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话音未落,整根笔已经贯穿了她的脖颈。
“啧,这假货的心理素质真差,一点都不经逗。”
子时三刻,寒邺国皇城暗渠泛起血色。
寒璟璃踩着青砖上的露水踏进行馆,鎏金护甲拂过朱门铜环时顿了顿——门缝里渗出的血腥味太重了些。
冷月翎倚在软榻上擦拭匕首,靴尖挑起地上的“寒璟璃”的下颌,\"摄政王这替身养得不错。\"
寒璟璃解下玄色大氅,露出内里绣金蟒纹的雪白中衣:\"翎王若是喜欢,本王府中还有十二个这样的影卫。\"
“只是本王觉得,对你来说,本王更有价值。”寒璟璃的手指搭在雪色中衣的衣带上。
衣带缠着如玉般的手指,它的主人微微用力,雪白的胸膛就这么裸露在冷月翎眼前——男人!
这个叱咤寒邺国的摄政王竟然是个男人!
寒璟璃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表情,就这么赤裸着上半身靠近她,“所以,你早就知道本王是男人?”
冷月翎微微颔首,并不否认。
寒璟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不屑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做,本王不会反抗,只是希望你能尽快离开寒邺国。”
冷月翎嗤笑一声,“你们男人脑子里只有这些东西吗?怪不得上不了台面。”
“你!”寒璟璃被她这话羞的满脸通红,连遮挡都忘了,“那你让本王半夜来作甚!”
\"三日前,镇北军副将的嫡女溺死在红袖坊。\"冷月翎指尖敲击案上舆图,\"巧的是,那日有支商队带着北海玄铁的通关文牒进了邺都。\"
寒璟璃瞳孔微缩。北海玄铁是打造重甲的核心材料,镇北军上月刚丢了三车军备。
\"更巧的是...\"冷月翎忽然掀开东墙帷幕,十二具男尸整整齐齐吊在梁下,\"这些在红袖坊伺候过副将嫡女的小倌腰间都挂着摄政王府的玉牌。\"
寒璟璃看着这些陈列在眼前的东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冷月翎以他的名义弄死了镇北军副将的嫡女!
而那三车军备,估计也落在了冷月翎手中!
\"所以翎王杀我世家贵女,烧我三座军备库,就为演白日那出姐妹情深?\"
两枚青铜虎符被扔在案上,冷月翎展开寒邺国边防图:\"我要黑水关以南八百里。\"
\"你疯了!\"寒璟璃终于变色,\"那是寒邺国粮仓...\"
\"或者我该让你的皇姐知道...\"冷月翎突然贴近她耳畔,\"当年先帝暴毙那晚,御书房熏香里掺的七星海棠从何而来。好好的摄政王又为何变成了一个男人。\"
暴雨倾盆而至,寒璟璃袖中短刃抵住冷月翎心口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
门外的人大声禀报道:\"殿下!镇北军哗变,已经斩杀监军向皇城来了!\"
冷月翎抚掌大笑,将虎符抛给寒璟璃:\"现在,摄政王是要这八百里疆土,还是要...寒氏百年基业?\"
寒璟璃盯着舆图上蜿蜒的黑水河,终于从怀中取出摄政王印。玉印磕在案几上,滚了几下,平稳的落在冷月翎跟前。
喧哗声吵醒了熟睡的众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冷月翎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几乎赤裸的寒璟璃,“摄政王若想别人知道你是个男人,大可以这样出去。”
\"忘了说,镇北军此刻应该收到密报——他们的摄政王为保皇位,毒杀了十七位世家家主。\"
窗外火光冲天,叛军的嘶吼声已逼近皇城。
寒璟璃看着冷月翎推过来的盟书,咬破指尖按上之时,突然扯开冷月翎衣襟——是那晚的女人!
\"原来如此。\"寒璟璃染血的指尖抚过那道旧伤,\"一年前的那个女人果然是你,怪不得本王翻遍冷月皇城都找不到人。\"
冷月翎骤然掐住他的脖颈,眼底翻涌着寒璟璃从未见过的暴虐,“放肆!”
“你不会杀我的。”寒璟璃脸憋的通红,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拿了我的清白身子,你说过你会对我负责,你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冷月翎眸色暗沉,手下逐渐收紧。
寒璟璃在赌,赌冷月翎不会杀了他,因为他对冷月翎还有用,也因为……冷月翎确实在一年前上了他的床。
冷月翎逐渐收紧的手在嗤笑着寒璟璃的天真。
突然!
寒璟璃身上散出金光。
竟然是她的因果!冷月翎松了力气。
难道按照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只要碰了一个男人,就会构成因果吗?!
冷月翎掐着他脖颈的手挪到他的颈后。
“你、你想干什么?”寒璟璃被她“深情”(bushi)的眼神吓了一激灵。
冷月翎盯着他的眼睛,她着实不信寒璟璃这个随便就脱衣服的男人只上过她的床。“告诉本王,多少个人上过你的床。”
“一个。”寒璟璃目光呆滞的回看着她。
……冷月翎沉默着,他身上的神息说明只有她一个人碰过他,她这次又用了摄魂术求证,这下不得不信了。
冷月翎看着陷入昏睡的寒璟璃,沉默着将他脱下来的衣服穿了回去,还不忘顺便用化骨水处理掉那个替身。
宫门轰然倒塌,镇北军的铁骑踏碎行馆匾额。
冷月翎将昏睡的寒璟璃送回摄政王府,还不忘将他按了手印的盟书给他留一份。
毕竟哄男人归哄男人,到手的疆土不能丢,女人的玩乐和事业绝对不能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