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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我都不如,你说你弱不弱?”

张燕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高子清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他想要证明自己。

他想将堵在门口的强壮女人推开。

可是他使了很大的力气,张燕纹丝不动,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了。

高子清眼中慢慢装满了失落的情绪。

他退回屋中,颓然地坐到了榻上。

绿屏赶忙去打圆场。

“表小姐,我家少爷才醒来,昨晚又没睡好,现在身体正是没力气的时候。”

张燕轻声嗤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开。

绿屏又跑到高子清身边:“少爷,表小姐那身躯跟大象一样,和她力气一样大的女子一百个里找不出一个,你别被她说扁了自己就跟着承认自己是扁的。”

高子清抬起头,眼下黑眼圈很浓。

他一脸颓然地说:“你别骗我了,我知道的。”

“少爷,你相信我的话,你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长开呢。等再过两年,身上骨架大了,肉多了,力气自然跟着大点了。”

高子清看着她一脸的认真,也不说话,沉默了半天,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从榻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胸脯,道:“从今以后,我要学习武功!”

“啊?”绿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少爷你没开玩笑吧?”

他从小到大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干,还怕累,不愿意吃苦,这下是脑子抽筋了,忽然想去吃练武的苦?

高子清走出房间,一边咬牙下决心,一边暗暗道:“你等着,我让力气变大,让耐力变强!”

午饭的时候,高家的下人就看见少爷在庭院里扎马步。

高夫人见着儿子的举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儿子这是又发什么疯呢?

……

沈嘉凝被抓回来后,尝试了好几次想要逃跑,却都没有成功。

傍晚的时候,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红霞漫天的天空,嘴里嘀咕道:“白夜什么时候来救我?”

她一想到今夜即将要面临的折磨,便觉得万分痛苦。

咕咚一声,从墙那边传来双脚着地的声音。

沈嘉凝眼睛一亮,以为是白夜来了。

可转头一瞧,原来又是高子清。

沈嘉凝看见他,忍不住一皱眉,转身便往屋子中走。

高子清都做好了见到她脸红的准备,没料到她见到自己竟然还是那般冷淡。

所以昨晚的事情,是自己做梦?

“姐姐!”他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你昨晚还那样,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沈嘉凝转过身来,一对秀眉蹙得死紧。

她说:“昨晚的事情,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不行!”高子清气愤打断她,“我们明明什么都发生了,姐姐你别想赖账!”

沈嘉凝紧了紧拳头,尽量不让自己生气:“我当时就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高子清道:“我要是走了,就没有昨晚和你共赴云雨的事了。”

“谁想和你共赴云雨?!”

“你昨天晚上明明很开心!”高子清挺了挺胸脯。

沈嘉凝:“……”

她转身进屋,不想再和他讲话。

少年蛮横地推门挤进去。

“你有什么话说?”沈嘉凝耐着性子。

“我想说,我会变好的,我会锻炼自己的力气和耐力。”

“你疯了?”沈嘉凝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

“我没疯。”高子清直视着她的眼睛,“姐姐,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你的第一次给我了,我要对你负责。”

“咳咳咳!”沈嘉凝差点被他的话给噎死。

伸手拍了拍胸脯,沈嘉凝无语地笑了。

“我自己都不在乎,你在这管那么宽干什么?”

“我不管!”高子清露出激动的神情,“姐姐,我要和你成亲,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沈嘉凝看着少年倔强的神情,只觉得头疼。

“高子清,你不要一厢情愿行不行?我压根不喜欢你!”

“可是你昨天晚上主动勾引我的,你求我不要走,你求我帮你!”

他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

活了几十年的沈嘉凝却是脸红了。

她背过身去,抓起一杯茶往嘴里灌了一些。

冰凉的水压下她繁乱的思绪。

再转过身来时,少年发现她脸上的薄红已经不见了。

沈嘉凝歪着头,眼神不满地问:“你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那样吗?”

“因为你中了媚药。”高子清脱口而出。

沈嘉凝嘴张了张,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

点了点头,她又问:“你知道谁下的吗?”

高子清摇头。

沈嘉凝嗤笑一声,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她觉得他和张茂长得有些相似。

但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像。

可一想起两人之间有血缘关系,沈嘉凝就不喜欢他。

她咬了咬嘴唇,露出厌恶的表情,说:“是你舅舅,张茂。”

高子清:“什么?你说是我舅舅给你下了媚药?”

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他接着摇头:“不可能,我舅舅为什么要给你下媚药?”

“这还要问为什么吗?”沈嘉凝嘲讽一般,“他想像你昨晚对我一样对我。”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说完之后,沈嘉凝又觉得胃里一阵不适。

“怎么会这样?”

他眼中闪现出挣扎不安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看到他这副神情,沈嘉凝觉得心中爽快。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她想了想,忽然嗤笑一声,冷声道:“他想要把我抓到军中服侍他,服侍吴兵,大白救了我,带着我逃到了这里,没想到我们竟然如此倒霉,阴差阳错到了你家。

她坐到凳子上,手握住杯子用力捏紧,似乎要将茶杯给捏碎。

“现在他正在等着大白落网。到时候他会把我带回军营。”她说着,目光变得阴沉。

抬头看向少年,他却垂着眼眸,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沈嘉凝,认真问:“姐姐,你是不是魏国的嘉凝公主?”

沈嘉凝闻言面露愕然。

他是怎么猜到的?

高子清倏尔苦笑一声,道:“我早该猜到的。我舅舅会这样大费周章抓你们,就说明你们身份不简单。”

顿了顿,他又说:“几个月前魏国灭了,据说魏国公主尸体没有找到,生死不明,而我舅舅他……”

沈嘉凝紧紧看着他眼睛,十分好奇他后面的话。

少年沉吟了片刻,继续颓然道:“他就是那种人,我早应该猜到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外面都传舅舅他弑杀好色,死在他手中的女子不计其数。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还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可是现在,我相信了。”

他想起曾经被舅舅送到了吴王宫惨死的两个姨母,心中抱着的对舅舅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沈嘉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高子清眼神挣扎了好久,渐渐消失不见了。

他走到沈嘉凝身边问:“你是魏国公主,对不对?”沈嘉凝心道都这个时候了,就算他知道了又会如何?左右不过一死。

她点头:“对。”

“姐姐,我不会让我舅舅得逞的。”他忽然拉住了沈嘉凝的双手,一副认真的模样。

沈嘉凝:“……”

“不,不对,”他顿了顿,补充道,“从今以后,我不认他这个舅舅。他不是什么好人。”

沈嘉凝:“……”

少年眼中忽然溢出一些笑来:“那以后我就称呼你沈姐姐了。”

沈嘉凝:“我与你没有那么亲。”

“没关系,我要娶你。你我就亲了。”

沈嘉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

高子清蹙眉道:“你第一次给了我,我自然要娶你的。等我娶了你,张茂就不会抓你回军营了。他也不会碰你了。”

沈嘉凝看着他眼中的殷切,别过脸去,冷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嫁给你。”

高子清闻言,黑亮的眸子暗了暗,忧伤地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你明明就是我的人。”

“因为我是魏国公主,魏国,是你们吴王派张茂灭掉的。魏王,魏后,是张茂杀的。张茂是我的敌人,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