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前朝一出事,这流言就冒了出来,还真是巧的很呢。”

赵贵人笑了笑,挥手让斯晴退了下去,“这巧不巧的,总归是贵妃倒霉罢了。”

“听闻如今镇国公身上不止儿子那一桩公案,还牵扯进不少要案,最骇人听闻的,却只有通敌叛国这一桩。”

见柳昭昭神色如常,赵贵人猜测柳昭昭已经知道了这些,嗔怪道,“原来妹妹早知道这些,还让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柳昭昭连忙致歉笑着说,“并非是我有意瞒着姐姐,只是事关重大,我也不好多说。”

赵贵人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淑妃娘娘这赏花宴,只怕要有好戏看了。”

柳昭昭皱眉,“前朝正是纷乱不休,这时候大家又哪来的的心思赏花?”

“诶”,赵贵人给了柳昭昭一个你懂的表情,“咱们没心情,可郭贵嫔未必没有。”

“再说了,那赏的是花吗?陛下既然对郭家生了提防之心,贵嫔自然明白韬光养晦是她如今唯一的选择。可她又不希望淑妃独享渔翁之利,她既出不了头,便想着让淑妃来做这个出头鸟了。”

“这也就难怪冯贵嫔要撺掇着淑妃表现了”,柳昭昭叹了口气,“从前我总让淑妃姐姐隐忍低调,却还是没劝住。”

赵贵人哈哈一笑,“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听得进去,又能做得到呢?”

“从前贵妃没少给淑妃挂落吃,如今这回旋镖只怕又要扎回来了。”

“既然如此,贵妃还肯来?”

赵贵人自信点了点头,“她一定会来!”

“宫里宫外物议如沸,若是这种寻常宫宴她都不参加,岂不是坐实了流言,让人觉得她是心虚么?”

“贵妃下药暗害淑妃这消息咱们知道,淑妃姐姐那儿肯定也落不了。”

“再说了”,赵贵人眼睛眯了眯,“虽说镇国公出身不显,贵妃可是请了宫中名师仔细教养过的,气度心胸自是与寻常人等不同,这等场面若是都怯,只怕是辜负了当年嬷嬷们的一番苦心教导了。”

一连几日,弹劾镇国公的折子都堆满了皇帝的御案,昭德帝苦笑一声,“从前是劝朕感念老镇国公的恩德,不要过分苛责镇国公,如今倒好,风向一变,立马又劝朕严惩不贷了。”

柳昭昭被吩咐在一旁伺候笔墨,可她哪伺候得了这么精细的工夫,只学着夏公公之前的样子,照猫画虎的磨着墨罢了。

昭德帝看着柳昭昭手上的工夫就知道她在磨洋工,笑着将她的手拍到了一边,“罢了罢了,朕知道你心思不在这,去那儿坐着歇会吧。”

柳昭昭难得认真做些事,却被说成态度不端正,委屈瘪了瘪嘴,“臣妾哪有心不在焉。”

昭德帝也难得露出些许愉悦的神情,“你都快将朕这块徽墨磨出个窟窿眼儿了,还不承认?”

柳昭昭抬起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下那里果然出现了个小坑。

柳昭昭歉意一笑,“臣妾这...”

种菜习惯了,下手没轻重。

看昭德帝的神情大有一副逗小孩‘玩去吧’的意思,柳昭昭也只好放弃垂手坐去了一旁。

等昭德帝看完手头那一摞又臭又长的折子,回过神来找柳昭昭用膳时,柳昭昭已经坐在榻上盘腿看起了书。

好像还很入迷的样子。

昭德帝好笑从柳昭昭面前抽出那本书,“爱妃这是在看什么?”

“啊?”,柳昭昭一个没注意,抓着那本书的边缘,猛猛撞进了昭德帝的怀中。

昭德帝微微笑着,“这才刚到晚膳时分,爱妃就这么急着投怀送抱,真是羞也不羞?”

柳昭昭气恼道,“分明是陛下故意逗臣妾,还说臣妾投怀送抱,真是讲理也不讲理?”

昭德帝搂着柳昭昭笑了许久,胸腔闷闷的震动撞得柳昭昭耳朵生痛。

过了许久,昭德帝才悠然叹道,“批了一日的折子,也就爱妃能博朕一笑了。”

柳昭昭也适时宜挣脱昭德帝的怀抱,将晾好的茶水奉上,“陛下笑了这么久,还是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昭德帝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刚从柳昭昭手中夺下的书,又没忍住笑意道,“朕记得,下午时这书便在这一页吧,怎么一个时辰过去了,还在这里?”

柳昭昭心里暗自叫苦,这书她哪儿看得懂啊,嘴上还是倔强道,“臣妾那是看的仔细,有所体悟。”

昭德帝“哦”了一声,没有戳穿柳昭昭,只是问道,“什么故事,让你看的这么入神?”

柳昭昭眼睛一转,“书中的故事多没意思,不如臣妾给陛下讲一个臣妾入宫前听过的故事吧?”

昭德帝欣然点头,坐在了柳昭昭身边,“什么故事?”

柳昭昭试探问道,“陛下可曾听过,故剑情深?”

昭德帝摇了摇头,“没有。”

柳昭昭长舒一口气,放心讲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皇子,因为祖父谋逆一案失了皇室身份,可后来朝廷动荡,有一位重臣从民间迎了他入朝为帝。”

“而且,这位重臣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这位新帝,结了秦晋之好。”

“可是,在册立皇后时,这位皇帝却下旨说,自己在民间时丢了一把剑,一直想要找回来。”

昭德帝疑惑不解道,“这是何故?”

柳昭昭神秘笑了笑,“这是因为,这位新帝后宫中有一位许婕妤,是新帝落魄时,在民间聘娶的糟糠之妻。”

昭德帝顿时明白过来,“这重臣是希望自己女儿为后,可新帝却不忘糟糠之妻,故而下旨暗示群臣,希望他们能够直言上谏,册立许氏为后。”

柳昭昭点了点头,“陛下果然英明。”

昭德帝笑着道,“这故事倒是圆满,只是那位重臣的女儿怕是会不满。”

屈居于一个民女之下,出身显赫家族的女郎只怕是都受不了。

柳昭昭讶然道,“没想到陛下连这一层都看透了,那臣妾这故事可没法往下讲了。”

昭德帝捏了捏柳昭昭的手,“朕不过随意猜测,你接着说。”

“这位重臣之女自然不甘人下,趁着皇后生子时,连同自己母亲,下毒害死了许皇后。”

昭德帝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渐渐结上一层寒霜,过了许久才沉声斥道,“毒妇!”

柳昭昭也是悠悠叹道,“可重臣势大,又顾念多年夫妻情分,不愿揭发女儿与妻子的罪行,只将罪责全部推在了替皇后接生的婢女身上,后来,这位重臣之女便继立为后。”

“后来呢?”

柳昭昭见昭德帝神色不对,可还是硬着头皮道,“再后来,等数年后重臣病故,族人畏惧谋害许皇后一事再也隐瞒不住,只好先下手为强,策划谋反。”

“然后呢?”

昭德帝这句几乎是从齿缝中挤了出来,柳昭昭轻声道,“霍家族灭,霍氏继后幽居昭台宫,不久便自杀而亡。”

“哼”,昭德帝冷笑道,“只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不过”,昭德帝望向柳昭昭,声音依旧冷硬,“是谁同你讲的这个故事?”

柳昭昭愣了愣,“没有谁啊,这只是臣妾从前听来的一桩故事,想要讲给陛下听罢了。”

昭德帝心绪渐渐平稳下来,“这是何朝何代的故事,怎么朕从未听过?”

柳昭昭沉默一瞬,顶住昭德帝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压力,冷静道,“臣妾说了,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谋反?”

“李家也敢?!”

柳昭昭呆在原地,原来昭德帝是以为自己在映射今时今事,扯了扯昭德帝的衣袖道,“臣妾也是随口一说,陛下别往心里去啊.....不然,以后臣妾都不敢同陛下讲故事了。”

昭德帝的表情转瞬之间变了几变,微笑着开口,“不过,爱妃倒是提醒了朕。”

柳昭昭莫名打了个冷战,昭德帝现在虽然笑着,可柳昭昭却感觉他的微笑中隐藏着刻骨的寒意。

“朕才不会等着他病故。”

柳昭昭:........

霍光就算死后族灭,那也能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之首,镇国公又何德何能同人家相比呢?

“陛下,臣妾真没这个意思。”

昭德帝摆手道,“无妨,朕正愁该如何处置此案才能不寒老臣之心,爱妃倒是替朕出了个好主意!”

“通敌之罪不够,再添上个谋逆,正好凑成一对。”

柳昭昭此刻才明白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不纯纯活阎王?

本朝律法,通敌之罪可夷三族,但谋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是.....”,柳昭昭犹豫着问道,“镇国公如今正在案受审,又怎么会谋逆呢?”

昭德帝眼中精光一闪,“那就先放他回去,以他的德行,必然要找太后商量对策,他敢不敢谋逆朕不知道,但太后行事果敢,定然做得出来。”

可昭德帝眉头一皱,接着道,“不过,他们师出无名,朕还得帮他们找个由头才是。”

柳昭昭也是头一次见皇帝自己谋划着帮别人造反的,只好默默看着昭德帝自言自语。

“赵王向来为太后所恶,不行....楚王封地偏远,也来不及.....”

柳昭昭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有一个近的,就是还不知道性别,也就不知道有没有用。

柳昭昭叹了口气,看着一直向自己使眼色的夏倚,提醒昭德帝道,“陛下,该用膳了。”

“好好好”,昭德帝一面应承,一面苦恼着继续该如何实施自己的计划,“要不是英国公那个老匹夫一直不肯松口,朕也不会铤而走险。”

柳昭昭默默闭麦,垂下自己不该竖起来的耳朵,这段不能听,自然也不能播。

等到了赏花宴那日,昭德帝前朝事忙没来,太后也称静心礼佛不出席,可贵妃却真如赵贵人所说,挺着脊背施施然走进了殿中。

这宫中最大的两位都没来,殿中的气氛就算得上热闹,可贵妃的身影一出现,众人皆是寂寂了一瞬。

“怎么,诸位妹妹都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呢?本宫又不是吃人的罗刹,接着说吧。”

说完,贵妃便傲然往殿中央走去。

从前,上首的位子只有贵妃和贤妃两人。

可今日,撤去太后和皇帝的席位后,台上仍有四人。

郭贵嫔笑着向贵妃行礼,“贵妃姐姐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臣妾这几日事忙,都没顾得上去探望姐姐。”

贵妃冷笑着看向她背后的淑妃和冯贵嫔,“你与我同病相怜,你还是多顾顾自己吧。”

郭贵嫔嘴角的笑意冷了下去,“姐姐这话臣妾就不知道从何听起了?”

“不知道?”,贵妃眉梢微动,“冯婕妤从前不是鞍前马后的当你的马屁精,怎么今日一改往常,倒跟在淑妃身后了。”

“哦”,贵妃的尾音不带一丝温度,冷冽的像是冬日的山泉,“现在该是冯贵嫔了。”

柳昭昭和赵贵人在下首吃瓜吃的起劲,眼睛在几人中间转来转去,最终停留在了一言不发的淑妃面上。

淑妃神色冷峻,像是在极力忍耐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被贵妃点名的冯贵嫔从淑妃背后站了出来,“臣妾请贵妃娘娘安。”

贵妃颔首应下,却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冯贵嫔和郭贵嫔一向交好,怎么如今当了贵嫔,竟如此生分了?”

冯贵嫔脸上淡淡,“生分不生分的原不在表面。”

“就好比当年贵妃和淑妃娘娘在潜邸时也曾相交甚深,可这一入宫,不也生分了许多?”

“你!”,贵妃冷冷瞪了一眼冯贵嫔,转而问淑妃道,“淑妃妹妹就是这么约束宫嫔,协理六宫的?”

淑妃却不急不慢道,“姐姐协理六宫时的雷霆手段妹妹自然是学不会,要不然太后此时应当已经儿孙绕膝,享尽天伦之乐吧。”

见淑妃言语中讽刺之意更甚,贵妃不可思议看着淑妃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贵嫔在淑妃身后扯了扯淑妃的袖摆,轻声道,“娘娘快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