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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戴洪晁的双腿跪至险要失去知觉时,江慵的声音才从头顶幽幽传来。

“你倒是聪明,先给自己领了个最小的罚。”

戴洪晁心中一惊,没料到这位君后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小的原先并未受过圣上责罚,不懂其中的规矩,君后莫怪!”

话音刚落,江慵更是直接笑出声,“直接搬出元安柳当做靠山,请罪可没有你这样请的。”

“本宫瞧着,倒像是威胁呢。”

“这……”

戴洪晁到舌边的话硬生生又被憋了回去。

公然威胁罗浮君后,此事可大可小。

倘若封寰以此为由与大韶翻脸,这塌天大祸落到戴洪晁头上,怕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抵的。

想至此,他便又低眉顺目,恭敬道:“君后要杀要剐,小的绝无半分怨言!”

“哦?”

江慵来了兴致,慢条斯理地拔出封寰腰间的麒麟首,架在戴洪晁脖颈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

麒麟首锋锐无比,只是贴近肌肤,就叫戴洪晁周身泛起无尽的寒意。

仿佛下一刻,那柄短刃就会切入他的皮肉,挑断他的筋脉。

“我,我……”

戴洪晁往昔三十载的仕途一帆风顺,甚至连小磕小碰都不曾有过。

没想到一碰到江慵,便栽了个大的。

她能在这儿同他谈笑风生,他可不敢将这当做儿戏啊!

喉结一动,戴洪晁嗓音有些沙哑,“君后,我戴家小门小户,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今日您放小的一马,小的保证,不出十日便有二十万雪花银送入罗浮王庭。”

脖颈间的刀刃被挪远了几分,江慵勾唇,“三十万。”

戴洪晁一咬牙,应了下来,“三十万就三十万!”

“不成!”段婵尖叫起来。

自她嫁入戴家二房后,戴洪光在外头赚的所有银子一半都是用于替戴洪晁在朝中运作。

剩下的也是悉数被戴老夫人收入库房,每月只给她零星几两碎银贴补。

三十万两,怕是要把戴家半个家底掏空。

原先她尚且能忍,可如今她腹中有了戴洪晁的骨肉,自然也要替这位长房长子谋划一番。

要是就这样白白孝敬给江慵,她今日就是撞死在门口石柱上,也气得合不上眼。

“休要插嘴!”戴洪晁斥责她。

“晁郎!”段婵匍匐着抱住他的大腿,“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岂能如此拱手让于他人!”

“我有了你的骨肉,你即便不考虑我,也要替你的长子争取争取吧!”

“他日后的仕途与前程,少不了银钱铺路啊!”

段婵话音落下时,贝园中鸦雀无声。

身后的府兵面面相觑,皆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二夫人怀了大老爷的孩子?!

待众人反应过来后,看向戴洪光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戴洪光瘫在床上,脑中一片浆糊。

前不久还庆幸自己老来得子,转眼之间,媳妇生的孩子倒要管他叫叔了?!

“你,段婵!”戴洪光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段婵哪还顾得上他的死活,两只手紧紧攀着戴洪晁。

生怕她一松口,那三十万两就真的进了江慵囊中。

见江慵迟迟未应,戴洪晁生怕出何变故,试探地唤她:“君后?”

一直噤声的穆长青忽然出声:“戴大人真是阔气,一出手便是三十万两白银!”

戴洪晁的视线甫一与他对上,才直起的身子又软了下去。

大韶朝中人人都认得穆长青。

此人一跺脚,就连国舅爷都得抖一抖。

更别说揣着亏心事的他了。

于是便战战兢兢回答道:“舍弟有些头脑,经商赚了些钱……”

“经商?”穆长青冷笑。

“戴大人的胞弟在荥川城中可谓是令人闻风丧胆。”

“别处六文钱一担的米,到了荥川城,生生变成一钱银子。”

“百姓们辛苦种的庄稼,反倒成了你们剥削他们的手段!”

穆长青越说越激动,一脚踹至戴洪晁心窝,冷声道:“给我押走!”

“别,别,你们不能带走晁郎……”段婵哭的撕心裂肺。

“戴夫人既然舍不得戴大人,就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穆长青一招手,两个卫兵便架着她离去。

别过江慵与封寰后,穆长青便一同上了马车。

有百姓在外头瞧见了全过程,欢天喜地喊道:“戴洪晁被抓了!咱能吃上饭了!”

一时间,整座荥川城人声鼎沸。

许多被勒令不得低价售卖米面的掌柜立马开仓放粮,连卖带送地往外搬米搬面。

“江姑娘仁慈啊!”

百姓们自发来到贝园外,满目虔诚地向园中叩头。

“大家莫要客气,恰好今日我们便要离开荥川城,府中的余粮也会一同分发给大家。”

有老妇人流着泪,默默将江慵的模样记在心中。

此时的江慵还不知道,不久的以后,荥川城的百姓便会为她修庙立像,铭记她的功德。

返程途中,一只枭鹰扑棱着翅膀遥遥而来。

两只尖锐的利爪攀住马车的窗户后,停在了封寰与江慵的马车外。

腿上还绑着一只精致的竹筒。

罗浮送信常用信鸽,但遇到紧急事件时,则会用枭鹰。

“达妙真回罗浮了。”

江慵眨眨眼,凑上去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笺。

眉头登时蹙了起来,“狼后病重?”

“此事绝非偶然,”封寰道,“狼主与狼后貌合神离,但一直相敬如宾。”

“只是摩诃建国后,狼后就开始插手朝中政务,并频频借助母族权势威逼利诱狼主起兵。”

江慵收好信笺,望向封寰,“所以是狼主要杀狼后?”

封寰点头。

“还有一种可能。”

江慵一点即通,“郗雅?”

满意地揉上她的发顶,封寰夸赞道:“夫人聪慧。”

“狼后借用母族权势威迫狼主,显然已经触及了郗氏的底线。”

“即便狼主不出手,摩诃的长公主想来也定然不会心软。”

福至心灵般,江慵眸子一亮。

“若能把握此次机会,或许能给摩诃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