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夜晚总带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琉璃百合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往生堂的院落里摆着几张藤椅,钟离端坐在主位,指尖捻着一枚未点燃的烟杆。温迪抱着酒瓶斜倚在廊柱上,淡绿色的披风随着晚风起伏,影和万叶并肩站在石阶旁,月光在他们衣摆上流淌成细碎的银辉。
魈始终站在梅树阴影里,和璞鸢的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仙众夜叉五人,浮舍、伐难、应达、弥怒……”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们曾立誓同生共死,却终究逃不过业障侵蚀。浮舍为护我,自碎神格镇压魔物,连魂魄都散在了层岩巨渊。”
“所以你们说,当年的战场连风都带着血腥味?”刘耀文往前凑了凑,校服袖口蹭到了石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身旁的宋亚轩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太激动。
钟离颔首,声音沉稳如岩:“彼时天地倾覆,魔神以众生为棋。归终为护璃月百姓,引机关术阻拦奥赛尔的潮水,最终……”他顿了顿,拿起茶杯却未饮,“她的神之心碎于战场,连带着那些精巧的机关图,都化作了漫天流萤。”
“友人?”朱志鑫眨了眨眼,手里的橘子转了半圈,“是像我们七个人一样的伙伴吗?”
温迪突然笑出声,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比那要早得多咯。当年我还只是个游吟诗人,跟着那位大人……”他的声音低了下去,酒瓶在掌心转了个圈,“他最后化为了守护蒙德的风。”
万叶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低声道:“将军大人,都过去了。”影的睫毛颤了颤,月光下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红痕——那是失去真后,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影的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梦想一心”,刀鞘上的雷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万叶站在她身侧,见她指尖泛白,轻声道:“将军大人,不必介怀。”影却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千年未散的涩意:“真她……总爱把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当年坎瑞亚之战,她为护稻妻的结界,元神俱灭,只留这枚我亲手刻的玉簪。”她说着从发间取下玉簪,簪头的雷鸟雕刻栩栩如生,却在月光下泛着孤寂的冷。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皓月突然站起身。她穿着一件绣着星图的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的仪器,屏幕还在微微发亮。“如果我说,”她的声音清亮,像雨滴落在琉璃上,“有办法让他们回来呢?”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温迪手里的酒瓶“咚”地砸在地上,酒液在青石板上漫开,散发出清冽的香气。“你说什么?”他猛地直起身,绿色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天理的规则……”
“我们的技术不属于提瓦特。”皓月从口袋里掏出那台仪器,屏幕上浮现出复杂的星轨图案,“这是跨维度物质重构装置,只要有逝者的遗物,就能提取灵魂碎片,再用分子材料重塑躯体。”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没有副作用,也不会惊动天理,因为整个过程都在独立的维度空间完成。”
魈的身体猛地一僵,和璞鸢在石缝里微微震动。他转过身,面具下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是说……战死的夜叉也能?”当年与他并肩作战的浮舍、伐难、应达、弥怒,他们的身影突然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只要有遗物。”皓月点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星轨图案变幻成无数光点,“比如一件常用的武器,一缕残留的气息,甚至是他们穿过的衣物。”
影往前走了两步,发带在夜风中扬起:“真的可以?”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连面对雷电都未曾有过的动摇。五百年的永恒,终究抵不过对姐姐的思念。
万叶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大人,您想好了吗?”他见过太多执念带来的悲剧,但此刻看着影眼底的光,终究说不出劝阻的话。
钟离慢慢摩挲着烟杆,岩神瞳般的金色瞳孔里波澜不惊:“此法是否会扰乱时空秩序?”他最在意的,始终是璃月的稳定。
“不会。”皓月调出一组数据,屏幕蓝光照亮了她的侧脸,“相当于在平行时空开了扇窗,让他们以新的形式存在,但不会影响你们现在的世界。打个比方,就像把旧照片里的人,变成活生生的影像。”
张极突然举手,像课堂上提问的学生:“那……他们还有以前的记忆吗?”他想起自己珍藏的那张出道战合照,突然理解了这种想要留住时光的心情。
“完整保留。”皓月肯定地说,“灵魂碎片里的记忆信息会被完整提取,包括你们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事。”
温迪突然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眼角甚至泛起了水光:“那我有他的竖琴碎片!”他从披风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片,上面还残留着风元素的气息,“当年他消散的时候,我偷偷捡的。”
魈的手按在护摩之杖上,指节泛白:“浮舍的狼牙项链,我一直收着。”五百年了,那枚染血的狼牙始终藏在他的衣襟里,贴着心口的位置。
影从发间取下一支玉簪,月光下能看到簪头雕刻的雷纹:“这是真留给我的,她亲手刻的。”玉簪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雷元素,像真最后一次抚摸过的温度。
钟离望着桌上那盏熄灭的琉璃灯,那是友人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当年在庆云顶,那人笑着说:“等战争结束,我们就用它照亮归乡的路。”
“需要多久?”钟离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皓月调出操作界面,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收集遗物需要一天,能量充能需要十二个小时,重塑过程大概六个小时。”她抬头看向众人,“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真的愿意。”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们回来后,会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没有神力,也不会再卷入任何纷争。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醒来后回到最安稳的时光。”
宋亚轩突然轻声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愿意的。”他想起小时候弄丢的那只猫,如果有机会再见一面,哪怕只是说声再见也好。
张真源点头:“有些遗憾,一辈子都忘不掉。”
钟离看着手里的烟杆,突然想起友人最后那句话:“岩神啊,你总是太严肃,等和平了,可要学会笑啊。”他站起身,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格外明亮:“我愿意。”
温迪把竖琴碎片按在胸口,眼泪终于掉下来:“我也是。”
影握紧了那支玉簪,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仿佛真的体温还在上面:“请让她回来。”
魈望着梅树,轻声道:“浮舍他们……该喝杯热茶了。”
皓月收起仪器,屏幕上的星轨图案变成了温暖的橙光:“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等我。”她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记得带上那些承载着回忆的物件。”
晚风吹过院子,带来远处港口的喧嚣。严浩翔突然发现,钟离眼角的皱纹似乎浅了些,温迪的笑声里多了几分真切,影的嘴角甚至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贺峻霖碰了碰苏新皓的胳膊:“你说,明天会看到什么样的人?”
苏新皓望着天边的流星,笑着说:“一定是和他们一样,温柔又勇敢的人吧。”
月光下,梅树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摇晃,像在为一场跨越千年的重逢,提前谱写着序曲。护摩之杖的红光与玉簪的雷光交相辉映,竖琴碎片在温迪掌心散发着柔和的风元素,钟离的琉璃灯里,似乎有微光在悄悄亮起。
千年前的遗憾,终将在今夜的月光里,找到圆满的答案。
跨越时空的重逢
次日黄昏,往生堂的院落被夕阳染成一片暖橙。青石桌上整齐摆放着几样物件:钟离的琉璃灯擦得锃亮,灯座上还留着细微的刻痕,那是归终当年玩笑般刻下的小狐狸;温迪的竖琴碎片用丝绒布裹着,风元素在布面下轻轻涌动;影的玉簪斜靠在白瓷瓶边,雷纹在光线下流转如活物;魈从怀中取出的狼牙项链放在木盒里,链身的铜锈里藏着暗红的印记,那是浮舍的血与层岩巨渊的岩尘交融的痕迹。
万叶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突然从行囊里取出一片枫叶书签,叶片边缘已有些枯卷:“这是友人临终前赠予我的,他说枫叶红时,就是新的开始。”他将书签轻轻放在桌上,“不知能否……”
皓月刚打开金属箱,听见这话便点头:“只要承载着强烈的情感记忆,任何物件都可以。”她指尖划过箱壁,星图纹路亮起,“请各位将遗物放入对应的能量槽。”
钟离捧着琉璃灯,动作轻得像托着易碎的晨光。当灯座嵌入凹槽的瞬间,灯芯突然跳动起来,投射出一道虚影——穿青衫的女子正踮脚给灯添油,发间别着朵琉璃百合,笑起来眼角有对浅浅的梨涡:“钟离你看,我把灯芯改了机关,能亮三天三夜呢!”虚影消散时,钟离的指腹轻轻蹭过灯座的狐狸刻痕,喉结动了动:“她总说我不懂变通,连点灯都要计较灯油。”
温迪解开丝绒布,竖琴碎片刚接触箱底,便响起一串清越的音符。绿衣少年的虚影突然浮现,抢过温迪手里的酒瓶仰头就灌:“笨诗人,弹错音了!”温迪猛地捂住嘴,眼泪却从指缝里涌出来:“明明是你总抢我酒喝,还说我弹得差……”
影的玉簪刚放进去,金属箱突然迸发细碎的雷光。穿和服的女子虚影蹲在廊下,正给年幼的影梳发,玉簪在发间穿梭如银蛇:“妹妹你看,这样盘发就不会被风吹乱了。”影的指尖抚过箱壁,那里还残留着雷光的微麻感:“她总爱研究这些,明明自己梳发都常常歪歪扭扭。”
魈的狼牙项链刚入槽,整个箱子突然剧烈震动,暗红色的雾气从缝隙溢出,隐约能听见长枪交击的脆响。浮舍的虚影一闪而过,正拍着少年魈的背大笑:“小家伙,下次烤鸟肉不准再放辣!”魈猛地攥紧拳,护摩之杖的火光在他眼底明灭:“他总爱叫我小家伙,明明自己才是最莽撞的那个。”
万叶的枫叶书签放进去时,叶片突然舒展如初,红得像燃烧的火焰。穿狩衣的青年虚影坐在树下,正将枫叶夹进书里:“万叶,等我们看到真正的稻妻枫叶林,就把这首诗刻在树干上。”万叶的睫毛颤了颤,将额头抵在箱沿:“他没能看到枫叶林,我带他看了无数次,可他再也不会笑了。”
“能量同步完成,开始灵魂碎片提取。”皓月按下控制面板,金属箱的星图纹路转为深蓝,“预计十二小时后开始重塑,期间能量场会有些波动,请各位不必担心。”
张真源看着箱壁流转的光带,忍不住问:“重塑的时候,他们会疼吗?”
“就像从沉睡中醒来。”皓月调出能量曲线图,“物质重构是分子级别的温和重组,不会有任何痛苦。”她顿了顿,看向魈,“仙众夜叉四位都能通过狼牙项链的能量场关联唤醒,因为他们的灵魂曾在战场上交融过。”
魈猛地抬头:“伐难、应达、弥怒也能……”
“是的。”皓月指着屏幕上四个纠缠的能量波,“他们的业障已随魔神战争消散,留存的只有守护璃月的执念,重塑后会是最纯粹的灵魂状态。”
夜色渐深,院子里点起了灯笼。严浩翔和贺峻霖搬来小凳守在金属箱旁,看着里面的遗物在蓝光中轻轻悬浮。“你说归终大人会不会嫌钟离先生太闷?”贺峻霖戳了戳箱子,“就像亚轩总说耀文打球太疯。”
宋亚轩正给大家分橘子,闻言笑起来:“肯定会啊,你看钟离先生现在就坐着不动,归终大人来了肯定要拉他去逛璃月港。”刘耀文接话:“那温迪的朋友会不会跟我们抢零食?我看他虚影就很能吃的样子。”
钟离听着孩子们的笑闹,嘴角竟微微扬起。他想起归终总拖着他去看人类的庙会,手里举着糖葫芦,说要教他什么是“热闹”。那时他总皱眉说有失神明体面,此刻却突然想,若真能再见,哪怕被拽着逛遍璃月港的每个角落也无妨。
影坐在石阶上,万叶给她递了杯热茶。“将军大人在想什么?”
“在想真最爱做的三色团子,”影捧着茶杯,指尖传来暖意,“她总说甜的东西能让人忘记烦恼,可我从前总嫌太甜。”她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若她回来,我想学着做一次。”
凌晨时分,金属箱突然发出嗡鸣,蓝光转为柔和的白光。皓月立刻起身:“灵魂碎片整合完毕,重塑开始!”
四道光柱从箱内冲天而起,在院子中央交织成巨大的光茧。岩、风、雷、火四元素在茧上流转,偶尔有细碎的光点飘落,触到皮肤时带着温暖的触感。
“快看!”朱志鑫指着光茧,“好像有影子在动!”
光茧表面渐渐浮现出人形轮廓:最先清晰的是穿青衫的女子,手里还捏着半张机关图;紧随其后的是绿衣少年,怀里抱着把完整的竖琴;穿和服的女子挽着年幼的自己的虚影,慢慢走向影的方向;四个夜叉的身影并肩而立,浮舍拍着魈的肩膀,伐难的长发如墨,应达的发间燃着小火苗,弥怒背着巨大的盾牌,四人腰间的狼牙项链同时发光。最后成形的是穿狩衣的青年,手里捏着片红枫,正对着万叶的方向微笑。
当光芒散去时,青衫女子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手里的机关图,突然抬头对钟离笑:“你果然还是这副样子,我都睡了多久,你就不能变个表情?”
钟离手里的烟杆“啪”地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你……回来了。”
“笨诗人!”绿衣少年抢过温迪手里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刚学的新歌呢?唱来听听!”温迪扑过去抱住他,酒葫芦滚在地上也不管:“你个混蛋……怎么现在才回来……”
“妹妹。”穿和服的女子走到影面前,抬手拂去她发间的落叶,玉簪在她指尖流转,“你的头发长了好多。”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泪砸在对方手背上:“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家伙,发什么呆?”浮舍摘下夜叉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和璞鸢都快生锈了,要不要切磋切磋?”魈看着他身后的伐难三人,突然笑了,那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极浅却真实的笑意:“好。”
“万叶。”穿狩衣的青年将枫叶递给他,“你看,比书签上的更红吧?”万叶接过枫叶,叶片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嗯,你说的没错,红得像新的开始。”
院子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混着哽咽的欢呼。刘耀文拽着宋亚轩的胳膊跳起来:“真的成了!你看归终大人真的有梨涡!”张极举着手机录像,手却抖得厉害:“浮舍大人笑起来好帅啊……”苏新皓和左航凑在一起,看着伐难用风元素给应达的发间小火苗编辫子,眼睛亮晶晶的。
归终突然拽着钟离往院外跑,青衫裙摆扫过石板路:“快带我去看璃月港!我听说建了好大的船,还有会飞的楼阁!”钟离被她拉着,脚步竟有些踉跄,却任由她拽着,金色的瞳孔里盛着从未有过的柔和。
绿衣少年和温迪坐在梅树下,一人弹竖琴一人唱,风里飘着苹果酒的甜香。“笨诗人,这首不错。”“那是,我练了千年……”
影和真坐在廊下分食三色团子,真咬了一口,突然皱眉:“太甜了,还是我做的好吃。”影笑着点头:“那你教我。”
浮舍四人围坐在石桌旁,听魈讲这五百年的璃月。应达掰着手指算:“也就是说,我们睡了五百多年?”弥怒点头:“但璃月安好,便值得。”伐难突然指着朱志鑫手里的橘子:“那是什么果子?看着很好吃。”
万叶的友人正翻着他的诗集,枫叶书签夹在其中:“这首写得好,比我当年那句强多了。”万叶坐在他身边,夕阳透过叶隙落在书页上,温暖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皓月合上金属箱,星图纹路渐渐暗下去。她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来时导师说的话:“最强大的技术,从来都只为守护最柔软的情感。”
晚风吹过院子,带来璃月港的喧嚣与琉璃百合的清香。钟离望着被归终拽着去看港口的背影,嘴角终于绽开一个浅淡的笑;温迪的歌声里没了往昔的孤寂,多了真切的欢悦;影的眼底盛着月光与暖意,不再是冰冷的永恒;魈的肩膀放松下来,护摩之杖的火光也变得柔和。
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肩上,轻声说:“原来幸福真的能让人变样子。”
张真源望着天边的晚霞,点头道:“就像跨越了千年的光,终于照进了心里。”
月光重新洒满院落时,归终正缠着钟离教她用手机拍照,绿衣少年和温迪在抢最后一串糖葫芦,真拉着影研究怎么用金属箱的蓝光照明,浮舍四人围着孩子们听他们讲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万叶和友人并肩坐在石阶上,看枫叶在晚风中轻轻飘落。
千年前的遗憾,终究在这个夜晚,化作了最温柔的圆满。
故人重逢见神明
晨光漫过往生堂的飞檐时,青衫女子正踮脚去够院墙上的琉璃百合,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刚摘下半朵花,突然瞥见石桌旁端坐的钟离——那身岩纹交织的常服在阳光下泛着玉石般的光泽,袖口隐现的岩元素纹路比她当年见过的任何机关纹路都复杂。
“钟离?”归终捏着花瓣转过身,突然盯着他腰间的玉佩,“你这玉佩……怎么看着像摩拉克斯的神纹?”她当年跟着他见过那位岩神几面,虽从未看清全貌,却记得那枚象征契约的玉佩上,有着一模一样的纹路。
钟离正给茶杯添水的手顿了顿,抬眼时撞见归终探究的目光。他尚未开口,一旁突然传来“哐当”一声——绿衣少年手里的酒葫芦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温迪的披风。
“你你你……”少年指着温迪新换上的风神像同款披风,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这披风上的羽毛……是巴巴托斯的神印?”他猛地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梅树,“你不是那个总抢我酒喝的游吟诗人吗?怎么会……”
温迪刚捡起酒葫芦,闻言便挠了挠头,风元素在发间卷出个小旋风:“呃,其实我……”
“不止他。”影的声音突然从廊下传来,她正看着真将玉簪插回发间,闻言抬眼看向钟离,“钟离先生的气息,与传说中守护璃月的岩神如出一辙。”昨夜重逢的欣喜褪去后,她早已察觉不对劲——寻常人的身上,怎会有如此厚重的岩元素力量?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归终手里的琉璃百合落在地上,她慢慢走到钟离面前,指尖几乎要触到他袖口的岩纹:“你是……摩拉克斯?”当年魔神战争期间,她曾隔着战场见过那位岩神的背影,也是这般沉稳如山岳,连挥拳的姿态都与眼前人重合。
钟离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碰撞的轻响仿佛敲在每个人心上。他望着归终震惊的眼眸,缓缓颔首:“是我。”
“轰”的一声,浮舍手里的茶杯炸成了碎片。他猛地站起身,护摩之杖的火光在他身后骤然亮起——那是夜叉面对神明时才会有的敬畏姿态。“您是……岩王帝君?”他突然想起魈昨夜说的“璃月由七星掌管”,原来并非帝君已逝,而是换了种方式守护。
归终踉跄着后退,青衫裙摆扫过满地狼藉:“你骗了我……当年你说只是个普通的岩元素法师,说摩拉克斯严苛古板,说……”她突然捂住嘴,眼眶通红,“那些和我一起研究机关术、一起看璃月港落日的日子,难道都是假的?”
“从未有假。”钟离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急切,他起身想去扶她,却被归终避开。“与你相处的时光,是我身为摩拉克斯从未有过的安宁。”他从怀中取出半张泛黄的机关图,那是归终当年未完成的“归终机”图纸,边角已被岁月磨得发毛,“我一直收着。”
归终看着那张图纸,突然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笨蛋摩拉克斯,那图纸早就过时了……”她吸了吸鼻子,“不过看在你藏了千年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这时,绿衣少年突然指着温迪,下巴都快掉了:“那你呢?你总不会就是那个整天躲在风起地睡觉的风神吧?”他想起当年总抱怨“巴巴托斯不管事”,如今想来,自己抢的哪是普通诗人的酒,分明是风神的珍藏。
温迪干笑两声,指尖在竖琴上拨出个错音:“那个……我其实是为了体验人间烟火才……”
“体验烟火就是抢我酒喝?”少年突然扑过去挠他痒痒,“好啊你个巴巴托斯,当年还骗我你不会飞,害我带你爬了三天风神像!”温迪笑着躲闪,风元素卷起满地落叶,却没舍得用神力推开他:“那不是怕吓到你嘛……”
真正给影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闻言看向温迪,眼神里带着了然:“难怪你身上的风元素如此纯净,原来是风神大人。”她转向钟离,微微颔首,“岩神大人守护璃月千年,辛苦了。”
“真不必多礼。”钟离示意她落座,“如今我已退位,只是个普通的往生堂顾问。”
“顾问还带着神纹玉佩?”归终挑眉,伸手抢过他腰间的玉佩,翻来覆去地看,“这上面的契约咒文还是我当年帮你改的呢,说要刻得好看些,你还嘴硬说神明不需要花哨。”
钟离无奈地摇头,眼底却藏着笑意:“你说的是,是我固执了。”
浮舍突然拍了拍魈的肩膀,低声道:“原来你这些年,一直跟着帝君做事。”他想起昨夜魈说“有位大人护着璃月”,当时只当是哪位仙人,没想到竟是岩神本尊。
魈点头,目光扫过院外的璃月港:“帝君以凡人之身守护璃月,我们做晚辈的,自当尽力。”伐难突然笑出声:“难怪你总说‘那位大人’如何如何,原来是怕我们知道是帝君,会拘谨。”
万叶的友人正翻看着他收集的诗集,闻言抬头对温迪笑道:“风神大人的诗歌,比传说中还好听。”温迪立刻来了精神,凑过去就要弹唱,却被绿衣少年拽住:“先把欠我的酒还了!三百年份的苹果酒,少一滴都不行!”
“哪有三百年?明明是……”温迪嘟囔着,却还是从披风里摸出个新酒葫芦,“喏,刚从天使的馈赠拿的,算我赔罪。”
归终突然拽着钟离往院外跑:“走,带我们去看群玉阁!当年你说要建一座能摸到云的楼,我还说你异想天开!”钟离被她拉着,脚步虽快却稳,路过石桌时不忘拎起茶壶:“慢点,先喝杯茶。”
真和影并肩跟在后面,真突然笑道:“没想到岩神是这样的性子,倒比传说中温和多了。”影点头,看着钟离被归终推着往前走的背影,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或许卸下神位后,他们才更像自己。”
浮舍四人跟着孩子们去逛璃月港,应达指着远处的天衡山惊叹:“那就是镇压奥赛尔的地方?比当年壮观多了!”弥怒望着港口来来往往的商船:“人类的力量,竟已如此强大。”
温迪被绿衣少年缠着要去风起地,两人一路吵吵嚷嚷,风元素卷起的落叶粘了满身。“你当年埋在橡树底下的酒,我早就挖出来喝了!”“什么?那是我准备庆功的……”
万叶和友人坐在港口的石阶上,看货船缓缓靠岸。“风神和岩神都在,倒比传说中亲切。”友人将枫叶书签夹回诗集,“就像……多年未见的朋友。”万叶望着天边掠过的飞鸟,轻声道:“或许神本就不遥远,只是我们总把他们想成了高高在上的模样。”
正午的阳光洒在璃月港的每一寸土地上,归终在群玉阁上摆弄着望远镜,钟离站在她身后讲解着港口的布局;绿衣少年在风起地的橡树下挖着新埋的酒,温迪在一旁偷偷施法让泥土变软;真拉着影在百货商店里看新奇的饰品,手里拿着的发簪与当年的玉簪如出一辙;浮舍四人跟着孩子们尝遍了璃月的小吃,应达辣得直吐舌头,伐难笑着给她递水;万叶的友人在书店里翻看着新出的诗集,万叶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往生堂的院子里,石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阳光透过梅树枝桠,在地上织成细碎的光斑。那些跨越千年的重逢,那些神明与故人的相处,没有想象中的拘谨,只有寻常烟火里的自然与温暖。
归终从群玉阁下来时,手里拿着个琉璃百合形状的发簪,不由分说地插在钟离发间:“这样才好看,别总板着脸。”钟离没有取下,任由那抹亮色在发间晃动。
绿衣少年扛着半桶苹果酒回来,胳膊肘撞了撞温迪:“喂,晚上去望风山地烤鱼,你请客。”温迪笑着应下,风里都带着甜丝丝的酒气。
真拿着新买的点心回来,分给每个人:“这叫杏仁豆腐,据说很受仙人喜欢。”影尝了一口,点头道:“比我做的甜,却也好吃。”
浮舍四人回来时,手里捧着给魈带的清心:“听说你喜欢这个,下次我们去绝云间帮你摘。”魈接过花束,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轻声道:“谢谢。”
万叶的友人翻完了整本诗集,在最后一页写下新的诗句,字迹与万叶的竟有几分相似。万叶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风过山海,月照故人,神亦凡人。”
皓月收拾着金属箱,听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突然明白所谓的奇迹,从来不是让逝者复活,而是让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情感,在重逢的瞬间变得鲜活——无论是神明卸下神位后的温柔,还是故人相见时的欢喜,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最真实的人间烟火。
夕阳西下时,归终拉着钟离在璃月港的栈桥上看落日,绿衣少年和温迪在码头的酒馆里比拼酒量,真和影在海边捡着贝壳,浮舍四人跟着孩子们学用手机拍照,万叶和友人坐在礁石上,看晚霞染红整片海面。
那些关于神明的传说,终究在故人的笑语里,变成了最亲切的日常。就像钟离发间的琉璃百合发簪,温迪被抢去的半桶酒,都在诉说着:神从未远离,而爱,总能跨越生死与时光。
异世同游识新朋
清晨的璃月港被海雾裹着,栈桥上的风铃在风中轻响。归终攥着钟离的衣袖,眼睛瞪得溜圆——远处的群玉阁悬浮在云海间,琉璃瓦在朝阳下闪着碎金般的光,比她记忆里任何机关造物都要精巧。
“那就是你说的能摸到云的楼?”她指着群玉阁,青衫被风掀起一角,“比我当年设计的浮空台厉害多了!”
钟离刚要答话,身后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胡桃挎着往生堂的牌子跑过来,身后跟着行秋和重云:“钟离先生,听说有贵客来访?”她眼睛一亮,立刻盯上归终手里的机关图纸,“这位姐姐手里的图好特别,是古法机关术吗?”
“你是谁?”归终往后缩了缩,把图纸往身后藏。在她的记忆里,璃月港的人类见到神明友人总是毕恭毕敬,从没见过这样咋咋呼呼的小姑娘。
“我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胡桃拱手作揖,动作却带着俏皮,“这位是飞云商会的行秋,那位是方士重云,我们都是钟离先生的朋友。”
行秋笑着点头:“久仰归终大人的大名,《石书》里记载过您的机关术,堪称神迹。”重云也跟着点头,手里的驱魔符却差点掉在地上——他能感觉到这位古人身上的气息,温和却深厚,绝非普通人类。
归终眼睛一亮,立刻把图纸递过去:“你也懂机关术?我这是改良版的归终机图纸,能驱动十台织布机呢!”
温迪带着绿衣少年在蒙德城门下等芭芭拉。少年盯着风神像,突然拽住温迪的披风:“那石像……怎么跟你长一样?”
“呃,巧合,巧合。”温迪打哈哈的功夫,芭芭拉抱着药箱跑过来,身后跟着安柏和凯亚。“温迪先生,这些就是你说的……故人?”芭芭拉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总觉得他和温迪站在一起有种奇妙的和谐感。
“这位是西风教会的芭芭拉修女,那是侦察骑士安柏,骑兵队长凯亚。”温迪介绍道,“他们都是蒙德最可靠的伙伴。”
“你们好!”绿衣少年突然摘下温迪的帽子扣在头上,“我听说蒙德的苹果酒管够?”安柏“噗嗤”笑出声:“当然!风神像下的天使的馈赠,酒比风还甜呢!”凯亚挑眉:“看来这位朋友和温迪先生一样爱酒,改天我请你们喝蒲公英酒。”
稻妻的天守阁前,真正对着电子屏上的烟花表演发呆。影站在她身边,身后跟着雷电将军(人偶)和八重神子。“这就是你说的‘永恒’?”真指着屏幕里绚烂的烟花,“比我们当年放的纸鸢好看多了。”
八重神子摇着团扇走过来,狐狸耳朵在发间动了动:“真大人,影大人,这位是社奉行的下属们,还有……”她眼波一转,盯上朱志鑫手里的游戏机,“这些孩子们手里的小盒子是什么?比我的小说还让人着迷。”
“这是游戏机!”朱志鑫立刻打开游戏,屏幕上的稻妻风景让真眼前一亮。“你看,这里面有鸣神大社,还有珊瑚宫呢!”
真的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仿佛在触碰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稻妻在你们的世界里,是这个样子。”
午后的璃月港码头格外热闹。钟离把众人聚在“琉璃亭”,桌上摆满了杏仁豆腐、金丝虾球。马嘉祺坐在丁程鑫身边,看着归终和香菱讨论香料用法,小声道:“没想到归终大人这么随和,我还以为古人都很严肃呢。”
“就像我们刚见钟离先生时,也没想到他是岩神啊。”丁程鑫笑着说,突然被浮舍拍了拍肩膀。
“你们就是从异世界来的孩子?”浮舍的声音像洪钟,手里还举着张极给的薯片,“魈说你们那里没有魔神战争,日子过得很安稳?”
张极用力点头:“是啊!我们可以上学、唱歌、跳舞,还有好多好吃的!”他把一包海苔递给弥怒,“这个您尝尝,比烤鸟肉脆!”
弥怒接过海苔,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亮了:“确实不错,比层岩巨渊的石髓好吃。”伐难凑过来,长发扫过左航的胳膊:“你们的衣服也很特别,上面的图案是星星吗?”左航立刻指给她看:“这是我们公司的标志,您看这个星星……”
温迪带着绿衣少年和万叶的友人来到望风山地。刘耀文正和宋亚轩比赛爬树,看见他们立刻招手:“温迪!快来!这里的苹果比上次的甜!”
“这两位是刘耀文和宋亚轩,跟你们一样,都是风一样的少年。”温迪介绍道。绿衣少年突然吹了声口哨:“爬树我最拿手!”说着就跟风元素一起飘上树梢,吓得宋亚轩赶紧拽住刘耀文:“小心点!别摔着!”
万叶的友人坐在树下,看着严浩翔用手机播放音乐,突然笑了:“你们的乐器好奇怪,不用弦也能出声?”严浩翔立刻把耳机递给他:“这叫耳机,能听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歌。”贺峻霖补充道:“我们平时就用这个练歌,跟你们当年写诗差不多。”
稻妻的海边,皓月正给真展示跨维度装置。“这个星图纹路,是用十二种元素光谱绘制的。”她调出三维投影,里面的提瓦特地图让真惊叹不已。“你们的世界,连地图都这么好看?”
“皓月姐姐是最厉害的!”苏新皓凑过来说,“她还能让机器自己修机器呢!”真看着投影里的稻妻,突然指着鸣神大社:“那里的巫女,还是狐狸吗?”
“是八重神子大人哦!”皓月笑着说,“她既聪明又温柔,跟您一样,都很懂大家的心思。”
傍晚的璃月港亮起灯笼。归终拉着香菱研究新式机关灶台,行秋在一旁记录她们的对话;绿衣少年和凯亚拼酒,温迪在旁边偷偷用风元素作弊;真跟着八重神子学做御守,影在一旁默默看着,嘴角却带着笑意;浮舍四人听张真源讲现代战争,听到“没有魔神只有信念”时,突然沉默了很久。
“你们的世界,真好。”浮舍望着港口的灯火,狼牙项链在胸前发光,“没有业障,没有战争,连孩子都能安心唱歌。”
马嘉祺点头:“其实我们也有烦恼,但大家总能一起面对。就像你们当年守护璃月一样,我们也在守护自己的梦想。”
归终突然举起酒杯:“为了所有安稳的日子!”绿衣少年立刻响应:“为了永不消散的风!”真跟着举杯:“为了每个世界的‘永恒’!”
璃月港的钟声敲响时,众人站在天衡山俯瞰夜景。归终靠在钟离身边,看着满城灯火轻声说:“原来你说的和平,是这个样子。”
温迪笑着搂住绿衣少年的肩膀:“比当年的蒙德,热闹多了吧?”
真望着稻妻方向,对影说:“妹妹,这样的永恒,也不错。”
皓月看着身边的伙伴们——马嘉祺和丁程鑫在数星星,张真源在给浮舍讲手机的用法,严浩翔贺峻霖在拌嘴,刘耀文宋亚轩在追跑打闹,朱志鑫苏新皓张极左航围在一起看照片——突然觉得,跨越世界的从来不止技术,还有那些相通的温柔与勇气。
晚风带着琉璃百合的香气,吹动每个人的衣角。无论是千年前的故人,还是异世界的来客,此刻都在这片星空下笑着、闹着,像一群再寻常不过的朋友。或许就像钟离说的,时光会改变很多事,但那些关于守护与陪伴的故事,永远都在继续。
望舒夜话共枕眠
璃月港的灯火渐次暗下去时,天衡山的晚风已带了凉意。钟离看了眼天色,对众人道:“望舒客栈已备好房间,今夜便暂歇那里吧。”
归终正缠着香菱问最后一道菜的做法,闻言立刻抬头:“就是你说的,建在巨树上的客栈?”她早从钟离口中听过望舒客栈的奇景,此刻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
“正是。”钟离颔首,目光扫过已有些倦意的孩子们,“山路虽短,却需乘升降机上去,诸位且随我来。”
望舒客栈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像挂在枝头的星辰。老板娘菲尔戈黛特笑着迎出来,身后跟着跑堂的小伙计:“钟离先生,房间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楼上有四间套房,楼下是通铺,委屈各位年轻人挤一挤?”
“我要跟归终大人一间!”香菱举着手说,刚被胡桃拽了拽袖子,“傻丫头,让客人先挑。”
归终却摆摆手:“我跟钟离一间就好,正好问问他这千年的趣事。”话刚出口,才觉出不妥,脸颊微红,却见钟离已颔首:“也好,我正有些旧事想与你细说。”
温迪立刻嚷嚷:“我要跟我的老朋友一间!还要靠窗的,能看见蒙德方向那种!”绿衣少年笑着踹他一脚:“就你事多,有酒喝就行。”
影看了眼真,轻声道:“姐姐若不嫌弃,我们姐妹共住吧。”真笑着点头,指尖拂过发间的玉簪:“正想跟你说说这些年的梦。”
浮舍拍了拍魈的肩膀:“我们四个夜叉挤一间通铺就好,跟当年在层岩巨渊时一样,热闹。”伐难却眼尖地瞥见角落里的游戏机:“能把那小盒子借我们玩玩吗?刚才左航说里面能打猎。”
“当然可以!”左航立刻从包里掏出游戏机,“我教你们玩,可有意思了!”
马嘉祺清点着人数:“我们七个加朱志鑫他们五个,正好十二人,楼下通铺够睡。”丁程鑫补充道:“皓月跟我们一起吧,女孩子睡中间安全。”皓月笑着点头:“麻烦你们啦。”
这时,两道身影从升降机上跃下,正是空和荧。“抱歉来晚了,”空拍了拍身上的风尘,“刚送完冒险家协会的委托。”荧一眼看见皓月,立刻跑过来:“皓月!你真的把他们带回来了?”
“荧妹妹!”归终惊喜地迎上去,她在重塑时便感知到这对兄妹身上的异世界气息,“你也是从外面来的?”
荧连连点头:“我们是旅行者,在提瓦特找失散的亲人。”她拉着归终的手,“早就听钟离先生说起您,您的机关术真的能让石头走路吗?”
“不仅能走路,还能跳舞呢!”归终被问得兴起,拉着荧就要画图纸,被钟离笑着拦住:“先安顿下来,明日再细说不迟。”
分配房间时闹了不少笑话。温迪非要把绿衣少年的枕头扔出窗外,说“要让风当枕头才舒服”,被菲尔戈黛特敲了脑袋:“客人再胡闹,可要收双倍房费了!”
浮舍四人挤在通铺里,研究着左航留下的游戏机。应达对着屏幕里的野猪龇牙:“这畜生跑得比奥赛尔还快!”弥怒闷头按着手柄:“按这个键……好像能射箭。”伐难突然笑出声:“浮舍你看,你把野猪撞死在树上了!”
楼下通铺更热闹。刘耀文和宋亚轩抢最后一个抱枕,朱志鑫和苏新皓在铺床单,张极举着手机给大家拍合照,左航在教空玩他们的团歌,马嘉祺和丁程鑫则在给大家分零食。
“欸,你们说,归终大人会不会觉得钟离先生太闷?”贺峻霖咬着饼干问。张真源刚要回答,就听见楼上传来归终的笑声:“钟离你居然怕痒?当年跟魔神打架都面不改色的!”接着是钟离无奈的声音:“休要胡闹……”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都笑了。严浩翔挑眉:“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皓月靠在床头,看着荧翻出的异世界照片:“你们那里的建筑好高啊,比群玉阁还高。”荧点头:“那是摩天大楼,能住几百户人家呢。”空补充道:“还有会飞的船,不用风元素也能飞。”
“真神奇。”万叶的友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片枫叶,“你们的世界,一定很热闹吧?”
“是啊!”刘耀文凑过来说,“我们还有演唱会,能坐几万人,大家一起唱歌跳舞!”他突然清唱了一句团歌,引得宋亚轩也跟着和声。
绿衣少年被歌声吸引,从楼上探出头:“这调子不错啊!比笨诗人弹的好听!”温迪立刻追出来:“你懂什么!这叫流行乐,哪有我的竖琴古典!”
闹到深夜,菲尔戈黛特端来安神汤:“各位早些歇息吧,明早的日出从客栈顶楼看最是壮观。”
归终捧着汤碗,看钟离给她吹凉,突然问:“当年庆云顶的日出,你还记得吗?”钟离点头:“你说云海像,非要用机关术摘一朵下来。”归终笑起来:“那你还说我幼稚,结果自己偷偷摘了朵琉璃百合别在我发间。”
温迪和绿衣少年挤在窗边,手里还攥着半瓶苹果酒。“你说,明天去风起地,橡树还在吗?”少年轻声问。温迪望着蒙德方向:“在,比当年更粗了,能藏下十坛酒。”
影和真并坐在床沿,真正给她梳发。“妹妹,你这五百年,辛苦了。”真的指尖划过影的发梢,“我在梦里总看见你一个人站在天守阁,背影好孤单。”影握住她的手:“不孤单了,以后都不孤单了。”
浮舍四人已睡着,游戏机还亮着,屏幕上停留在打猎成功的画面。魈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轻轻替他们掖好被角,转身时撞见钟离。“他们……睡熟了?”钟离低声问。魈点头:“像当年在绝云间露营时一样。”
楼下通铺里,孩子们也睡熟了。马嘉祺给蹬掉被子的刘耀文盖好,丁程鑫把散落的零食收进袋子,皓月看着窗外的星空,荧凑过来说:“是不是很像我们世界的夜景?”皓月点头:“但这里的星星,好像更亮些。”
天快亮时,归终被窗外的鸟鸣吵醒。她推醒钟离:“快来看!云海真的像!”钟离披衣起身,看着她趴在栏杆上的背影,突然想起千年前庆云顶的清晨——那时她也是这样,吵着要他看日出,发间的琉璃百合沾着露水,比朝阳还耀眼。
绿衣少年被温迪的鼾声吵醒,踹了他一脚:“别打呼!吵得风都睡不着了!”温迪迷迷糊糊地嘟囔:“再让我睡会儿……梦里还在抢你的酒……”
真轻轻推开影的房门,看见她正对着铜镜练习微笑。“妹妹笑起来很好看。”真走过去,替她理了理衣领,“比永恒更动人。”
浮舍四人被游戏机的提示音吵醒,看见屏幕上弹出“新关卡开启”,立刻精神了:“快!今天要打到龙!”
楼下的孩子们也醒了,宋亚轩第一个冲到窗边:“日出!快看日出!”众人涌到栏杆前,看着朝阳从云海中跃出,染红河川,照亮璃月港的每一座屋顶。
归终突然握住钟离的手,绿衣少年拍了拍温迪的肩膀,真挽住影的胳膊,浮舍四人相视一笑,马嘉祺和伙伴们互相搂着肩膀,空和荧望着彼此,皓月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所谓的家,从来不是固定的地方,而是有这些人在的每一个清晨与黄昏。
望舒客栈的铃铛在晨光里轻响,像在为这场跨越千年的同眠,奏响新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