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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男人抓住她的手腕,直直向前走去。

二人踏入大门,灰雾像是发现了目标,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萦绕着秦时堰周身,仿佛贪食的恶魔,却对旁边的姜姌退避三舍。

“区区凶煞之气,不敢欺负姐姐我,却敢欺负姐夫?”

姜姌挑了挑眉,一手反抓住秦时堰的手,一手打开百问伞。

嘭!

布满咒文的墨色伞布一撑开,内伞的金色羽毛散发出柔和金芒,与此同时,外伞相对应的咒文再次如游龙般游走起来。

周围雾气迅速后退三尺,从秦时堰身上剥离,不敢靠近。

二人一路进入别墅,金色羽毛散去光芒,伞布咒文回到原位,似乎在表示这里是安全地。

姜姌收起百问伞,便见有人匆匆下楼,“少爷?”

风叔加快了脚步,又看见姜姌,不免愣住,“你,你是……”

“他喝醉了,房间在哪?”

风叔指了指楼上,“右拐倒数第二间。”

姜姌架着秦时堰上了二楼,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风叔才堪堪回过神。

他怎么觉得这个姑娘哪里见过?

扑通!

姜姌把秦时堰扔在床上,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酒量不大,体重不轻。”

脱了鞋,又脱了外套,姜姌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要她卜卦看相,没有问题,处理琐事公事,没有问题,唯独体力活,她向来是避而远之。

这时,秦时堰眉头紧皱嘟囔着什么,这次姜姌看明白了,及时倒了杯水过来。

接连喝了三杯水,秦时堰才乖乖躺了回去。姜姌松了口气,把水杯放在床头柜。

突然,水杯碰到了台灯,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右侧的墙壁向左滑去,露出一个刚好成人通过的入口。

“密室?”

姜姌愣了一下,扫了眼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决定进去看看。

里面大约二十平,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张桌,一把椅子,桌上只有一个白色瓶子。

好奇心强烈的驱使下,姜姌坐在椅子上,恍惚间,感觉到秦时堰一定在这里坐过很长时间。

可是他在这里干什么?

目光落在瓶子上,姜姌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三分之一的白色药片,思忖片刻,她偷偷倒出三颗藏进了口袋。

做完这些,姜姌准备回卧室,一抬头,看到对面墙壁上方的小窗子。

姜姌动作一顿。

那是做什么用的?

她扫视了一圈密室,目光又回到那扇小窗,美眸微微眯起。下一秒,缓缓吐出一句话。

“居然真的是月夜。”

古有邪术,名为月夜,其毒侵入,宛如暗夜皎月,静谧寒凉,悄无声息潜入五脏六腑后,以亡魂怨念滋养,中邪之人起初无恙,而后身患重疾,最终暴毙。

一开始她只是猜想,可现在看来,确定无疑。

此时临近傍晚,月色悬挂天边,虽然是下旬,但依照轨迹来看,迟早会路过这扇窗户。

好在月夜只在圆月夜发作,这个月已经过去了。

回过神来,再直视这间密室,姜姌不免咬了咬牙,“这个家伙,竟然为了不伤害其他人,在这里建造了密室。”

她没有见过发作的人,可据师父说,月夜发作时,一开始是浑身胀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像是吹起来的气球一样

随着邪术深入骨髓,就会一边发胀,一边由内到外寒冷彻骨,到最后就像是冰冻了的物体,轻轻一敲,就会碎掉。

看这样子,他应该是掌握了月夜发作的规律,才会准备得这么周全。

就是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

姜姌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去,强行抑制住心底翻涌的酸涩。

回到卧室,秦时堰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把两颗药丸扔进嘴里。

“等等!”

姜姌脸色一变,却为时已晚。

秦时堰摸索到床头柜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然后又躺了回去。

两颗药,就这么一起吃了?

“吐出来!”姜姌连忙冲过去,一把把床上的男人薅起来,捏着他的脸摇晃。

后者皱了皱眉,悠悠转醒,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老秦,我听风叔说你回来了!”

这时,何景宥突然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状况,他整个人如五雷轰顶,愣在原地。

从他的角度看去,秦时堰躺在姜姌怀里,后者亲昵地捧着他的脸,似乎正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男人的皮鞋随意扔在地上,高定西服也挂在床脚,似乎无声地叙说着场面之激烈。

“你,你们……啊啊啊啊!!”

何景宥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一个他掏心窝子信任的好兄弟,一个刚让他失恋的梦中女神,居然在一起了!!

居然!!在一起了!

嘭!

房门被狠狠关上,何景宥鬼哭狼嚎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门外。

“他没事吧?”姜姌皱起眉头。

何景宥这一打岔,秦时堰彻底清醒过来,看清两个人的姿势,他脸色一沉,猛地推开姜姌,起身抓起外套,准备离开。

谁知刚站起来,整个人一顿,又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莫名的燥热蔓延全身,这感觉像是上次发作时,药丸的作用,可又比那强烈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咦,怎么不走了?”

姜姌好整以暇地俯身上前,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表情,心情大好,“原来是不按规矩吃药啊,我来给你看看。”

她伸手探了探男人额头,脸颊,脖颈,还想顺着领口往里探去,却被猛地抓住手腕。

迎上男人威胁的目光,姜姌咧嘴一笑,“秦总,劳烦您搞清楚现在的情况,除了我,没人能救得了你。”

她低下头,压低声音,“相反,现在可以扭头就走的是我,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放弃抵抗,二,在药丸的作用下被煮熟。”

秦时堰动作一顿,紧紧盯着上方似笑非笑的狐狸眸子。

片刻,他缓缓松开手,别过头,一副不情不愿却无法抵抗的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探了几个穴位,姜姌笑意敛起,这药丸她是按照书上做的,书上只说不宜多食,却没说多食用的后果。

望着眼前快烫成火炉的秦时堰,姜姌突然想到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