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利刃方要刺入胸口时,江慵以手堪堪挡了一下。

只是这鬼面人力气极大,发了疯般又对着她胸口刺去。

整柄刀刃没入胸口,鲜血漫开,在雪白的衣裙上绽出妖异的花。

“杀人了!”

旁观的女子吓得脸色苍白。

江疏好不容易找到了宋欢颜,闻言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拉着宋欢颜飞速挤开人群,就见到了江慵死死攥着鬼面人的手。

她已是强弩之末,余光瞥见江疏的一瞬间,浑身力气好似被抽光般,软软倒了下去。

“月奴!”江疏双眼血红,几乎是在瞬间就冲至鬼面人身后。

一钳一扭,轻而易举地就卸下鬼面人一只胳膊。

“啊——”鬼面人惨叫。

“江彻非,你把这贼人制住,我送慵妹妹去医馆!”

宋欢颜扯下裙摆上的布料撕成细条,草草给江慵包扎了一番。

“没用了,没用了,我刺中了江慵的心脏,她活不成了,哈哈哈哈……”

鬼面被粗暴的扯下,露出周玉容扭曲的嘴脸。

“你们不是都视她如珍宝吗,我就亲手葬送了她!”

“我杀了你!”江疏额边青筋暴起,手中短刃刺向周玉容面门。

“有罗浮君后给我陪葬,我死了都值!”

“倘若我叫你生不如死呢?”

柳湛冰冷的声音自几人身后传来。

他今日穿了条天青薄纱长衫,袖口以霞色细线绣着朵朵桃花,惟妙惟肖。

好似一阵风袭来,便会抖落数千花瓣。

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眸中却是如蛇蝎般的毒辣,“刚好我近日研制出了新毒,倒是便宜你了。”

说罢,便掐着周玉容双颊逼迫她张开了嘴,一颗碧色药丸登时滚入她喉间。

一种诡异的撕裂般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其中还交织着被虫豸啃咬骨髓血肉的奇痒。

周玉容张口欲呼吸,却吸不进半口气。

柳湛从腰间解下一只白玉葫芦,骆懿立马接过,倒出两粒药丸压到江慵舌底。

随即又摸出一包药粉,敷在锦帕上按住了不断涌血的伤口。

“骆先生,还是快些把慵妹妹送医馆为好。”宋欢颜尾音带着哭腔。

“若柳湛都治不好,即便是大罗神仙来,怕是都无力回天。”

宋欢颜眼前发黑。

指腹下的脉搏虽然微弱,却依旧顽强地跳动,柳湛稍稍松了一口气。

“君后果然应验了那句逢凶化吉。”

“她是右悬心,刀刃虽入胸却并未伤及脏器,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江慵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封寰自刎于她眼前,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她从未见过封寰这样狼狈。

伸手想要触碰他时,封寰的身体却好似一朵炸开的蒲公英,消失在她指尖。

“封寰!”

江慵猛地惊醒。

一同被惊醒的,还有在她身侧支头浅眠的封寰。

狐狸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还未回过神,温香软玉便已在怀。

察觉到江慵轻颤的身体,封寰抬手将人环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月奴莫怕,孤在。”

权倾朝野的暴君面对心上人仍是手足无措,他调整了许多个姿势,才确保不会压中江慵的伤口。

“可是做噩梦了?”

江慵的头埋在封寰颈窝处,闷哼一声,“嗯。”

“我梦到,你……”

她忽然噤了声。

死这个字,她说不出口。

封寰猜中了江慵的梦境,沉吟许久,“梦都是反的。”

就连前世的记忆也好似大梦一场。

胸口的钝痛令江慵神游的意识强行归位,她好似一只被丢入沸水中的薄壳青虾,面皮倏地红的几欲滴下血来。

“君,君上。”

腰间的小手撤离时,带着几分慌乱无促。

封寰轻笑,不忍逗弄她,“可还有哪里痛?”

江慵摇头,这才注意到床边还跪着两个暗卫。

“他们是……”

“是属下看顾无能,令君后遇刺,恳请君后降罪!”

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江慵耳膜生疼。

她摇了摇头,“周玉容想杀我,是防不住的。”

“即便没有这次,还有下次。”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江慵就这般轻易饶过了他们。

其中一人咬牙,又重复一遍,“请君后降罪。”

江慵有些无奈,看向封寰,“真不愧是君上手底下的暗卫,连性子都同君上相似。”

封寰来了兴致,“哦?哪里相似?”

“都一样轴。”

此言一出,两个暗卫倒吸一口凉气,心猛地揪起。

坏了,这次要轮到君上治他们罪了!

良久,封寰只是抿着唇,把江慵塞回锦被之中,还仔细地替她掖好被角。

“轴便轴了,孤也是跟夫人学的。”

骆懿进来时,江慵双颊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纤长的羽睫轻颤,显得局促又可爱。

“君后醒了?”

她将一盏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塞入封寰手中,“这是柳湛刚煎好的药。”

封寰抬手提溜出江慵,叫她半倚靠在自己怀中,舀了一勺汤药,吹凉后才送至江慵唇边。

“仔细烫。”

苦涩的药入口时,江慵的脸又皱成了包子。

柳湛熬的药,比她上一世吃过的所有药都苦。

“君上,方才元安柳差人来要周玉容,说要依大韶律令对她施刑。”

“不必,依罗浮律令办即可,由你们刑狱司动手。”

“是,”骆懿颔首,手指搭在胸前行礼,“属下亲自督办。”

她离开时,顺手带走了那两个瑟缩如小鸡崽子般的暗卫。

还更为顺手地关上了房门。

江慵紧绷的面皮终于松了下来,对于柳湛亲手熬的药万分抗拒。

“我不喝了,等会唤枝梨来上药就是。”

那碗汤药简直就如同洪水猛兽,凌迟着她坚韧的心。

“当真有那么苦?”封寰挑眉。

江慵一撇嘴,作势又要窝回锦被当中,“是与不是,君上亲自尝尝便是。”

不料封寰当真仰脖,吞入一口汤药。

在江慵惊诧的目光中,贴了上来。

唇瓣厮磨间,江慵只觉眼前皆是朦胧的春光。

至于汤药是否苦涩,倒是再尝出半分。

末了,封寰清冷的音色中仍染着一丝喘意。

“待月奴伤愈后,便同孤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