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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对钱章两家看得还是很清楚的,章家的姑奶奶与几位婶婶对夭夭还是很好,是夭夭母亲当年积下的交情,可这要出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婶婶们对此也是有些想法。

澄玖一看夭夭的宅子一直没有动工,夭夭也不说,看似不着急。澄玖寻到夭夭说:“宅子还没有动工,是不是银子不够。”

夭夭:“两家都说要出银子,还不在争呢。”

澄玖:“干争,就是不出银子。”澄玖双个鼻孔一起出气,“好宅子不能闲着,先派些去打扫出来吧。”

夭夭:“不用吧,我一天一家的跑,自己的宅子恐也住不上。”

澄玖:“用不上也放着,自己想清净时也有个去处。”

夭夭:“我可以来公主这住呀?”

锦锦:“公主宫外还有两处府邸,你这有一处自己的多好,你也知道公主就要那一处私宅费了多少力气。你怎么还不弄呀?”锦锦依在夭夭身上,“听公主,先清理出来,咱们不也多一处玩乐的去处。”

夭夭来了精神:“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先收拾出来,慢慢弄。还”

澄玖:“处处都要精巧夭夭的宅院,我都迫不及待了。”

夭夭的宅院一下进来几十号人,里里外外都在打扫着,声势浩大。啪啪打脸这事澄玖是玩儿得极明白的。

那宅院当真是不错,光收拾就花了十天的功夫。收拾出来一看,需要修缮的地方并不多,添置一些物品就行,夭夭存下的那点儿钱修缮整个宅子压根是不够的,只能是添置一些凑合的物品。

澄玖看到回报的预算:“夭夭,剩下的就交给你的祖父母们吧,两家也不能花多少钱就能把你这宅子置办的妥妥帖帖的。”

锦锦:“这两家至于嘛?”

澄玖握着夭夭的手说:“你娘的嫁妆可在?”

夭夭:“祖母交到我手上了,我看到还有几间铺子。”

锦锦无不羡慕:“夭夭也是家财万贯了!”

夭夭:“所以,我想这些铺子这么多年账上应该有不少钱,可用这钱来修这宅子。”

澄玖:“不用自己的钱,就要用他们的钱,这样他们才能更疼你,在你身上付出了。这事我是有经验,皇太后在世的时候,就疼稽鸿浩,付出越多就心疼,稽鸿浩不高兴就是在皇太后跳脚耍浑,皇太后还要哄着,要什么给什么。稽鸿浩偶尔孝敬一下,皇太后能高兴好几天。我就算怎么讨好皇太后都是无用的,所幸,也就不去讨好了。夭夭,你没有看到皇太后那个时候与稽鸿浩的情景,皇太后是真得舍不下稽鸿浩,真是舍不得走。”

澄玖:“夭夭你得到了两方祖辈的疼爱,要握在手里。两家都说要给你出钱修宅子,这钱就要他们出,这宅子也不着急修。就算他们不出这个钱,也不要难过,能对你有疼爱就是最好的。”

锦锦:“夭夭,咱们再等等。”

夭夭:“我是不着急的,也不指望,我抽空去捋捋我那铺面的账吧。”

澄玖和锦锦都笑了,锦锦:“皇后都夸奖的小算通回来了。”

夭夭精通算数是父亲章祎教的,夭夭进宫后再与嬷嬷学时,学得就快,嬷嬷夸她聪慧过人。

两家都得到夭夭宅子的修缮预算,各家管家乐呵的各送来了一张开千两银票。

管家都表示若是预算超了,即刻就送来。澄玖派了宫里的内监临时去管夭夭这宅子,这内监得了这差事高兴的直谢恩,只因当年澄玖摔倒后腿都破了,被这内监看到了,澄玖告诉他不可声张,内监背她回的澄鸣宫。几次有人偷得要打澄玖,被这内监看到呵斥住了,还罚了他们。这内监不是任公公派的人,只是出于自己的良心,那时的澄玖可是如履薄冰,一直记在了心里。这次去看管夭夭的宅子也是给他一个散心的机会,还能捞点油水。像他这样的内监在宫里有些东西可是吃不着的,但这在里可是不同的待遇。

内监看到两家就拿出这点儿钱都没给好脸色。

内监:“我们公主可说了,都要用好的。这些工匠都是给我们公主修宅子的,我们公主自己的宅子都停工,过来给你们家小姐修。这也是皇后的意思,说夭夭父母双亡,有功之臣的后代不可轻待,伤了功臣的在天之灵。”

两位管家点头哈腰的表示赞同。这钱都是管家的媳妇说了算,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两位老夫人一想也是,还要给夭夭准备行头。两位老夫人还是各拿了一千两偷着给了夭夭了,两位老大人也各拿了一百两私房钱给夭夭,这要知道就得闹,大小老婆的不好弄。夭夭心里还是很暖的。

夭夭的宅子一修,正好,公主的地道就在公主府里也开了口,一举两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搞定了,等修宅子的工匠回来也发现不了。

只能说,夭夭这宅子修的真是太及时了。澄玖也没有准备瞒夭夭,毕竟这事也算利用了夭夭的宅院,没想到夭夭知道后也想挖地道,与公主府相通。澄玖说这就要入冬了,要挖也要等明年开春后的,夭夭才作罢。夭夭府到公主私宅,这工程可大了。

夭夭在自己家的铺面查账,就听到一牛气哄哄的小孩在外面吆喝,一听就是小流氓。夭夭出去一看,谁家的小公子趾高气扬霸气外露,周围的人都躲着走。别人越躲着走,他越得意。夭夭没心思也没理会。

那一日,夭夭的车突然停了,夭夭在车中纳闷时,又听到那小孩声音:“小爷我在这里,你是谁家的,还敢不停车让我先过去。”车夫连忙道歉,那孩子不依不饶,还要人打车夫。这车夫钱家安排,又功夫在身,就躲开了。那孩子道:“狗奴才,还敢躲,给我打死他!”

夭夭一听不对就从车里出来,站在车上说:“你再打一个试试?”

那小孩子大叫:“你是谁?一起给我打。”夭夭眼睛一过去,那些家丁一看夭夭穿得这一身就知道是有功夫在身的,这样的车驾也不是普遍人家,就没敢上前。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夭夭就听到有人小声说白小公子去上清书院后,就没有人能治得住这小公子了。夭夭听锦锦说过向国公家的小公子不是个东西,猜到是这向国公府的也要问清楚了,就问:“你是谁家的小公子,当街打人,还要把人打死?”

家丁代为说:“这是向国公家小公子。”这小孩子十分傲气,鼻孔朝天的看着夭夭。一个站在车上,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看着夭夭就像看巨人一般。夭夭看他就是一个两上鼻孔朝天,像头小猪羔子,还挺可爱的,就笑着向上看。对这小公子来说,夭夭这样就是看不起他,嘲笑他。

夭夭一听,果然:“上一个当街要把人打死的你知道是谁嘛?”

国公府的家丁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立即呵斥道:“你不要吓唬我家公子!”

夭夭说:“主子说话什么都轮得到你了?”又看那小公子说,“你不会说话呀,怎么都是他说。”

小孩子指着夭夭大叫:“你是谁?”

夭夭不接他这话茬:“上一个当街要把人打死是被抄家姜相的孙子姜悠,挂在城楼上暴尸了好久呢?”夭夭说完冲着小公子一笑,“还有,小公子,你知道白小公子可是叫我姐姐的,还不赶快给我让道。”说着这话时语气逐渐变的狠厉,“下次再让我看你这般,我就先揍你一顿,等白小公子过年回来时再叫他收拾你!”语气以逐渐缓和的对着车夫说,:“走,回家!”

那孩子一听白小公子过年就回来,一想到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哭着那叫一个伤心啊。打听一下才知道这是钱章两家的宝贝疙瘩……帝都中也是惹不起的人物……之前是公主的侍女……如今更不同了,手刃过倭寇,杀人不眨眼,万箭丛中过,片血不沾身。周围的人把知道的全说了,把这小公子吓的,都不敢出门了。向家心疼的啊,不行,就要找上门去。

向国公家小公子的水逆开始了。

这天一大早,夭夭刚离开章家去钱家学枪法,向国公府老夫人带着向国公府的这位小公子,及小公子母亲向夫人马氏,带着家仆就声势浩大的上章家了。

章家门房看到这一出,立即去禀告了章老夫人,章老大人上衙去了,章老夫人与管家媳妇一同出来迎接。一听要找夭夭,就想着夭夭不在,小孩子之间的事也不至于闹得多大,就说:“夭夭去钱家练枪了,有事进来两家好商量。”谁知,这向国公府老夫人一听,扭头就走,要去钱家拿人。

章老夫人也没有想到这样呀,活了这么久就没有遇到这样的事,孩子之间打闹一生也处理了不少,就没有这架势呀。一想这是要了大事,家里的男人不要小些顶不住,要不还在衙上回不来。赶紧带着两个媳妇就套了马车就奔钱家,这事也不能让钱家一家不管呀,两家子人的武将今日再打起来,日后如何相见呀。

夭夭正在与她大舅舅钱钧正在练枪,就问来报,说向国公府带人上门来告状了,说是夭夭小姐吓坏了向小公子。夭夭知道是怎么回事,钱钧看向夭夭。二话不说,带着夭夭前去理论。

那门口围了好多人,钱老夫人带着人出门迎接。奈何向国公府老夫人一定要在大门口把事情说清楚,要为他这孙儿讨个说法。钱老夫人好言相劝,向国公府老夫人怎么得都不行,章老夫人也赶到了,一同的劝说也不行。

向国公府老夫人心想你家是个女娃,日后议亲可是会受影响的,今日定能为自己家这孙子寻个公道。钱老夫人与章老夫人也是因为自家这位是个女娃就怕落个不好的名声,今天议亲会出问题。软肋被你拿捏住就会施展不开技能。

夭夭出现时,那向国公府的小公子向昱泽一下就躲到了自己祖母身后。钱钧一看都是妇人,这妇人对妇人,男人也不便出面,就在角落处看着。

向国公府老夫人对着众人说:“你们看,我乖孙一见这夭夭都吓成什么样了?”

夭夭对着国公府老夫人、向夫人一行礼:“不知我如何吓着贵公子了?”

小公子向昱泽有祖母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冲着夭夭大喊:“就你,就你吓着我了。”

夭夭歪头杀:“我怎么吓你了,你说说看?”

向昱泽:“你说白小公子过年就要回来了!”这一听,看热闹的人都笑了。

钱老夫人:“这算什么吓?”

向昱泽:“我最怕白小公子了。”众哗然。

钱老夫人:“你最怕别人就不能说了。”

向夫人:“我儿最怕白小公子,帝都谁不知道呀,这样对我儿说,就是吓唬他,他都不敢出门了。”

夭夭:“贵公子当街喊打喊杀的,还要打死我家车夫,是何道理呀?”

向国公府老夫人:“小孩子小,不懂事,说说而已,什么姑娘还不真了?”

夭夭:“带了那么多家仆,恐是别家的可能真就打死了。”

向国公府老夫人:“人们家的人身上都有功夫,怎么会打死。”

夭夭:“事后才知道是我们家的吧?当时要是打起来,打死打伤还一定是谁的,老夫人真想那样,那可是上衙门打官司了。”

向国公府老夫人轻蔑一笑:“我向家有理,又不怕。”

夭夭想说我家,后一想还是不要牵连钱章两家就说:“我也怕,那咱们就上公堂吧,就不要在这里立着了。”钱老夫人与章老夫人都傻眼了,这样可不行呀。

钱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章老夫人拉夭夭说:“真得是使不得,不至于见官。”又转身对各国公府老夫人说。

向国公府老夫人:“你不过就是公主的一个侍女,就是公主来了也要向国公府礼让三分。”

夭夭:“上次就是你家小孙子朝公主吐口水,结果被打掉两颗牙?”众人一听就低头笑了。

向昱泽大声辩解:“不是被打掉,第二天自己掉的。”

夭夭:“我只不过说白小公子都要管我叫声姐姐,白小公子过年回来,你就吓成这样,这可不像是向家的子孙呀。”

向昱泽指着夭夭大喊:“他们说你杀人不眨眼,就是你吓得我。”

章老夫人都听不下去了:“这也能算是吓着了,那这样天天找上门来的可得多少人呀。”

夭夭:“这样论向家要被告多少次?你可知你祖父与你父亲更是杀人不眨眼,手起刀落。要不,你家能是国公府嘛?”向昱泽一听,一哆嗦,头皮发麻。向老夫人一握她宝贝孙子的手冰凉的呀,喘着粗气声音都变了说:“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这样吓我孙子的。”

夭夭:“我说的是事实,这就吓到了?那还真是不要了门的好。”

向夫人指着夭夭在骂:“你怎么说话呢?”

夭夭:“我没说错呀?”

向夫人:“你在宫中长大,宫就是这样教的?”

向老夫人:“你们钱家章家也是世家,就这样纵着她这样无法无天?”

章老夫人拦着夭夭说:“乖,这事交给祖母来。”

夭夭:“这是我自己的事,与章家、钱家无关。”看着向老夫人一字一句指着向昱泽说,“无法无天是你这孙子!怎么?只能孙子就能受一点委屈,都是别人的错,他到处惹是生非也别人的惹的?什么都是你们家的,就你们家有理了?今日我就与你去公堂对峙,看看有多少苦主找上门来,再对比一下姜悠,看看离暴尸还差多少。”

向老夫人气的说不也话来:“你……你……你……如此没有教养……”

夭夭:“对你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教养?你们家要是懂教养,还能让这小子朝公主吐口水家里没不惩治?那就只能教难别人来打了!”

向昱泽指着夭夭:“你这贱婢,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夭夭眼睛冒火,走下台阶:“你来打呀!我看人看你如何打死我!”

向老夫人一把护住自己孙子,对着钱老夫人和章老夫人:“这就是你们家养出来的女儿家?”这话是很恶毒的,这是把钱章两家这一代的女儿都算上了。

夭夭并没有听出这话的意思:“钱章两家可不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人家。”

钱老夫人和章老夫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夭夭一心要去衙门,向老夫人干说不动,夭夭:“向老夫人请吧!”

向老夫人:“你们并没有向我孙儿道歉呢!”

夭夭:“要道歉?就是去了公堂我也不会道歉。”夭夭后一想,“我现在就是道歉了,”指着向昱泽说,“我见一次就打一次,打不着,我就潜进府里去打,打到我解恨为止。”夭夭真是气坏了。

向老夫人:“你你你……”晕了过去。

夭夭:“夫人伎俩,死了就报个丧,送点儿钱。”向老夫人一下睁眼看向夭夭,“我就说装的。”

向老夫人这次是真得晕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抬上车送回了府中。

钱老夫人与章老夫人一脸的愁云:“夭夭呀,哎……”

夭夭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钱钧对夭夭:“不是大事,不要担心。”说完,就走了。

章老夫人一脸愁云的走了,章家管事的媳妇也是一脸的哀怨。钱老夫人疲惫的走进钱府。

等钱老夫人、掌家媳妇、钱钧离开后,钱府家的小姐们气势汹汹的来到夭夭面前。

钱府家的大小姐走到夭夭面前说:“你知不知道,得罪了向家,我们两家女孩子议亲就麻烦了!”

钱府家的庶小姐:“你真是个丧门星!”

钱府家的三小姐:“命硬,克死你爹娘还要来克我们,祖父、祖母这样疼你,你就这样回报?”

钱府家的二小姐:“祖母都不让你说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下好了,大家一辈子都当老姑娘,让人笑话。”几位小姐各自离开了。

夭夭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局面,她自已什么也没有做错,车夫钱袋上前:“小姐,老奴还是感谢小姐的。小姐不要生气,这事老爷会处理的。”

夭夭:“袋伯,这是怎么回事呀?”

钱袋:“向家与向侯府是一家,与明家、云家、王家、辛家等士族都有姻亲关系,就是与容家、金家,朝中大员等关系都匪浅,得罪了一家,其他几家,哎……”

夭夭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向家这样跋扈。知道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结果真是闯祸了。就对钱袋说:“袋伯,我今晚陪公主,不回府了。”钱袋应下。

钱府有小侍女听到夭夭说今夜不回府了,就跑去告诉钱家的小姐。

钱家几位小姐又聚在花亭中一听:“出事了,自己躲宫里了,有本事一辈子不要回来。”

这话让钱钧听到,吼了一声:“说什么呢?就这点儿出息,你们这样出嫁也是丢了钱家的脸,是非不分了。”几位小姐立即起身,听着挨骂,更是恨死这夭夭了。

夭夭哭丧着脸回到澄鸣宫,澄玖知道急眼了:“我都没有这么横,这小孩子这样横。稽鸿浩要敢这样,康王都能打死他。皇亲家的孩子最多就是窝里横,也没有向家公子这样的,真是表里如一,里外都横。”

锦锦:“这成语是这样的用的嘛。”

澄玖:“活学活用。”

夭夭:“怎么办呀?公主”

锦锦:“瞧你这点儿出息!”

澄玖:“骂向家时不是挺威风的嘛?”

夭夭:“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呀?姐姐妹妹的婚事让我给搅了。”

锦锦:“夭夭,你要是之前都知道会影响姊妹议亲,你不会这样嘛?”

夭夭:“不会!”澄玖、锦锦一听心一凉,“我会潜到向府直接揍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