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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早上做了那一个噩梦后,苍啼便一直心绪不宁。

外面的雨没有任何停的意思,千玄帝君今日也没有前来,想必正在调查这个怪异的地方。

如此一来,苍啼便可以稍微歇一歇。

此刻,他站在门前,望着外面不见停的大雨,思绪却早已经飞远。

早上的梦太真实,那种无助之感太过于真切,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就算是此刻已经清醒,而且温闲也安然无恙地在整理床铺,但苍啼还是控制不住地会去回忆梦里的景象。

也控制不住地问自己,若遇到危险,若事情败露,他该怎么样去保护温闲,他真的有能力保护温闲吗?

对一切都自信的淮苍帝君在这一刻忽然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是啊,天尊虽然没有废他修为,可那禁制终归是限制了他太多太多。

就比如在这个用灵力构造的诡异之地,若是过去,他可以选择要么直接施法,将这儿的一切毁于一旦;要么号令世间百鸟,让它们做自己的眼睛,替自己去寻找线索。

而现在,也只能一点一点地去搜索,还要随时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隐藏自己不能随意使出全力的事实。

这样的自己,纵使能护住温闲一时,但也无法一直护着他。

使出全力后,禁制带来的反噬终究会如期而至,承受反噬的时候他做不了任何事情,温闲和自己同样处在危险之中。

所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在不强行突破禁制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发挥最大力量的办法呢?

“青羽卷云扇…”苍啼喃喃地说道。

“什么?”温闲听到他出声,但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便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只见苍啼神色复杂地注视着眼前的温少侠,用一种仿佛轻易就会被风吹走的声音道:“我想去青云,把青羽卷云扇偷出来。”

那是淮苍帝君权柄的象征,是最强大的法器之一,它所包含的力量虽然无法让苍啼回到顶峰时期,但或许可以更好的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但温闲却是十分惊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在仔细分析后,温闲有些急切地道:“你疯了?你若拿到那把扇子,里面的力量必然会被惊动,到时候百鸟传讯,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你淮苍帝君还活着。

你没有神籍,没有青云在背后,身上还有旧伤和禁制。

若那些看不爽,或者觊觎淮苍之名之徒大肆对你发起进攻,届时四面楚歌之境,你又该拿什么去应对?

我是可以陪你上刀山,下火海,可光靠我一个人护不住你的,哪怕加上千玄帝君也未必能保住你,找到吗?淮苍帝君。”

是啊,那样的话不就把一切都提前了吗?

想到这,苍啼忍不住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

如今和温闲待在一起久了,还真是越来越不清醒,越来越冲动,一个梦居然可以让自己衍生出这么多想法,真是实属不该。

这些啊,都不是那位理智行事的淮苍帝君该有的考量。

想到这,苍啼又故作轻松,那双桃花眼流露出调侃般的笑意:“我就开个玩笑,温少侠怎么还当真了?”

“这玩笑不好笑,不止这个,只要是以你的安危来开的玩笑我都不觉得好笑,以后别开了。”

平日里温闲只有吃醋的时候会严肃,但此刻他同样保持着严肃,死死地盯着苍啼,似乎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保证。

苍啼最终点了点头,望着温闲道:“好,我不开这种玩笑了,我以淮苍之名起誓。”

“你从不在乎淮苍之名,如今却拿它发誓,反正我是信不了。”温闲直言不讳。

苍啼无奈地笑出了声儿,没办法,谁让是自己吓他在先呢,于是心一横,道:“那我以临渊、以苍啼的身份发誓,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如果再犯,那我算命摊一辈子没客人,三千年赚不了一文钱,怎么样?”

他平日里爱财的形象确实深入人心,这话倒是比他以淮苍之名起誓要可靠的多。

但温闲太了解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满眼不信任地摇了摇头道:“你恐怕是笃定本少侠会给你买单吧?”

苍啼:“……”那确实,自从跟温闲在一起后,除了南宫琰派人来抢了温闲钱袋那一次外,苍啼都没再花过一分钱。

“算了,你也不用再发什么誓了,只要你不再开这种玩笑就行,”温闲忽然大度起来,又一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别瞎想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先把现在过好再说。”

温闲的话似春风一般吹进了苍啼那冰了一早上的心田,也吹走了那因为噩梦而带来的阴霾。

没错,走一步算一步,兴许到了那时又有别的法子了呢?

眼下,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然后把茯霖救出来,况且青玉翠鸾瓶里还有两个人呢。

他虽然前一日想着全部交给景尧,自己带着温闲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但身为上古四神的他对如今青云的帝君还是没有太多的信心。

倒也不是说完全不认可他们。

只是他们都是一些在神界高高在上的神,几乎不会离开神界。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在凡界的时候,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帝君与温闲这种只知书上所写,而未曾亲自踏入的真君也没什么两样。

无外乎打起来比较厉害罢了。

“走,出去看看,那村民不是说雨天瘴气重出不了村吗?那我们就去试试。”苍啼望着外面那依旧下着的温热的雨说道。

闻言,温闲拿起伞便准备与他一起出发,然而苍啼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站在原地,似乎还有些顾虑,思前想后,又对温闲道:“给千玄帝君写封信,邀请他与我们一起,这样若遇到危险,我也不用出手了。”

“明白了。”温闲立即照做。

信是以温闲的语气邀请,就连落款也写的也是温闲的名字。

只是这“温”字…

苍啼站在桌前看着这“温”字许久,没想到这温少侠的“温”字居然是倒着写的,这让他轻轻一笑,用扇子指着那倒着的“温”:“你写名字怎么这样写?”

“你忘了吗?先前在殷州那个村子里我便说过,你若是淮苍帝君,那我‘温’字从此以后都倒着写。”

望着那倒着的“温”字,苍啼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什么时候也在脑海里动过类似的念头。

这么一细想,他记了起来。

也是在那个村子,他曾经在心里大言不惭地放下狠话:若自己被反噬时温闲抱着自己哭了,那无论是苍啼的“苍”,还是淮苍帝君的“苍”自己都倒着写。

虽然话未说出口做不得数,但苍啼还是很好奇当时到底是不是温闲抱着自己痛哭不止。

于是,等到信送出去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温闲问道:“还记得我在那个村子时为了救你,动用原来的力量,被禁制反噬的事情吗?”

听到这个问题,温闲立即夹紧尾巴,满脸不好意思地看着苍啼。

苍啼倒是没注意他的神情,继续道:“我记得我在疼的受不了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哭,是你吗?”

“你听错了吧,本少侠怎么会那么脆弱呢?肯定是疼到产生了幻听。”温闲笑嘻嘻地掩示。

年轻人多少还是有些好面子,虽然为所爱之人流泪并不是什么难堪之事,但也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太脆弱。

只是他那神情多少有些撒谎的不自然,苍啼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过还是暂且给温少侠留点颜面。

正在这时,景尧也撑着伞来到了他们门前,相比起昨日,他今天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也带着些浅浅的笑意。

看向温闲时没了那份不甘,也没有帝君的那份傲慢,倒是显得平和了许多。

或许经过昨日,他已经看开了许多东西,或许他已经能以寻常相熟之人的身份与这二人相处。

“真巧,我昨日也有对这村子进行过一番查探,得到了些线索,也想来告知二位,”景尧温和地说道,“不如一同走着说吧。”

苍啼点点头,于是,三人一同并肩往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