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这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如此。”
清冷而空灵的柳神话音在李凡的耳中响起。
柳神立于李凡的背后，身绕白色的光辉，白衣着身，三千青丝飘舞。
随着她的话语声，那悬立于红尘关上的仙岛微微吹起一阵清风，万物摇曳，花草摆动。
李凡转头看向柳神。
“果然是你故意这样做么。”
柳神望着李凡的眸子，道出这样的话。
她一直和李凡在一起，李凡的一言一行她都能看出大意。
不等李凡开口，柳神再次出声，清冷的音在仙岛上荡开，此刻的仙岛只有她和李凡两人。
“你今日的行为太反常了，那三位不朽之王你明明能杀……”
柳神双眸划过一抹白芒。
闻言，李凡沉默。
在这时候，清冷的音再次荡开。
“本来我不信，这一切是你故意如此，只是怀疑，直到你说要镇守边荒，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如此做……”
言罢，柳神静静的看着李凡，似乎在等待李凡言语，等待她心中想要得到的言语。
随着这话音一落，李凡的话音响起。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囡囡。”
李凡的音很低，很轻……
会发展成今日这样，一切都是他促成！
那一次他不小心破开天渊，导致异域的出现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凡做谋划，斩杀两尊不朽之王，甚至是最后仙域会出手，异域的退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李凡的手掌中，他指导了这一切。
而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只有真正的大战，真正的血与乱，那种残忍无情的杀伐，才能真正的铸造强者之路。
这一切是李凡在看到异域出现后，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做了这一切。
李凡他不愿意思考，天性散漫，然而真的是他天生一根筋么，错了，一切都是错误，相反他很聪明，尤其是在开启神藏之后，他的谋略可与天斗。
闻言。
柳神双眸华光流转，她静静的看着李凡，轻声开口。
“你还是你，做不到真正的大道无情。”
她了解李凡，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在李凡最后道出镇守边荒的言语，才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李凡做的，李凡的心不是仙王强者那种真正的大道无情，他心中有情，心中有愧！
在她了解中的李凡，她的认知中，李凡做事与别人不同。
别人的眼中做事是分好坏，而李凡不是，他做事是分的是囡囡有关，和囡囡无关，这两种看待，与囡囡有关，毫不讲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囡囡，真正的成长需要血与乱，所以在看到异域到来后，李凡策划了这一切，他要加速一切的进程，而不是一开始的小打小闹。
压力下才有真正的强者出现，最为完美的诠释就是荒天帝，叶天帝。
乱古的时代，那些强者才是真正的强大，他们同阶无敌，根基稳若磐石。
在囡囡的角度上，李凡做到了真正的无情，对尘世间一切都是无情，策划这一切，然而抛开这一切，李凡却做不到了，他做了这一切，想要去弥补。
很矛盾的想法，有感觉很可笑，然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可笑，才是符合李凡他的心。
在自己人的事上，李凡不认理！
他的护短极端，甚至让人无法理解，无法去解释。
听着柳神的话语，李凡脸上露出一抹莫名，他的眸光看向红尘关，看向异域。
“我本该可以救下他们，却选择了放弃。”
平静的音声中有了波澜。
他在言语这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异域的景象，他曾经动摇过，异域中那些曾经的红尘战俘，让他的心有了动摇。
“我这样做，错了么。”
李凡低沉一言。
“世间无对与错。”
柳神出声。
闻言，李凡双眸幽邃。
“我没有错，也错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红尘域，看向了异域，模糊间看到了那些战俘。
久久间，他没有言语，屹立于仙岛中。
“对不起……”
很轻很轻的话语声在李凡的口中道出，淡到微不可闻，如同仅仅只是蠕动口齿，却没有出声。
听着李凡那微不可闻的三字，柳神清冷的眸中流转而过一抹华光。
她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立于李凡的旁边。
清风吹拂，仙岛的灵雾变得更加朦胧，柔和的光辉散发，与红尘关中闪烁……
时间缓缓的流逝。
红尘域中弥漫着浓重的气息，压抑而让人窒息。
红尘域的生灵皆是刻苦的修炼，红尘域每时每刻都有战船升腾而起，有年轻的修士前往异域，每一个人都知道，异域的来临不会遥远。
而在这红尘关中，一切却显得安静。
每个人井然有序，他们或是在修炼，或是在切磋，偶尔之时他们会抬头看向仙岛。
这一切的安宁皆是因为仙岛的存在，仙尊在内，有仙尊在，他们不怕异域的到来，红尘关不会破，若是红尘域最安全的是哪里，所有人都会说是红尘关。
短短的十年眨眼便是流逝。
一切都是无事，荒、狠人、无始、叶黑等人都是进入了仙道层次，他们皆是进入了仙岛，偶尔之时，会有仙王来临对着红尘关的仙道强者讲道。
这十年中，仙关开过一次，仙域派来了一批强大的强者，其中更是有三位仙道生灵。
十年很快的过去，边荒寂静。
第五十年……
边荒有了动静，异域有大军出现，没有过多的言语。
红尘关开，战鼓擂动，真龙号角鸣彻。
这一切并非是最后一战，仅仅是一种消耗，异域的消耗，不朽之王坐观，要耗尽红尘域的新生代，也是在磨砺练兵。
“杀！”
杀喊声从红尘关中响起，两域交战，血流大地，无尽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