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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严修目光所向,众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汇聚于那名年轻人。

一时间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其中不乏艳羡妒忌。

那年轻人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选中,脸上先是错愕,旋即被喜悦所取代。

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步伐中带着几分激动,来到严修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充满敬意。

“小生徐过,见过严大师!”

严修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你想算什么?”

那名叫徐过的年轻人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

“小生想请大师为我测字。”

说罢他执笔蘸墨,于宣纸上缓缓落下一字。

此举引得周遭众人好奇心大盛。

个个伸颈侧目,企图窥视那神秘一字,更急于知晓严修将如何妙解其意。

正当徐过笔落,众人屏息以待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喝令划破了市井的宁静。

“统统都给我闪开!”

这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人群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震,纷纷避让,为来者开辟出一条通道。

只见一名身披战甲的武将,率领着一队甲胄鲜明的士兵,气势汹汹的来到了严修的小摊前。

起初,四周不明情况的百姓还颇有微词,不满这突如其来的搅扰。

然而当他们认出这群人的身份后,所有的抱怨都化作了噤声。

“奉府尹大人之命,恭请先生移步府衙一叙。”

武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严修,话语中带着不容拒绝之意。

但是严修却无动于衷,继续为徐过解字。

徐过目睹严修如此沉着冷静,对那武将的喝令置若罔闻。

目光却一直落在自己的字上面,不禁紧张得额间渗出了细密汗珠,内心忐忑不已。

“严大师,这位乃是灵川府城防军的张将军,权高位重。”

徐过身子略微前倾,近乎耳语般向严修低语。

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生怕严修惹怒了对方。

严修缓缓抬首,目光从容地与武将交汇,淡然开口。

“大人,世事如棋,序齿排班,自是不可乱也。”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空气中陡然响起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划破空气的寂静。

那武将猛然抽出腰间长刀,手腕一转。

随后寒光一闪,桌角应声而落,木屑纷飞。

“本官的刀可不吃你这一套。”

徐过目睹此景心惊胆战。

他慌乱间连忙起身,声音微颤,强作镇定道:“学生琐事,何足挂齿,还望严大师先解大人燃眉之急才是!”

说罢他连忙向武将深施一礼。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匆匆离去,只留一抹仓皇背影在众人视线中渐行渐远。

这时武将将刀锋直指严修,森冷开口。

“本官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

说罢身后的士兵纷纷围拢而来,一个个目露寒光注视着严修。

严修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惶恐的表情。

至于这武将的威胁,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大人有令,在下自当前往。”

他语气平和,从容不迫地整理起摊前杂物。

而后起身随着武将的步伐离去。

...

...

府尹府内。

张夫人眼含慈爱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柔安抚道。

“我儿莫急,那位算命的先生很快就到了。”

堂内,一名身材肥胖的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紧锁,显露出明显的不快。

他抱怨道:“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白家雀儿最是怕生,你为何非要执意掀起那帘布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满与埋怨。

“此事的确是为娘考虑不周,所以特地请来高人帮你寻那白家雀。”

张夫人柔声细语,一番劝慰后,其子的不满情绪才渐渐平息。

不多时,武将便领着严修来到堂内。

“夫人,人我给您带来了。”

张夫人闻言收起在儿子面前讨好的表情,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严修。

“你便是最近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算命先生?”

她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质问道。

严修微微颔首:“在下不才,都是百姓捧场,敢问夫人召见所为何事?”

还未等张夫人发话,他一旁的儿子已按捺不住,抢先发声,语气中满是倨傲。

“一个泥腿子的算命先生见到我等也不行礼,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手臂一挥,颐指气使喝道:“来人,给我教训教训他,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便有护院兵士冲了进来,作势要擒下严修。

然而严修仅是淡漠地一瞥。

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令那些壮汉不由得呼吸一窒,脚步生生停在了半空,进退维谷。

府尹之子见状怒意更甚,眉宇间怒火中烧。

“你们这群饭桶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尽管如此咆哮,护院们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寸步难移,心中惊骇莫名。

严修面带浅笑神情自若,淡淡说道:“张公子,你不就是想寻回你那丢失的白家雀吗?”

此话一出,如同石破天惊,府尹之子身形一震,面容错愕。

原以为眼前之人不过是一介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却没想到第一句话便道破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面容上的愤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狂喜的急切。

“莫不是你知道我那白家雀现在何处?快点说来,本少爷重重有赏!”

这一前一后的神情变化着实是令人叫绝。

严修面容之上虽仍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眼眸中却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

眼前此人头顶命星黯淡,妖气侵体。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临死之前却还想着自己的白家雀。

不过对方请自己来的方式严修很不喜欢,自然不会出手相救。

他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仿佛真有玄机在其指间流转,而后随意指了一个方向。

“向东三十七里处,有一处名为水清涧的地界,公子那白家雀此刻就在那里。”

张公子一听此言,喜形于色,迫不及待地召集护院,准备即刻启程。

张夫人见爱子转忧为喜,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容。

“来人,去账房取纹银一两,以资先生辛劳,送其归途。”

这份吝啬之赏在严修看来实在是大开眼界,不禁暗自摇头。

严修离开了府尹府邸,晃晃悠悠地朝着某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