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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洐之轻笑了一声儿。

对于王宇杰绵里藏针,他反常地没有生气。

关上门,他走了进来,舒展了一下高大的身体,放松地靠在墙上,长腿儿交叠,嘴角浅淡地勾起。

“我敲了,是你没听见。”

“哈哈,是吗……”王宇杰扒了扒头发,看着陆洐之冷笑,“舅舅,阿柒有我照顾,你忙,这些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陆洐之眼神微凉,看着他一脸愤懑的样子,眉梢挑开,微微倾身。

“宇杰,你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问题。”

王宇杰仍是冷笑,“不敢,只是觉得您该有个尺度。”

陆洐之直起身子,双手插在裤兜里,“那你说说,你所谓的尺度是什么?”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安羽柒的腿上,刚才的纠缠让床铺凌乱,伤腿露了出来,厚厚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瞳孔微微一缩,冷冷的薄唇轻抿着,他侧身看着王宇杰,唇角微微挑起,眼里带着点戏谑,或者说是嘲弄。

“这就是你的照顾?”

王宇杰也发现了安羽柒腿上的伤,他一下张大了眼,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我不知道……”

伤口的线刚才撕打中应该崩裂开了,似乎比昨儿晚上扎上去的时候更痛,像无数针尖在伤口上疯狂地扎着。

安羽柒半趴在床头,尝试着动了动身体。

痛……

好痛……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眉目间也慢慢没了焦距。

“麻烦你们……都出去,谢谢。”

陆洐之看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身侧的王宇杰,脸色缓了缓,可那柔和的情绪却不达眼底。

“你跟我来一下。”

几个字,他说得很平静,淡淡的,情绪皆无。

看着关上的房门,安羽柒慢慢闭上眼。

伤口裂开,可以再缝上。

心要是伤了,无论怎么缝补,都会有道伤痕。

她就这样在医院里养了好几天,这家医院是京都最大的私人医院——嘉睦,设施齐全,医疗水平也很高。

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什么,自从那天出门后,陆洐之是再没有来过。

王宇杰也没再出现。

但是,安羽柒明显感觉到,医院的医护人员对她特别关照,甚至连打点滴这种小事儿,都是由护士长亲自操作。

服务周到得,让她有点不适应。

这几日,安羽柒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医院后面的湖畔。

那边有一大片荷塘,特别是早晨,湖面有淡淡的雾气,岸边杨柳低垂,湖中荷花娇艳欲滴,还有滚动着露水的荷叶,仿若有种仙境般的美丽。

让人陶醉其中。

“小姐,我可以坐这里吗?”身边响起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

安羽柒腿还没拆线,坐着轮椅,随言抬起头。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条紫色的挂脖长裙,手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钻石手链,妆容很轻淡,看起来优雅又知性。

“哦,不好意思。”

她连忙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长椅的位置。

女人对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优雅地坐了下来,她很安静,也不说话,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羽柒瞟了她一眼,没有打扰她。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了十多分钟,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

“下雨了。”女人朝天上望了望,伸手接住雨滴,又回头看了安羽柒一眼,嘴角带着温柔的笑,“需要帮忙吗?”

“谢谢,她不需要。”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从小径深处走来个熟悉的身影,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中。

是陆洐之!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白灰色的长袖衫和长裤,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性。他走过来,手搭在轮椅把手上,凉凉地看着她。

估计是那晚泡了的冷水,都过去好几天了,她的脸色还有那么一丝苍白。

“怎么打不通你电话?”

愣了下,安羽柒没有回复。

因为王宇杰的事,把他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这几天,见不到让她生气上火的人,她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

倒把这事忘了一干二净。

不过,安羽柒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而且就两人的关系来说,他确实没有陪着她的义务。

“哦,把你关小黑屋了,等着,我现在就放你出来啊。”她没有一丁点儿心虚,说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其实,内心里她还是很尴尬。

看着云淡风轻,她实际上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敢。

那晚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也不是。

记得也不是太多,都是一些细碎片段,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对陆洐之有没有做过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面无表情看着她操作。

陆大少爷用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脾气,一遍遍在提醒自己,她受伤了,她是病人,上次叫宇杰来的事对她有愧。

最重要的,她还是个女人。

耍点小脾气,可以理解,他一个大男人,不和小女人计较。

“走吧,雨下大了。”

敢指挥他了?陆洐之脸色阴沉的要命,那紧抿的唇线,刻满了不耐烦。

两人正待转身。

身后的女人又叫住他们。

“打扰一下,请问,ct室怎么走。”

女人的鼻头红红的,仿佛有些不安,手指绞着裙角,那神态与她的外形极不相衬。

“哦,那个我……”

“不清楚。”安羽柒还没说完,陆洐之就打断了她,斜眼看了女人一眼,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潮湿的痕迹。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咨询台。”

安羽柒习惯他冷漠无情的这样子,倒也不以为然。

女人咬了下唇,又缓缓往前走了一步。

“我有点分不清方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

陆洐之眼里闪过一抹冷意,不仅目光冷,说出的话更冷。

“离远点,别跟着我。”

说完,他没再说话,推着安羽柒往医院大厅走去。

抬头瞅了他一眼,安羽柒总觉得他声音有些异样。

这一看,愣了。

他把伞大部分都撑在她的头顶,冷硬的轮廓在细雨中越发性感无比,低头对她笑了笑。

那一笑,惑人至极,笑得安羽柒脑子懵了。

她只见过他奸笑、阴笑、冷笑,像这么纯粹阳光的笑容,还真是第一回见。

“看什么呢?”他问。

清了清嗓子,安羽柒别开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还是别笑了,感觉像要吃小孩似的,好吓人。”

陆洐之觉得她有点蹬鼻子上脸。

“安羽柒!”

“我又没聋,那么大声干嘛。诶,我怎么感觉刚刚那位女士有点眼熟。”安羽柒又侧过身子往后看了一眼,“嘶——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着痕迹挡住她的目光,陆洐之阴沉着脸。

“你们当医生的,见谁都眼熟。”

他凉飕飕的语调里,没有温度。

歪了歪头,安羽柒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还是有点不太对劲,但她也没仔细琢磨。

对于不相关的人和事,通常她都不在意。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女人呆滞了许久,站在雨中,雨水淋湿了她的发梢,却掩饰不了那失落的目光。

“叶澜芯,现在亲眼看见死心了吧。”从拐角走出一个男子,他撑着伞,嗓音似笑非笑,“的确比你漂亮。”

叶澜芯怔忡了几秒,猛地回过头,脸色阴暗又扭曲。

“关你什么事,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