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玄容九冷了目光:“五皇姐明知楚大人是本宫的人,你如此行事,到底是谁在跟谁过不去?”
玄静禾被玄容九说中了心思,怒气减了大半,可她还是不服:“本公主说不过你。”
见玄静禾冷静下来,大公主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件小事闹翻呢?今日本来就是个喜庆的日子,九皇妹能来,这不也说明其实九皇妹心里有五皇妹呢。都消消气。”
此话玄静禾特别受用,大公主见自己说到了玄静禾心坎上。又移了身子到玄容九身旁。
“九皇妹也莫要怪五皇妹了,她也不是有心的。楚大人才高八斗玉树临风,五皇妹难免犯浑,她如今知道错了,日后绝不会再冒犯楚大人。”
大公主看向楚云涵,见他仪表堂堂神色自若,心中唏嘘。
京都第一公子名号又岂是浪得虚名?
若不是内定的九驸马,谁不想沾一分?
大公主含笑:“楚大人委屈了,是本公主这皇妹不懂事,还望楚大人莫要见怪。”
楚云涵揖手:“臣,不敢。”
玄静禾听到楚云涵说话,眼含不甘望了过去。
她见那楚云涵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刚刚还觉得楼下几人颇对她胃口。此时也失了兴致。
她一时色胆包天竟直接说出口:“五皇妹,既然楚大人是你的人。不如你我交换,本公主将齐元跟你换楚云涵?”
屋中四人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大公主恨铁不成钢,只觉头疼。
她见玄容九沉着脸似是不满意齐元,便极力推荐:“齐元才貌双全,也算能与楚大人一比。五皇妹既然想与本公主和好,何不拿出诚意?”
她经常见三皇兄的那些侍妾互换,并不觉得自己想跟玄容九互换有何不妥。她平日里不也跟大公主二公主互换男宠?
此次她拿驸马来换,平日里她可不会。如此,还不能证明她的真心?
玄容九冷了目光:“看来本宫说的五皇姐并未放在心上,楚大人乃朝中重臣,不是你我一句互换就能决定的。”
玄静禾不服:“如何不能?他那么听你的,只要你发话,他岂能不从?”
玄容九不知道玄静禾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心里这么想也就问了:“玄静禾,你脑子里除了男色还有什么?”
玄静禾瞪着玄容九:“那你呢?你脑子里除了做事还有什么?”
一个重色,一个重事。倒也半斤八两。
玄静禾有意在楚云涵面前凸显她的有情有义,便道:“九皇妹,你这人根本不懂情,为何一定要抓住楚大人不放?他值得有一个疼他的女子。”
玄容九没有立刻回话,因为她感觉玄静禾说的也对。
她对楚云涵确实没感情,何必抓着他不放。
寻常男子像他这般大,孩子都有了,可他等着自己,已经蹉跎了岁月。
她私心里以为日后会为楚云涵寻几个良妾,但她占着楚云涵正妻之位,等到楚云涵日后有了心爱之人,可会埋怨她?
“本宫不会阻止楚大人日后纳妾,若是不满妾这个身份,本宫也会和楚大人和离,自不让他难做。”玄容九此话自是说给楚云涵听,她希望楚云涵能明白,他可以随时随地去寻找他的意中人。而她,不会阻拦。
楚云涵刚才不言就是想听玄容九如何说,可现在听了,他只觉心寒。
她竟是想过把自己推出去给别人,原来在玄容九心里,自己当真不那么重要。
他心中酸楚,可他不想玄容九难做,忍着难受,凄楚笑道:“臣此生只愿追随公主,若是公主不要臣,臣终身不娶。”
两人的话简直是在玄静禾伤口上撒盐。一个暗指她霸道阻止齐元纳妾,一个死活都不愿和她欢好!
玄静禾气急,颤抖着手指,指着楚云涵:“好好好!”
玄静禾回望向玄容九,怒急:“九皇妹拉拢人心可真是好手段!你都要弃了他,他竟也愿意为你做鳏!”
玄朝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她虽然对齐元霸道,可她也怕齐元在外养外室。
齐元被她管的死死的自然不敢!可是不敢跟不愿那是两码事。
玄容九何德何能,能得到楚云涵一心一意?她嫉妒的快要发疯。
见楚云涵的话能把玄静禾气成这样,玄容九抿唇。
“五皇姐,强人所难皆是苦果。既然楚大人这么说了,又何必缠着他不放?”
玄静禾心有不甘:“你懂什么!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你什么都有自然不在乎,我呢?我有的都被你抢走了!我喜欢的都会喜欢你!我算什么?”
“五皇姐。”玄容九提了声量:“楚大人从来都不是你的。”
玄静禾一愣:“那父皇呢?你抢走了父皇!你还说你没跟我抢?”
玄容九似是不解:“五皇姐,父皇极为宠你。换作别的王朝,他们的公主可没有你这般肆意妄为,圈养男宠。”
玄静禾怔住,她知道玄容九说的对,可她还是心有不甘:“可父皇,更宠你。”
玄容九听到咕咕的叫声,知道事成了,她便不再停留。
她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玄静禾见状急忙喊住:“玄容九,你要去哪儿?”
玄容九毫不停留:“五皇姐不如这几日进宫看看父皇,本宫还有要事,就不逗留了。”
玄静禾提了声量:“本公主不去!父皇偏心你!他根本不想看到本公主!”
见玄容九真走了,玄静禾惆然若失。
父皇当真不怪罪她吗?
她瘫坐在椅上,失了魂。
失魂的又何止她一人。
楚云涵自从跟玄容九出门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玄容九上了马车,他呆愣愣的站着不动,玄容九掀了帘子望他:“上来。”
楚云涵乖乖上去,他靠在马车一角并不说话,任由哀伤蔓延全身。
“楚大人。”
他低头望着鞋尖,不敢开口。
玄容九第一次觉得,与人相处竟比她处理案件还难。
她揉着额头,似是为难,见楚云涵失魂落魄动也不动。轻叹一声。
“本宫从不强迫谁,异心之人谁人敢用?”
见他不动,玄容九知道没说中他心坎。
“楚大人之才不应放在儿女情长…”
她眼见着楚云涵猛的抬起头望向她,未完的话吞了下去。
楚云涵淡淡笑道:“公主所言极是。臣日后定会尽心协助公主,不会让公主为难。”
见楚云涵真心实意毫无违和,玄容九便也信了。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