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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妮肉眼可见的慌张,不过反应极快,迅速换上委屈的神情。

“知予,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马大妮意有所指地看着尚晓红,眼尾挂了丝仇恨。

言知予打量着她,眼睛微眯。

这个以往看着最憨厚朴实的人,没想到捅刀子行为如此娴熟。

若不是因着她的好几次逾矩行为,自己还真想不到会是她。

“大妮,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你要真想掰扯清楚,也可以。”

“我第一次看信时,你突然窜了出来,我反应快,盖住了。

第二次暂且不论,上机执勤前,悄没声的看在我背后的也是你。而很巧,我的柜子就单独被点了出来。”

三番两次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最主要的是,平时看信,大家都很有边界感,离得很远。

哪怕是赵辉这个最黏人的,也会给她留出私人空间。

除了马大妮。

马大妮伸长脖子,气急败坏道,“你就凭这些就下定论?你每次看信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看信?无意间撞见就是错?”

言知予气极反笑,“凭什么不可以呢?大妮,你点我水这事是不是以为自己做得够隐秘?

那你知不知道,你被问讯的房间最近,我进审讯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审讯你的人。

很凑巧,审讯你的人之后来找了我这边的审讯室,径直要走了我的钥匙,”

马大妮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这言知予,还真是心眼多。

进审讯室之前,还能整这么多事。

“是,是我看的又怎么样?你没秘密,你把信锁起来干什么?”

马大妮越说越理直气壮,你自己神神秘秘的,我合理怀疑有错吗?

不仅没错,还合理应当。

作为一个军人,她嗅觉敏锐些,怎么了?

言知予伸出手,在马大妮身前摊开。“拿来”

“什么?” 马大妮疑惑!

“借你的钱,拿来,我不借了!”

借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侮辱了这些钱。

马大妮不可置信,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就这样要钱回去?

“没有,我寄回家了!”

马大妮说完,下意识抓紧裤兜,这些钱还在她兜里呢!

这些天虽然言知予被带走了,但是,她自己做贼心虚。加上又被尚晓红点了一次,心里正惊慌呢!哪来的闲情逸致寄信啊!

言知予抓着她的手举高,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去找班长,说你下个月的钱直接发给我!”

音落,抓着人就往外走!

马大妮抗拒地去拽言知予的手,班长不在宿舍,这要被拖出去,丢人就丢大了。

眼看到了门边,马大妮死死拽住门框,语带哀求。

“放手,我还你!都还你!”

言知予用力拽着,不去看她,“不是寄回家了吗?”

谎言被拆,马大妮羞耻,声音低到尘埃。“没,还没寄回去!”

“那就拿出来吧!” 言知予松开她的手,那双清绝深邃的眸子直直落在马大妮面上,让她凭空生出无地自容的窘迫感。

在她的注视下,马大妮咬住下唇,狠狠压制住羞耻,伸手进裤兜,掏出钱递给言知予。

“还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马大妮眼眸中蓄满水雾。

要回了钱,言知予挥挥手,“自便!”

马大妮深深望着言知予,以及身后看戏的赵辉和尚晓红,眼中划过一丝阴冷。

今日之辱,她记下了!

等人走后,赵辉二人才凑上前去,不过却背着身子。

“她什么时候给你借的钱?”

言知予把钱放回柜子里,那些人虽然翻找过,但好歹把她的东西都放置回了原位。

“出事的前一天!”

赵辉歹的一声,“这人真是不讲道义,前脚才给你借钱,后脚就想弄死你!”

言知予没说话,她眼光确实差到极致。

“话说,你真的看到审讯她的人了?” 尚晓红问。她记得她进去好一瞬,那人才进来的。

言知予一愣,而后轻轻摇头,“诈她的!”

当时的情况,哪容得下她东张西望?

尚晓红满意地点头,她就说嘛!

不过,马大妮那人,人品还真不行。

自己有嫌疑不上报就算了,还拉人下水。

以后,她可得防着点。

“那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赵辉问,反正她是担心得食不下,睡不着。

言知予摸了摸鼻头,“挺好的!”

能吃能睡!还有足够的时间跳舞。

赵辉心满意足地点头,没被吓着就好!她转而聊起其他的话题。

“你不知道,特务居然是睡我上铺的韩云云”

这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话也不多,训练也中规中矩,看不出来一丝异样。

哪曾想,会是大家深恶痛绝的人。

言知予抿唇,“听说了!”

同处一个屋檐下好几个月,愣是一点没察觉出来,看来,还是她观察力太浅。

尚晓红也撇嘴,还是宁秀说得对,不能以貌取人。这一下,她算是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到午休时间,就各自休息去了。

本是睡意昏沉的午间,在西北的地下一角,却是人声鼎沸。

“成功了成功了!” 头戴安全帽的众人奔走相告,相互握手庆祝得之不易的胜利。

角落里,一儒雅俊逸的男人望着眼前的盛景,眼含欣慰。

十几年的付出,终于成功了。

其旁边的男人也激动不已,不过没有其他人那么外露。

他背着手含笑问俊逸的男人,“秦工,成功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秦工扭头看了一眼男人,“当然是回家看看亲人了。”

他走的时候,妻子才刚刚怀孕。

想着温婉柔美的妻子,秦工的眼里满是思念与愧疚。

这么些年,他杳无音信,也不知道妻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如何艰苦。

还有他的孩子,得有十七岁了吧!

也不知道会不会认他,毕竟他缺席了孩子十几年的人生。

思及此,男人的心里涌现前所未有的忐忑。

他这前半生,不愧于国,却愧于妻,愧于子。

秦工眼望向远方,眼底一片炙热与希冀。

“云芷,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