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的余韵尚未散去,冷月王宫已换上全新气象。
九州舆图被朱砂涂满,再无一处留白。
暴雨冲刷着王宫的琉璃瓦,却浇不灭书房内温将军展开一卷皱巴巴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官员的弹劾:“陛下,三分之一的州府拒绝推行新农具,御史台联名上奏,称此举动摇农本根基。”
冷月翎将朱砂笔重重掷进砚台,墨汁溅在 “均田令” 的草案上,宛如点点血迹:“根基?他们捧着旧制不肯放手,不过是怕断了自家佃户的财路!”
她猛地起身,龙渊剑出鞘的寒光映亮满墙舆图,“明日早朝,朕要听听,这些老骨头有几个敢跟龙渊剑较劲!”
次日清晨,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如铅云。
慕容丞相拄着象牙笏板傲然出列:“陛下,古法农耕传承千年,贸然改用铁犁,恐致地力枯竭,百姓流离……”
“够了!” 冷月翎的怒吼震得梁间编钟嗡嗡作响,“北溟的寒铁、原野的铁矿,难道只为打造兵器?”
她抬手一挥,两名侍卫立刻抬上一具铁犁,犁铧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此犁深耕三尺,效率十倍于木犁。明日,朕将亲赴农田,监督首片试验田开垦。谁若阻拦,朕便让她血溅金銮殿!”
与此同时,都城街头已掀起腥风血雨。
当衙役们带着新农具下乡时,遭到了地主豪强的武装抵抗。
在原野国旧地,一群蒙面人趁着夜色烧毁了存放农具的官仓,火光冲天而起。
暗卫的密报连夜送到冷月翎案头,她看着信纸上 “血刃盟煽动” 的字样,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来得正好。”
半个月后,冷月翎的车驾抵达原野旧地。
玄甲军列阵护驾,龙渊剑直指苍天。
她踩着焦黑的土地,望着跪在面前的地主们,声音冷如冰霜:“烧毁官仓,阻挠新政,该当何罪?”
不等众人回答,她便下令:“凡参与此事者,抄家灭族!土地充公,分给无田百姓!”
寒光闪过,地主们的哀嚎声被淹没在军阵的呐喊中。
冷月翎亲自扶着铁犁,驱赶着耕牛犁开土地。
围观的百姓们起初战战兢兢,渐渐被铁犁的高效震撼。
一位老农颤抖着抚摸犁铧:“这…… 这真能让俺们多收三成粮食?”
“不止。” 冷月翎摘下披风,露出内衬的玄甲,“从今日起,每亩地减免赋税两成。但谁敢私藏旧农具,或暗中破坏新政……”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龙渊剑下,绝无宽待!”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九州。
血刃盟的据点接连被捣毁,带头抵制新政的官员被枭首示众。
此时,第一批使用铁犁的农户迎来丰收,粮仓堆得比往年都要高。
当冷月翎站在王宫之巅,看着九州大地万象更新,龙渊剑在暮色中泛起暗红 —— 那是敌人的血,也是新政成功的勋章。
冷月翎斜倚在镶嵌九州珍宝的龙椅上,龙渊剑随意搁在膝头,剑身映出她眼底难掩的锋芒。
“陛下,北溟旧部仍有残余势力负隅顽抗。” 温将军展开一卷密报,银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们盘踞在冰原深处,煽动百姓拒缴赋税。”
冷月翎指尖轻抚过宝座扶手上的黄金螭首,冷笑一声:“传朕旨意,凡归顺者既往不咎,若有反抗……”
她猛地握紧拳头,“便将他们的据点化作冰雕,立在北溟边境!” 话音刚落,殿内气温骤降,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在都城的街巷间,百姓们正热议着新颁布的政令。
“听说以后咱们种地都要用冷月陛下推行的新农具?” 卖炊饼的老妪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好不好使。”
一旁的年轻书生摇头晃脑:“陛下一统九州,推行新政,这是造福万民的好事!”
然而,人群中也有窃窃私语:“可这赋税好像比以前重了些……”
夜幕降临,冷月翎独自站在王宫最高处,俯瞰着灯火辉煌的都城。
突然,身后传来衣袂飘动声,风一现身在阴影中:“陛下,发现血刃盟踪迹。他们在原野旧地集结,似乎在谋划……”
“谋刺?叛乱?” 冷月翎头也不回,龙渊剑出鞘三寸,剑气削断身旁的花枝,“让暗卫密切监视,朕要将她们连根拔起。”
她转身望向风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还有,派人彻查各地官员,若有阳奉阴违、中饱私囊者,杀无赦!”
在偏远的原野国旧地,一处隐秘的山谷中,数百人聚集在山洞内。
为首的黑衣人举起一面绣着血色刀刃的旗帜:“冷月翎残暴不仁,加重赋税,九州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血刃盟,誓要推翻她的统治!” 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在山洞中回荡,惊起一群蝙蝠。
而在王宫书房,冷月翎正翻阅着各地呈上的新政推行奏报。
突然,她将奏报狠狠摔在案上:“瀛洲的海贸迟迟未见起色,北溟的寒铁工坊也问题不断!” 她抓起狼毫,在奏报上批下血红的字迹,“限期整改,否则严惩不贷!”
窗外,暴风雨骤然而至,电闪雷鸣照亮了冷月翎冷峻的面容。
她站在窗前,望着雨中的都城,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统九州只是开始,如何守住这万里江山,才是更大的挑战。而暗处的敌人,也正虎视眈眈,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