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在布达格勒和春晖城进行埋伏的军队，全军覆没了。”
清冽坐在疾驰的轿车里沉声道：“怎么回事，不是有风焰坐镇指挥吗，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谨慎。”
冰冷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不带有一丝情感：“很简单，我把风焰杀了。”
清冽瞳孔微缩，她屏气道：“你是刺客？！”
“没错，曾经奉白王命令刺杀诸位的影卫，现在只为赤谣服务。”
“那你还真是大胆，居然敢给我打电话。”
清冽对一旁的参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定位刺客的位置。
“不要想着定位我的位置，清冽阁下，相比起我的生命，你还是考虑如何控制你的内阁吧。”
电话里头传来一声轻笑：“不受控制的白王和堕渊者，你们该如何应对。”
哔——
电话被挂断了，清冽看着电话，铁青着脸拨通了罗素的电话。
“喂，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们的军队刚刚被剿灭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那你想怎么办，白王已经不受控制，我们的军队本就所剩无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白王能大发慈悲，放我们一马吧。”
“那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电话另一头的罗素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你有办法？”
“把所有军队调到西边的凝光城去，我们还控制着附近的城市，还有反击的资本。”
“那白王那边……”
“白王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翻脸。”
“我知道了……”
清冽挂断电话看着窗外的雷龙，沉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连外来的龙都不肯帮这个国度的主人。”
……
埃尔迪夫卡的市政厅，诺雅抱着灵云检阅着缴获的武器和装备，一件一件地清点着。
在埃尔迪夫卡的攻城战结束后，诺雅便被推举为了埃尔迪夫卡赤火军的军队书记，虽然她大字不识几个，但时间还很长，足够她一点一点地学习。
灵云吃着棒棒糖看着街道上的坦克，问道：“大姐姐，这些东西还能用吗？”
“当然能，这些装备足够武装一整支队伍了。”
诺雅把灵云放下来，指着身后的市政厅说：“去找书记她们吧，我还要出去一趟。”
“大姐姐要去哪？”
“去见我的妻女。”
“哦，那大姐姐再见。”
灵云朝诺雅挥挥手，转身跑进了市政厅里。
诺雅看着灵云的背影，拿出找了好久的花圈和面包，转身离开了市政厅。
灵云回身看向离开诺雅，还没多看几眼便被海棠拉住了手。
海棠站在灵云身旁问道：“在看什么？”
“在看那位大姐姐呢。”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去找她呢？”
“不了，我们还是进去找乌娅姐姐她们吧。”
海棠颔首，牵着灵云的手走进了市政大厅。
乌娅同几位书记商讨着事情，见海棠带着灵云回来，她招呼道：“海棠尊下，请坐，我们正好有些事情找您商量。”
海棠带着灵云坐在乌娅的对面，开口道：“什么事情？”
“现在赤谣已经占据了包括埃尔迪夫卡以东的所有城市，因此我们觉得是时候建立新的国度了。”
海棠问道：“建立国度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需要一位愿意同我们一起前行的神明与我们一起建设国度。”乌娅微笑着看向海棠问道，“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可我只是一位小小的无名神，你们真的愿意跟随我吗？”
“您做了一位神明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光凭这点，您就比我们的神明强上许多。”
“那你们真的确定要我吗？”
“当然，正如您的信徒所说，您是最为独特，最为伟大的无名神。”
海棠想起了夜夕曾经对她说过话语，她看向乌娅，点头道：“嗯，我将同你们一起，建立新的国度。”
“感谢您，海棠尊下。”
乌娅看向在座的书记，庄严道：“那么，我在此宣布，赤色童谣，正式成立。”
……
李光雅坐在中央军营的废墟上接过空中红色的光芒，轻声道：“海棠成为赤色童谣的追随神明了。”
旺财打着哈欠看向李光雅，问道：“赤色童谣是什么东西？”
“新生平等的天使国度。”
“那这不是好事吗，你所保护的无名神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国度。”
“这当然是好事，不过她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我这个做爹的，还要给她处理不少的麻烦。”
“就像当年何泽把匀桧留给我和心安一样。”
李光雅拍了拍旺财的脑袋，说：“是啊，我不过是重走这段路罢了。”
“得了吧，创造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以祂那个状态，从星空到达凡俗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足够凡俗的争端进入尾声。”
“最好是，那我们现在该干什么？”
“去春晖城，那是突出部位，我们得去那清掉堕渊者。”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省得在这浪费时间。”
“你着什么急啊，在出发前，我得去见一见我的好女儿呢。”
李光雅把旺财重新变回土狗的模样，抱着它离开了中心军营。
“对了，那位『预言家』的代行呢？”
“她啊，到市政厅领面包去了。”
……
埃尔迪夫卡城郊的一处墓地，诺雅穿着崭新的军装站在一处墓碑前，将鲜花和面包放到了墓碑前面。
这里沉眠着她的妻女，沉眠着死于压迫的所有天使。
诺雅半跪在墓碑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破布擦拭墓碑。
苍苍从影子中走了出来，她半跪在诺雅的身旁，默默地看着诺雅。
诺雅看向苍苍，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苍苍回道：“书记那边在开会，我就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不去找你的姐姐聊聊天？”
苍苍没有说话，她从裙子的口袋里取出一块崭新的手绢递给了诺雅。
“谢谢。”
诺雅接过手绢，用它擦拭墓碑上的污渍。
“她们是你的家人？”苍苍问道。
“是，已经走了好久。”
苍苍抚摸着石碑上的名字轻声说：“她们一定很爱你吧。”
“嗯。”
苍苍看着诺雅说：“我在这陪陪你，可以吗？”
诺雅瞟了眼脸色微红的苍苍，随口道：“随你。”
苍苍红着脸取出绢布，同诺雅一起擦拭着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