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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一行抵达兰亭时,已经有人在等候。

吏部官员将秦姝的任职文书、官印和官服奉上,还有代表节度使权力和身份的旌节。

以及,周旻写给秦姝的一封信。

此番秦姝赴北,除了阜瑥,还有莫老五、朱志和青柳等人随同。

告别了朝廷官员,秦姝登上马车继续北上。

锦州在京城东北方向,皇上也允了秦姝可以回家祭祖之后再赴任。

这次,秦姝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

至锦州城外,隔着几里远的距离,秦姝就看到乌泱泱一群人站在路边。

等马车行近后才发现,是秦氏族长带着秦氏族人守在路边。

想来是得知了秦姝返城的消息,特意等在这里的。

马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族长已经满脸笑意迎了上来,“早就听说姝儿这些时日返乡,我是特意让人去了春山庄子那边等着。”

“一旦有了你的消息,先打马回来报信。一年多未曾着家,家里人也着实惦记着你呢。”

秦姝提着裙角下了马车,朝族长微微一屈膝,“伯祖。”

“哎使不得使不得。如今你也是朝廷二品大员了,这古往今来,你可算得上是女子做官第一人。”

族长笑得满脸红晕,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咱们秦氏,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上前来,笑道:“看父亲只顾着说话,该当请姝儿回族里吃顿好酒才是。姝儿一年未归家,也要给弟弟、弟妹上炷香,你说是吗姝儿?”

秦姝微微一笑,“多谢大家一番好意。只是秦姝回城,还需要回府一趟。等明日得了空,一定回族里。”

族长笑道:“从这里回族中,更近一些。马车我们也都准备好了的,出门之前,族里大家伙儿也都在准备酒菜。姝儿回去,立刻便开席,总归是我们这些族人的一番心意。”

看这架势,若是秦姝不回族里,这些人定然不肯罢休。

更何况一年未归,秦姝也想在爹娘灵前上炷香,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一下。

秦姝让朱志将马车赶回城,自己则带着阜瑥和莫老五等四人,跟着秦氏族中的马车,回了秦家岭。

马车不等爬上秦家岭的大坡,坡顶已经有人大声喊道:“来啦来啦。”

随着喊声,接着便是一阵“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族里的小孩子们高兴的像是过年,在周围跑来跑去。

还有族学里,也因为秦姝回乡,直接放了一天假。

族学的孩子和先生也都在村头相候。

秦姝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知该是欣慰,还是觉得讽刺。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受族人的欢迎。

头一回有这种待遇。

那些为了保住府中爹娘的财产,与秦氏族人和秦景昌周旋的日子,仿佛成了记忆深处的一场梦。

一行人先去秦氏宗祠,秦姝净过手,为爹娘敬上香,磕过头。

又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在爹娘灵前细细说了一遍。

末了,秦姝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爹、娘,姝儿找到心中想要的那个人了。爹娘放心,姝儿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姝儿,姝儿以后,定然会活得很好很好!“

再次磕过头,秦姝这才出了宗祠。

之后便被簇拥着,与族长一起走在队伍最前。

她看到那些蹦蹦跳跳的孩子们,问道:“伯祖,姝儿不在家,族学的银钱去年可支过来了?”

族长连忙说道:“支过来了,支过来了。之前族里几个出去行商的,前些日子也回了族中。”

“以前都是你爹一力支应着族学,如今大家伙儿都有了营生,手里也有了银钱。族里的事,不该一直由你独自支撑着。”

“所以大家伙儿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以后族学的银钱,姝儿若是手头宽裕了,便每年三千两银。不足的,大家伙儿也都出一份力。”

老族长上了年纪,走了几步路就开始喘。

这番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坚持将事情讲完。

秦姝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伯父接着说道:“还有咱们族中的景元祠,你大伯祖,也安排了专人敬奉香火。”

“族里的孩子第一次上学,都得先入景元祠上香。要祭告过忠平侯,才算正式入学。”

“每次考试之前,也要去祠里进进香。侯爷和夫人在天有灵,保佑着族里的孩子们。去年秦氏族学去参加县试的,九成都中了童生。”

大伯父激动的两眼放光,“府试去了十三个学生,中了十个秀才;举人也中了七位。”

“如今咱们秦氏族学,在整个锦州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很多别处的学子,也都慕名而来。”

他推开大门,“到了。”

院中所有人同时站了起来。

十几位堂伯母、堂婶和堂姐妹,呼啦一下迎了上来,握住她的手七嘴八舌又说又笑。

像几十万只鸭子同时出了笼。

炸得秦姝头皮发麻。

大伯母连忙举起手,用力往下按了按,“好了好了,姝儿自京城而来,一路辛苦着呢。咱们少说几句,让姝儿坐下歇一歇,喝口茶。”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秦姝被让到了主桌上位。

秦姝微笑着拒绝,“在座的各位都是姝儿的长辈,姝儿怎能坐在此处?”

“哎呀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是啊,姝儿,你的那些功劳,咱们可是都听说过的,你可是咱们大周朝的功臣。”

“不说那些外头的。咱们秦氏族中,得了姝儿多少好处?这个位子,除了姝儿,谁还能坐得?”

“是啊是啊,姝儿当坐在此处,快坐吧。”

秦姝在族人中扫了一眼,发现秦安齐并没在这里。

大堂兄秦安正也没在。

大堂兄和大堂嫂是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前倨后恭,秦安齐则是没脸坐在这里。

阜瑥被热情的秦氏族人挤到了外围,遥遥看着如众星捧月的秦姝低头偷笑。

秦姝看着他,唤道:“阿瑥。”

所有人的眼睛歘的一下全都对准了他。

秦姝朝他伸出手,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阜瑥,阜家家主。也是我的未婚夫婿。”

阜瑥一下子呆在原地。

见他只顾着傻乎乎盯着自己看,秦姝笑眯眯又唤道:“阿瑥?”

阜瑥这才迈开步子,喝醉了酒般脚步虚浮走向秦姝。

族长与长子互视一眼,才笑着问道:“这,这是喜事、大喜事。今日咱们秦氏一族,算是双喜临门了。”

然后极力让了阜瑥坐到秦姝身边。

照理说,秦姝嫁人或招婿,她的户籍要从女户改为原户籍。

秦府公中的财产,也需要族中过去人接收。

但此刻好像所有人都忘了,或者干脆选择了装聋作哑。

毕竟秦姝的地位在这里,单凭这个身份,带给族中的好处,就远比那些店铺田产要多得多。

谁敢不怕死的去提秦府公中财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