋母鸡,每个月三千块钱的分红,她哪里舍得。

李建国见她着急,又安慰上了,“一时半会儿还易不了主。你看服装厂不是还挺了两三年嘛。糖是硬通货,挺的时间肯定比服装厂要久。”

他的话确实有点道理,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张秀花觉得等糖厂易主之后,他们的来钱路子就没有了。她迟疑,“既然糖厂现在缺钱,咱们能不能把那门面拿下?”

李建国怔住,“能吗?那地方又不是私人房产,没办法卖的。”

张秀花也就是脑海冒出这个念头,她甚至还有个更大胆的想法,“要是咱们能把糖厂拿下来就好了。”

李建国被她的想法惊呆了,“咱们又不会开工厂?再说咱们也没那么多钱。”

张秀花摆摆手,“你不是糖厂还能再撑几年吗?这几年时间兴许咱们就攒到钱了呢。”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在她看来糖厂在北方的工厂占有很大优势,它属于食品行业,赚的利润不高,但也不会很低。细水长流,还是很值得投资的。

李建国听到不是现在就拿下,也松了口气,他也没有将话头堵死,“行啊,那就等咱们攒到钱再说吧。”

既然提起糖厂发不起工资,张秀花想到一个问题,“咱们的小卖部生意没受影响吧?”

“怎么没有。”李建国叹气,“没有收入,工人都勒着裤腰过日子。我听说有好些大人送孩子去南方打工。家里少了个人,开销自然就低了。这个月咱们的营业额降了一成。”

张秀花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挺着吧。”

因为担忧自家的生意,张秀花和李建国持续关注工厂易主的问题。

六月份,他们就知晓服装厂易主了。

张秀花刚到家,李建国就把这事告诉了她,“听说来了个南方老板,花了一百万拿下服装厂,厂里工人不许辞退。从外地空降一个新厂长,管理特别严格,迟到就扣工资。”

“工人有没有闹事?”张秀花好奇问。

“闹事也没用。直接给开除。拿下工厂的时候,就签了协议,开除一个补一个,开除的员工会根据工龄发放补偿金。市领导拿他也没办法。”李建国撇嘴。

“不知道孙光明咋样了?”张秀花不喜孙光明,一个大老爷们净干那糊涂事!

李建国还告诉她一桩大喜事,“孙光明之前不是食堂小领导嘛,换了老板,他就调了岗,成了普通工人。”

张秀花哼了哼,“怎么不开除他?!”

“还没开除,但我看快了!就他性子,不可能老老实实工作。”李建国也看不上孙光明。

提起这人,张秀花才想起来问,“对了,他跟那个寡妇结婚了吗?”

“结了!那寡妇有两个孩子,跟他不对付,听说家里经常吵架。”李建国也是听大哥说的。李建党送菜时,也会去服装厂家属区附近送菜,特意打听过他们家的事,“可热闹了!”

张秀花拍巴掌,“活该!让他们狗咬狗!”

那寡妇也不是好饼!明知道孙光明已婚,还跟他勾搭,两人一辈子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