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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作文拿不准,其他科目白式雪都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英语是否能满分,还要看批卷老师严不严,如果手松一点,英语满分也不是没可能的。

或许是为了让大家过一个好年,这次期末考试的难度不大。

八成的试题都很基础,只要上课认真听了,课后作业认真做了,跟着老师的步伐一步步稳扎稳打地落实了,期末考试都能有一个还不错的成绩。

第二天考完最后一科后,室友们迫不及待地推着行李箱回家了。

过年高三生有十天的假期,白母要给白式雪定当天的机票回春城。

因为提前约好要给温月过生日了,白式雪就把机票订在了温月生日的第二天。

回家还不着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再趁着这个机会结束沈策和宋嘉承的冷战,她才能安心回家。

考试结束当天晚上何晴就消失不见了,群里也静悄悄的,温月在群里说话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大家又建了一个给她过生日的小群,没有她的群热闹极了。

何晴还在群里发个大红包,白式雪手气最佳抢到了小一百,宋嘉承依旧几分钱孤零零地躺在接龙的最后。

白式雪趴在被窝里笑得咯咯的,温月蹲在地上搓着盆里的袜子,“笑啥呢?”

“有个人像在粪坑里洗手了一样,太臭了。”

温月手里搓着袜子,思绪早就飘远,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袜子洗了五分钟,有三分钟都在叹气。

白式雪把手机甩在一边,“别唉声叹气的,好运都被你叹没了。”

温月刚要叹气,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刚才你和阿姨视频的时候,温星给我打电话了。”

白式雪挑起一边的眉头,“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黄鼠狼又要给鸡拜年了?”

过年放寒假学校封校,温月还在苦恼要不要回家。

她不想回去,但是不回家她又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白式雪倒是邀请她一起去春城过年,但是大过年的去人家这是坚决不可以的,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自从上次把妈妈推倒后,家里再也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生活费什么的更是一毛钱也没给过。

她知道这次妈妈是真生气了,爸妈也是真的不想再认她这个女儿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内心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也不抱任何期待。

没想到晚上温星竟然好声好气地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第二天早点回家过生日。

温月已经有了应激性心理障碍,一直在她面前跋扈无礼的弟弟突然和气地对她讲话,这让她很陌生,也很不舒服。

她就是觉得很不对劲,温星叫她回家过生日,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抗拒。

她想了一晚上,在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会被他们用到的地方。

十八年,家里人从来没有好好给她过过一次生日,还有几年温母甚至都忘记了。

过后想起来了,口头说要补,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她客气地说不用补过,就真的没有下文了。

听到了温月的顾虑,白式雪的眉头紧锁,眼神凝视着上铺的床板想了想。

“你有顾虑很正常,他们不是突然对你好了,也不是想开了,没事怎么会主动找你,你回家的话要谨慎点。”

“我知道。”温月把袜子浸在水盆里,扶着腰站了起来,“不过他们能在我身上图什么呢?我还在上学又没开始赚钱。”

“反正你不和我回春城,你自己在这边就小心点,人心换人心,父母把你当外人,你也把他们当外人,绝不做血包。”

温月重重地点着头,“白白,你放心,我已经是冷酷无情的女人了,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他们跪地上求我,我都不会心软。”

“别冷酷了,袜子都让你搓开线了,快点洗完睡觉,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白式雪骗她没有买到回春城的机票,要留在海市多待一天,正好中午可以陪温月吃生日大餐。

温月本想请大家一起吃饭,其他人各自找借口有事,每个人的谎编得有理有据,毫无漏洞,并没有引起温月的怀疑。

第二天两个人睡到了自然醒,前段时间一直全身心地复习,当时也并没有觉得有多累。

考完试之后的第一觉就像昏死过去了一样,早上温月忘记关了闹钟醒了一次,眼皮怎么抬也抬不起来,手指胡乱地在屏幕上划了一通,翻个身又睡着了。

很久没睡这么充足,温月上午爬起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两个大桃子。

白式雪仰着头看向上铺,“你一会儿出去转一圈凉快凉快,这家伙的,肿得像在河里泡了三天的女尸。”

温月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揉了揉脸,“没事,反正就咱俩,没人看我。”

“你是真不把我当人啊。”白式雪朝着温月椅子上扬了扬下巴,“和我出去吃饭也要美美的,把我当个人,行吗?”

温月被她逗得笑出了口水,她走到自己的桌前才发现椅子上有一个白色的高档手提袋,“这什么?”

“送你的生日礼物。”

温月惊喜地把手提袋打开,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皮粉色羽绒服掏了出来。

“这不是你总穿的那个牌子嘛?”

白式雪淡淡地嗯了一声,“你不是说好看吗?就给你买了一件同款不同色的。”

她的衣柜里所有的羽绒服都是蒙口的,温月不认识这个牌子,也不知道蒙口的羽绒服一件要多少钱。

但是那硬挺的面料和白式雪的购物习惯,温月也能猜出来这件衣服一定很贵。

她拿着羽绒服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脑海里组织着道谢的语言。

白式雪一抬眼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你别跟我矫情,去洗把脸收拾收拾,马上十一点了,我要饿死了。”

温月去水房匆忙洗漱后,回来套上羽绒服在镜子前来回转了好几圈舍不得脱下,恨不得焊在身上。

“再去化个淡妆,你搞好了我们就出发。”

温月听话地点点头,把羽绒服轻手轻脚地脱下后挂在衣柜里。

没走两步后又折回去,把衣挂摘下来后,爬上梯子把羽绒服平整地铺在床上。

白式雪好笑道:“你再折腾几下,这衣服都得让你整漏毛。”

温月嘟着嘴,“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我要一直穿,穿到老,还要留给我的子孙当传家宝。”

“神经。”白式雪嘴里笑骂着,心里却十分愉悦,温月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提供着情绪价值,和温月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刻她都是幸福的。

温月一边化妆一边絮絮叨叨着集训时的趣事,白式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着。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温月接起电话,惊讶地啊了一声。

白式雪撑起眼皮,见温月握着手机怔在原地半天也没动静。

“怎么了?”

温月举着手机回过头,双眼突然睁得圆圆的,瞳孔里映照着不可置信的光芒,“我们集训班的班长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