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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便到了展自飞同付子蒻成亲的日子。

虽然我没去,但卿澄依旧如先前那般,亲自到场给展自飞送去了祝福。

结果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成亲当晚,展自飞竟连洞房都没肯,就连夜驾马赶去了边关,独留披着盖头的付子蒻独守空房。

老国公得知此事以后,气得连觉都没睡,摸黑写下近几十条诉状,弹劾展自飞。

看到这些诉状之后,卿澄顿时恼了火。本想勒令将展自飞速速召回,却又想眼下事态紧急,边关不能无人领军,犹豫之后只好亲手写下书信,严厉斥责了展自飞的所作所为,以安慰老国公那颗濒临破碎的心。

另一边,展自飞驾马不分昼夜地向边关赶去,却在启程后的第三日,因过度劳累,不慎跌落马背,脊梁结结实实的磕在了路旁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猛烈的撞击使他疼得有出气没进气,在路边迷迷糊糊仰躺了好久,才勉强能稍稍活动一下瘫软的双臂。

正当他恍惚之际,眼前的漫天星空,突然从上方多出一块黑影。

仔细一瞧,好像是个人。

展自飞双眼霎时眯起,朝那抹人影细细看了看:“你……是谁?”

话音刚落,人影顺势提起手里的纸灯,黑漆漆的剪影也跟着清晰起来。

借着亮光,展自飞这才看清,来者竟是位头发花白的老翁。

老翁眉眼弯弯,看上去很是亲和。

他先是围着展自飞转了一圈,而后才将纸灯搁在脚边,问:“小伙子,摔哪啦?”

展自飞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口齿艰难道:“脊……脊骨……”

老翁一听,神色了然地点了点头:“腿,能动吧?”

展自飞摇了摇头:“没试过……不知……”

“试试看,若是动不了,我可也救不了你了。”

说着,老翁朝展自飞头上方的位置走去,那双眼睛始终紧紧盯着他的腿,生怕错过一丝动作。

展自飞咬咬牙,努力将腿往上抬起。所幸的是,腿能动,但可能因为伤得有些厉害,能动的幅度并不大。

“行了,还有救。”

老翁自然而然道,转身将展自飞的马匹牵到跟前:“幸好你这马认主,不然我还真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着,老翁手法娴熟地摸向了展自飞的脊梁,摸到一处异样凸起后,老翁心下了然,转手在靠近尾骨的地方轻轻一捻,展自飞的上身霎时便硬的仿佛铁板一般。

展自飞眼神惊异难掩,刚想高声质问,老翁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似笑非笑道:“放心,只是让你别乱动才打的穴,不会有事的。”

展自飞闻言,尴尬的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任由老翁将他搬上马背,牵马朝前方慢悠悠地踱去。

“小伙子,做什么的?”

路上,老翁突然开口。

展自飞犹豫半晌才道:“当兵的。”

老翁眼里含笑,右手不由摩挲起粗糙的缰绳:“看你这周身气势,这坐骑精良……是个官儿吧?”

展自飞虽觉这老翁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却也不想欺瞒于他,随直言道:“勉强算是吧。”

老翁了然颔首,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让展自飞心里很是没底,于是沉默之后,展自飞率先开口:“老人家,怎么称呼啊?”

“叫我腾伯吧。”

腾伯声线淡淡,也完全没有反问展自飞的打算。

展自飞愈发猜不透这个看上去身子骨颇为硬朗的小老头,于是他也学着腾伯的样子,选择闭口不言。

往前走了许久,腾伯引他驻足在一间破旧的深山草房前。

展自飞见马停了,努力侧头看去,却被宽大结实的马脖子挡了个结结实实。直到腾伯将他从马背上接下来,他才看清眼前之景。

该怎么说呢……

这间草屋,破的简直不像是给人住的。

正当展自飞心有疑惑,只听老翁颇为自豪道:“我家。”

展自飞闻言,不禁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这间窄小破烂的房子,犹豫之下还是捧场地笑了笑:“挺好。”

得到了他想听的奉承之后,腾伯转身将展自飞猛地扛在自己肩上,而后脚下微微打颤,推门迈了进去。

摸着黑,腾伯将展自飞搁在一张充斥着着浓浓药味的硬炕席上,随略微喘着粗气,探手给展自飞解了穴。

一瞬间,展自飞只觉自己的身子猛地松快下来,那种紧绷绷地感觉骤然消失。

展自飞这才真正对这个名叫腾伯的老翁放下戒心,神情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腾伯显然没工夫关注展自飞的内心动向。他脚下不停,忙里忙外,半晌才端着一碗能让人浑身打激灵的汤药,直直递到展自飞脸前。

“喝掉。”

展自飞不由吞了吞口水,垂眸打量起这碗黑漆漆的东西。

他虽然已经对腾伯放下戒心,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心无旁骛的喝下一碗陌生人递来的汤药。

稍稍犹豫之后,腾伯像是没了耐心,转手将瓷碗往案子上一搁,语气淡漠道:“想落下腿残的毛病?”

展自飞闻言,毫不犹豫地摇头。

“不信我?”

腾伯说话相当直接,搞得展自飞竟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之后,许是不想落下腿残的毛病,亦或是为了证明自己对腾伯的信任,展自飞猛地端起瓷碗,仰头将里面的苦水儿一饮而尽。

腾伯神色始终淡淡,见此,也只是默不作声地将瓷碗收回厨房,随伫立在展自飞身前,用手使劲扳住了他的上身:“趴下。”

展自飞从未这样趴过,为了不伤到脊骨,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腾伯的辅助下平稳的趴下了身子。

腾伯二话没说,抬手便在他的后背上揉按起来。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展自飞被疼得险些把牙咬碎。

腾伯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揉捏半晌后,才掀起展自飞的短褂,将一种十分好闻的药膏抹在了他受伤的位置。

“两日,你便可以重新上路了。”

展自飞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连连朝腾伯致谢。

腾伯敷衍地摆了摆手,道:“这本也没什么,谁叫你我有缘呢?”

说着,腾伯浅浅蹙起眉头,继续问:“诶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展自飞咧了咧嘴角,中气十足道:“我叫展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