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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过年了啊,我们好像就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认识的。君澜,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

“嗯,是挺快的。”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情调吗?你真的好无聊啊。”

“不能。”

“你你你……”

“今年过年我要吃火锅,烤全羊,烧鸡,烤鸭,老鹅汤,清蒸桂鱼,再来个大虾吧,嗯,就这些了,蔬菜什么的你看着弄就行了,怎么样,我对你好吧,只让你做这么点。”

“啊啊啊啊啊!!!你站住!我要砍死你!!”

……

“幽州沦陷了啊,那些塞北的牧民可不是群善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刻的幽州怕是生灵涂炭,再无宁土,真是群可怜的百姓……”

“哪都不容易,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君澜!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实话实说而已,天塌下来了也有上面的人顶着,这些事情是朝廷该去操心的,与我们何干?”

“你你你……去把《孟语》抄十遍,不抄完不许睡觉!”

“不抄,要抄自己抄去。”

……

“秦王就这么死了啊,这个世道还真是不公平,强大的武者肆意妄为,哪怕贵为一方王爷,也是说死就死,好没道理。”

“就这样吧,世界本来就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是多少有点可惜了,这秦王怎么就没把玄甲军干掉呢?真是太可惜了。”

“怎么,你跟玄甲军有什么仇吗?”

“是有些,有机会我迟早宰了岳明那混球。”

“岳明?岳大将军吗?我听父亲说他是一个以家国为己任的好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误会?他差点把我杀了,还误会,老子迟早摘了他的脑袋。”

“噗嗤!”

“你笑什么?”

“岳明可是那传闻中的先天高人,你能打过他?”

“切!先天而已,我没来这太平府前杀了不知道有多少。不带吹的,一刀一个。”

“扑哧!!!”

“你不信?”

“信!肯定信!君公子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持着把菜刀就能从太平府砍到云京,小女子哪里敢不信?”

“你你你!!!”

“那武艺高强的君公子,不知道你可否愿意教小女子练武呢?小女子要求不高,能成为被你一刀一个的先天就行,君公子你不会做不到吧?”

“呵,教就教,只是丑话先说在前头,练武可不容易,你年纪大了,根骨也一般,想练好难免要多下些功夫,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真的能教我吗?”

“可以,只是难免会严苛些,可能会揍你,就你这样子肯定会哭,到时候反倒怪起我来就麻烦了。”

“我不怕累,练不好你只管打便是,但我话也说在前头,你要是揍我的话,你文道不认真学的时候我也要揍你。”

“就你?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尊师重道是文道的基本要求,我尊重你,你也应该尊重我。”

“行叭行叭,你爱怎样怎样吧。”

“你准备教我什么功法?”

“功法?先练好基本功再说吧。”

……

“嘶!疼疼疼!君澜!你个混蛋来真的啊!”

“马步扎好,不许动!”

“啊啊啊!!!好疼!我不练了!你快停手!”

“真不练了?”

“要不还是在练会吧?你不能温柔些吗?怎么说我也是个千金小姐啊!”

“不能,你到底练还是不练。”

“练!必须练!”

“疼疼疼!!!”

“呜呜呜!!!”

……

“药在这,自己敷。”

“你不能帮我敷药吗?我自己弄很麻烦的。”

“一身汗臭味,你不嫌弃,我还嫌弃呢,自己动手。”

“滚!!!”

……

“君澜,武道真的好难好难啊,练了这么久连后天都遥遥无期,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先天啊?”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告诉我能练到???”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总有一天能练到的。”

“你个疯子!我不练了!”

“嗯”

“你不劝劝我吗?”

“本来就没想你练武。”

“你tm(国骂)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狗东西!我要砍死你!!!”

……

“君澜,认识一年多了,我还没了解过你的身世,你能和我说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一个无聊至极的故事罢了。”

“行叭,不说就不说。”

“嗯”

“对了,听人说,府外的青山很美,可以俯瞰澜江,传说中的青莲诗人也葬在了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好”

……

云京,皇城,正阳宫。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余皇此刻正靠在宫内的大床上,一头华发不知何时变得稀疏斑白。

声音也不复原先的中气十足。

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裙的君婉正坐在床边,看着虚弱无比的君鼎安。

“堂妹,朕知道,你怨朕将你召回云京,更知道朕对不起你们一家。

这一切,朕都无话可说,你该怨朕,也有足够的理由怨朕。

朕的父皇对不起皇叔,朕也对不起你和君临。

但这大余终归是我君氏的大余,不容他人沾染。

倘若王叔还在,想来也不会允许外人玷污我大余的江山社稷。

这是我们君氏从小刻在骨头里的祖训。

武贵妃武昭居心叵测,蓬莱洞天更是对我皇室的皇位虎视眈眈。

武昭趁着朕病重,暗中控制了大量朝臣,想让年幼的七皇子上位,她好垂帘听政,窃取我君氏的江山。

朕有心想阻止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朕的嫡子君铭也在陵州镇压叛乱,叛乱虽已平息,却有太多需要顾忌。

大余这些年来天灾不断,朕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但朕真的很害怕,害怕我君氏的江山葬送在朕手里。

朕在时,大余不倒。

但朕已病入膏肓,随时可能去见列位先皇,朕真的担心江山就此易主。

朕不想逼你,但为了我君氏的荣耀,朕不得不这么做。

朕真的需要你和君临的帮助。

堂妹,朕拟了一张圣旨。

待朕驾崩,你便是我大余的摄政王,辅佐铭儿登基,掌控朝政。

届时,你的弟弟君玥可以继承越王的王位。

至于君临,朕可以封他为澜王,将整个青州都作为他的封地。

你可以答应朕吗?守护好我君氏的荣耀,扞卫我君氏祖祖辈辈的荣光,让我大余不陷于贼子之手!”

“咳咳咳!!!”

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看见君鼎安吐出的鲜血,想起父亲心心念念的祖辈荣耀,到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闪烁的烛火下,君婉沉默了许久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此事我不会告诉君临,他不是君氏的人,我不会让他趟这趟浑水。

但我以君氏的荣耀起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辅佐铭儿登基,直到他掌控朝政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