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子,听哥说,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又在欣赏自己的身材了?”
洪志斌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耳机,朝陈安翻了个白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微微凸起的肚皮。
“对了,安子,没有约林轻影出去玩?”他点燃一根烟,又拿出一根,递向陈安。
陈安摆了摆手,“不抽了,戒了。”刚刚打电话时,可是答应过陈慧芳的。
想起母亲的关心,也确实为了身体健康,烟这个东西戒了也挺好。
“卧槽,安子,你不会彻底失恋了吧?不过也对,林轻影那娘们向来很势利,她只喜欢有钱的,哥虽然承认你长得很帅,身材也挺好,但林轻影真不是你的菜。”洪志斌人还不错,宿舍里氛围其实还挺好,但跟陈安关系最好的还得是韩宇跟胡宁。
洪志斌吸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一看就是老烟枪了。计算机的学生,平时都喜欢熬夜写写代码,有抽烟习惯的还真不少。
“安子,要哥说啊,你不如去追李晴雯,以哥这二十年来把妹的经验看,那姑娘对你肯定有意思。最重要的是,李晴雯长得可不比林轻影差,尤其是她那圆润笔直的大长腿,啧啧......”
看着洪志斌一脸神往的模样,还有那略显肥胖、长着不少痘痘的脸庞,不禁摇了摇头,难怪这家伙上一世三十岁了还没结婚。
陈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暂时不想谈女人了,还是先搞点钱吧。”
陈安转过身,走到风扇下面。
“咦,安子,你那个玉佩看起来不错了,颜色好特殊。”洪志斌指着陈安胸前的一个小玉佩,灯光打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红晕,像一个小小的红玛瑙。
陈安刚才没有注意到,一听洪志斌说,不由得把玉佩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在手心中散开。
忽然,陈安脑海中如天雷炸裂,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怔怔看着手中的玉佩,洪志斌还在说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
陈安平复的心情再次翻滚起来——这个玉佩,明明是上一世自己大学毕业后父母才拿给自己的,如果自己是重生回到二十年前,这个时候,玉佩应该还在农村家里躺着才对!
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陈慧芳拿出一个盒子:儿子啊,当时妈妈捡到你时,你大概一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可爱无比。身上穿着一件奇怪的棉袄,脖子上挂着这个玉佩。现在,妈妈把它们都交给你,如果有机会,你还是要去找一下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留下这个信物,肯定也有着自己的难处。
陈慧芳总是善意地揣度别人。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把这个玉佩挂在脖子上。当后期自己走上高位时,找了不少鉴宝专家来鉴定它,得到的结论都是:没有见过这种玉佩,但肯定价值连城!
陈安重新把玉佩挂在脖子上,找出衣物,进了洗手间。
夏天,他打开花洒,稍显凉爽的水肆意打在身上。
他忘了搓澡,只想冷静一下。他又去翻开那块玉佩,却忽然看见玉佩盖着的胸口位置竟然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发散着淡淡的白光,好似太极的阴阳鱼,又好似八卦,陈安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他确信,自己刚才肯定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前世四十年,自己都没有见到过这个东西。
陈安忽然感觉自己身上多了很多秘密,他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揉了揉太阳穴,甩了甩脑袋。
还是不去想了,以后肯定会慢慢解开这些谜团的。
他洗完澡,擦了擦头发,从抽屉里拿出几包烟,扔给洪志斌。
“我戒烟了,都给你吧。不过我建议:烟这东西,还是少抽吧,确实对身体不大好。”
“哇,安子,我真是爱死你了。放心,年轻,就该张扬,难道还要等我七老八十再来抽?”洪志斌开心地收下陈安的礼物,三包完整的白沙,半包芙蓉,够自己这个五一假期抽了。当然,前提是不散给别人。
“我准备睡觉了,你要玩的话声音小一点。”陈安直接把灯关了,爬上床,躺了下来。
拿了陈安的烟,洪志斌自然很是配合,连称呼都改了。
“好嘞,安哥,您歇着,绝对不打扰您。”他继续戴上耳机,开始了自己的游戏之旅。
陈安静静躺在床上,右手放在胸口,轻轻抚摸着那块玉佩,感觉很不真实。
他思绪纷飞,上一世最后一天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中:
2029年10月18日,龙国最高法院。
法官威严而神圣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
陈安,男,1989年出生,经核查,主要犯罪事实如下:
一、贩卖毒品:自2014年至今,纵容所属的KtV、会所等进行毒品交易,并与缅国等毒贩有交易往来,共计交易毒品四百余公斤...
二、私藏枪支:本人及下属私藏各类违禁枪支多达6型76支...
三、拐卖人口:自2010年至今,利用各种手段拐卖妇女、女大学生多达498人,影响极其恶劣...
四、暴力拆迁:自2015年至今,所属地产公司安宇地产利用各种手段进行暴力拆迁,期间造成28人死亡,87人受伤...
五、操纵金融.....
六、超大金额贿赂....
......
经最高法院判决:判处陈安死刑,立即执行!
他早已料到结果,低头认罪,接受判决。
只是转过身,看着父母头发斑白,萧益国不停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陈慧芳直接哭晕了过去,萧雨蝶手忙脚乱地扶着自己的母亲。
陈安被两个高大的法警押着往外走去,路过萧益国身边时,他再也忍不住,直接跪了下去,向着萧益国跟陈慧芳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儿子对不起你们。小蝶,以后爸妈就辛苦你照顾了。”
“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看住你。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父亲,做你的亲生父亲。”萧益国老泪纵横,掩面痛泣。
陈慧芳醒过来后,紧紧抱住儿子的头放声大哭。
陈安被押上刑场,绑在椅子上,对面行型的警察掏出手枪,子弹上膛。
陈安看着刑场外面拉起长长的警戒线,许多人过来围观。这是龙国近年来的大案,影响太过恶劣,许多受害人都来到现场,指着陈安破口大骂。
“砰”第一枪,打在陈安胸口,他低下头看着鲜血不断涌出。
“砰”第二枪,打在他头颅上,鲜血从脸庞上流下。
行刑的警察觉得不够解气,眼前这个刽子手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继续开枪,直到把子弹打光,陈安身体被打成筛子......
整个胸膛都被鲜血染红,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慢慢飘向空中。
身在空中的他,眼神却比以往好了很多,看得很远。
他看见母亲又哭晕了过去,他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明艳妇人带着一个小孩呆呆地看着绑在椅子上的自己,那个小孩似乎与自己长得还有几分相似。
一生作恶多端,终是罪有应得,遭到了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