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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外滩酒店回来之后,沈泽扬那嚣张的嘴脸。

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他很是恼怒,随即他便派底下人去查沈泽扬的底细。

很快派出去的底下人,便将关于沈泽扬的全部信息,整理成册放在了于立庭的办公桌面上。

阅览之下才得知沈泽扬毕业以后,是靠着已故的父亲留给他的资金,才创办了如今的扬帆外贸公司。

思及此,于立庭的嘴角随即上扬,划过一抹嗤笑。

“沈泽扬,看来是我高看你了,我原以为你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起来的,呵,不过也是个靠父荫才发起来的二代罢了……”

扬帆,扬帆起航,呵,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野心,沈泽扬,你这辈子碰到我于立庭算你倒霉……”

说着,他眸中即闪过一抹狠厉。

……

虽说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没有高家马场助力的话他也起不来,但他总归是没靠父母的财力。

就凭这一点,他也可以自夸自己确实有商业头脑,这般想着,他抱臂环绕来至落地窗前。

俯瞰着外面的马场,在他的加持扩展之下,如今马场的规模,竟比高一凡那时候更强。

思及此,他不禁怀念起刚来马场兼职的场景,即便过去了三年,依旧是历历在目恍如隔世。

“老板,这是一张来自海外的赌马订单,那个,您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尽快安排下面的人,前去跟对方洽谈……”

半晌,王经理一手叩响办公室门,一手拿着订单,前来跟于立庭汇报道。

一句海外,瞬间令于立庭从回忆中,回归到现实,忙转身拿过订单阅览。

想着距离高曼妮远赴英国,已经过去了两年,不由得令他思绪万千。

他始终不能释怀,为什么高曼妮说走就走?只留给他一纸,她单方面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明明他为了能和她厮守在一起,尽最大的努力在跟母亲抗衡,为什么她说放弃就放弃,为什么?

……

“不用安排下面的人,我亲自过去英国那边跟对方洽谈……”

说罢,他压下心底的不甘与喧嚣,一副风轻云淡的,将手中订单递还王经理。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您前往英国的船票,以及抵达英国之后的一切事宜……”

说罢,王经理转身离开办公室,吩咐下面人安排去英国的事宜。

“曼妮,距离你离开我身边,已经过去两年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来,有多混账和不堪吗?”

先是尹幼妤,而后是张露浓,接着又是小蝶,呵,如果我于立庭这一生,注定要深陷泥沼的话……”

我不介意拉着她们跟我一起沉沦,曼妮,我承认我这样的做法,不仅自私,而且混蛋,曼妮,你唾弃我吧……”

说罢,他终是难掩心中的痛楚,头抵着落地窗玻璃,哭的不能自抑。

……

汇丰银行,办公室。

工位上,

罗海波正在认真清点着大洋,以及一些大额的存单。

从他毕业至进入银行工作,已过去了一年,凭着努力以及人情世故,他的职位虽说仍旧停留在助员。

但也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人脉,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在上海滩扎根,且还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届时,他就将远在老家辛苦劳作的父母弟弟妹妹给接到上海生活,辛苦了一辈子也该让他们享享福。

每月三十银元,他将它分为三份,十五银元寄回家,自己吃住留十银元,剩下五银元则是存银行吃利息。

在他的精打细算下,一年下来的利息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海波,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下班?哦哟,这工作啊,是做不完的……”

走走走,咱们哥几个聚一起吃个饭,顺便晚上去舞厅耍一耍啊……”

不多时,只见同事小宋夹着公文包,冲他喊道。

闻言,罗海波抬起头看向墙面上的时钟,时针停留在五点,提示着下班时间到了。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宋哥,你玩的开心啊……”

对于这样的聚会,罗海波秉着能避还是避。

无效的交际除了浪费钱以外,没有多大的意义。

如果是领导让去,那他肯定是没二话的,就是让他买单也在所不惜。

“好吧,那你继续,哥几个就先走了……”

见状,小宋撇了撇嘴,转身跟其他下班的同事,勾肩搭背的朝着门口而去。

……

图书馆,柜台。

陆有丰将书籍一本接一本,分门别类的整理码齐,每日的工作量倒也轻松惬意。

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让他比罗海波过得糜烂的多。

每月二十银元,足够支撑他一个人的生活,对于父母他也是处于不闻不问。

饶是这样,他依旧是觉得钱不够花,习惯大手大脚的他,几乎每月都靠小额借贷过日子。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思及此,他决定搏一搏手气,打算晚上去赌场碰碰运气。

……

聚乾庭俱乐部,

一家规模中等的地下赌场,坐落于上海滩的十里洋场。

赌场成立一年不到,便吸引了一批赌徒、以及富二代们前来。

一踏入赌场,空气之中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酒气扑面而来。

赌场划分为普通赌客,或有钱公子以及老爷,根据他们的财力,以及背景而排名。

普通的赌客在外围赌桌上赌钱,而有钱公子以及老爷。

则是进入赌场包厢内,享受赌场给提供的,姿色身段上等的女孩。

……

不过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来这里的女孩,得跟赌场老板签卖身契。

若是客人们赢了钱一开心,女孩就会得到额外的打赏。

若是客人们输了钱,女孩则会沦落成为他们发泄的工具。

欺辱、鞭打一个不落,轻则受点皮肉之苦,重则被横躺着抬出去。

原以为这份危险系数的工作没人肯来的,可架不住赌场的钱来的快,明知危险依旧趋之若鹜。

陆有丰怀揣着新奇,以及这个月仅剩的十块大洋进入了聚乾庭。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我押庄,我押闲,\\ 对,开大,开小……”

赌客们围着椭圆形的赌桌上,全神贯注的掷着骰子、押注,与荷官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

陆有丰紧忙加入其中,打算小试个一把,选择了跟那押庄的一起,不出所料竟让他翻了一番。

想着是第一次来,秉着见好就收,他怀揣赢来的二十块大洋,屁颠屁颠的出了聚乾庭。

……

七重天,舞厅。

包厢里,

被客人揩油还被老板骂的佩佩,坐在沙发上兀自生着闷气。

只见她一杯接一杯的灌酒,潮红的脸上满是扭曲以及不忿。

身无长处的她,自从被于立庭毁了清白后,老板对她的态度变得淡漠。

转头捧跟小蝶一起面试来的小绿,小绿凭借着年龄优势,很快便成为了七重天舞厅的摇钱树。

来这消费的客人们,点的大多都是她的牌,遂一改之前的行事,老板并不让小绿接客,而是让其在台上唱歌。

小绿也不辜负他的期望,一首歌唱下来,台下喊安可的客人很多。

一个晚上下来,打赏获得的钱数,竟远远超过了佩佩之前赚的。

……

“佩佩,酒大伤身,你看你这都喝了多少了?你这是打算,不要你的身体了吗?!”

看着散落在桌上七零八落的空酒瓶,珊珊对此是既无奈又心疼道。

“诶呀,你别管我了,行不行?你不觉得你很烦吗?

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关你的事,oK!”

面对珊珊对她的关心,佩佩显得很是不耐烦,想着她什么也没了。

身体已然不干净了,如今就连年龄也不占优势了,内心瞬时涌起一抹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