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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岑府门前的那辆马车刚走,墙角后就露出一个狗狗祟祟的身影来。

岑观树回来的稍晚些,没看见刚才的威风场面,他抬手往远处望了望,只看见个马车屁股。

“欸,刚才那是哪家府上的人来拜访了?”他见着门前久久拥堵不散,随手扯了个家丁询问。

当真是好大的排场,还挺阔气!岑观树嗤怪一声。

“是尧公子回来了!”那家丁眼睛还巴巴地望着那边,脑袋舍不得转过来,“您是没看见刚才那仗势,真是好生气派,昭王殿下亲自陪着他回来的呢。”

“他们都说,尧公子现在这是飞黄腾达了,得了贵人的看重,以后怕是前途无量呢!”

“岑尧?”岑观树面色古怪的发出声,他想起不久前他还和卢传义在雅乐轩里跟踪这人呢。

可惜那小杂种两条腿溜得飞快,他又在门口跟卢传义吵了会儿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没想到溜溜转转,那马车又跑来他岑府门前逛来了。

还什么‘昭王殿下亲自陪着来的’,这是找着人撑腰所以就硬气了?岑观树阴阳怪气的哼唧着,他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那卢传义说的话。

“岑尧跟昭王有一腿........”

这个念头才出现在脑海中,他立马就被吓了一跳,拍着头想要快点忘了。可有些东西就是越不去想,就越是情不自禁的去好奇。

岑观树心里痒痒的,迫切的想知道。

他忍不住拉住那转身要走的家丁,鬼使神差的问了另一个问题,“他们.......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什么样子的?”那家丁没听懂,百般摸不着头脑。

“哎呀,你怎么就这么蠢啊!”岑观树面露嫌弃之色,他看看周围,揽着那家丁的肩头偷摸的走到偏僻的墙角处,作势压低了声音,“就是........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搂搂抱抱啊,很亲密的动作?”

岑观树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家丁露出见了鬼一样的神情,好似他问了个傻逼问题一样。他顿时就恼羞成怒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本公子剜了你的眼!”

“我关心关心我的好三哥又怎么了?没见过人兄弟之间相亲相爱的吗?”

家丁:“.......”

这府上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最不对付。

家丁瑟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觑了眼岑观树的脸色,哭丧着脸道,“四公子,小的真的没注意啊,要不.......您再说清楚点,或者是问点别的?”

不就上个马车吗?有什么好特别留意的。家丁心想。

岑观树铁青着一张脸,真想甩袖走人。

他从前还不是压根儿都不注意这些的,要不是那卢传义疯言疯语的尽说些胡话,传染了他,他怎么会也跟着变得如今这般不对劲的模样?

真是的,尤其是这家丁看他的眼神,搞得跟他有什么奇怪癖好一样。

岑观树咬咬牙,拿扇子挡住脸,干脆说得直白些,“我就问你,那俩人走的时候.......那啥殿下的手有没有放在、放在岑尧的腰上?”

“唰!”的一下,家丁瞪大了眼,脸色煞白。

岑观树以为他没懂自己的意思,挽着袖子打算亲身上阵演示,他伸出一只手犹豫了半晌,颇为嫌恶的放在家丁的身上,“就、就这样,这个动作,你看见了没有?”

他脸上的神情那是厌恶中又带了点激动,甚至堪称兴奋,蠢蠢欲动的,好似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看见了又怎么样?”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有些莫名的凉意。

岑观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兀自带着诡异的亢奋,握着拳头笑得莫名渗人,“看见了,嘿嘿,那就说明他们真的有奸情!”

他这一声喊的很大声,喊完之后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那家丁直接就白着脸跪下了。

岑观树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妙了,可他还没转过头就后腿一疼,被人踢得踉跄了几步,当即怒了,“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孙子敢——”惹老子。

这一回头就猛地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岑观树的腿直接就软了,“大大大大........大哥。”

他这“噗通”的一跪,胸前的衣襟里顿时就掉出个东西来。

那东西被风吹着翻了几页,居然还是本书。

岑观树眼睛一直,立马就要扑过去捡起来,哪知一只修长的手先他一步。

那人捡起书没有看,而是皱眉看了他一眼,“跪好!我还没问你话呢。”

“这么晚回来,去哪儿了?”

岑观树被轻飘飘的视线扫过,顿时虎躯一震,战战兢兢的抬头回答,“拿、拿了爹的牌子,跟朋友一起去雅乐轩听戏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着玉白色长袍的身影,对方的指尖翻过书页,岑观树心头一紧,背后发凉,咽下一大口口水。

岑观树有些跪不住了,跟膝盖下长了蛆虫似的扭来扭去,生怕那书下一秒就狠狠抽打在他的脑袋上。

“哥哥哥........”岑观树快要哭了,他看见那人翻书的手一顿,这下不止腿软了,全身的骨头都被吓软了,“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听卢传义说的那些话,心里好奇两个男人是怎么搞的,这才昏了头脑,揣着这本被掌柜的百般夸奖的妙书回了家。

天可怜见的,他都还没翻开看过呢!

岑家那位芝兰玉树的大公子冷冷的扯开嘴角,“方才我来时好像听见你在说什么?”

“奸情?谁的奸情.......”他看了看手中写满不堪言辞的秽书,又想起来时这两人的动作,语露讥讽道,“你们的?”

那语气里轻描淡写的嫌弃之意。

“怎么可能!?”

岑观树首先就火大了,他看了看自己风流倜傥的模样,又看了看那缩在墙角脸色惊恐万分的家丁,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看上这种东西?”

尤其是那家丁竟然在他的手指着下害怕的往旁边挪了挪,仿佛真信了他大哥的话,一副生怕被他看上的模样。

岑观树更加恼火了,他暴怒道,“才不是我,我明明说的就是........”

一个名字在他的喉咙中绕了一圈,就在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忽然戛然而止,岑观树连着张了好几次口,最后都纠结的闭上了嘴。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最后吐出一口浊气,又不说话了。

“反正不是我,我也没看上这人!”

岑观树抬起头,视线不偏不移的和他大哥对上,他心里还藏着火气,脸上也闷闷的。

岑凇脸上的神情也淡了,连冷笑都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手上包着正经书名的封皮,直接就扔远了,他沉声道,“不知悔改,家法伺候。”

.

“靠!”

半个时辰之后,院门口。

“痛痛痛........嘶,慢点慢点!怎么扶的啊你?眼睛长脚底板去了?”

岑观树龇牙咧嘴的靠着人走,因着身上的伤不停吸气,“没看见你家主子背都快断了吗?”

他大哥也真是个冷面无情的阎王,硬生生让他挨够了三十大板才让他小厮进来扶他。

岑观树一走一嚎叫,步步都在喊痛。

他的贴身小厮也在唉声叹气,“我的公子喂,您明知道大公子端正守礼,不喜欢您整日游手好闲的样子。您还非要揣着那种书撞到他面前去,可不是.......”

可不是找抽吗?

岑观树何尝不知道?

他往常也没对那种东西感过兴趣,要不是那日卢传义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他又怎么会突发奇想的去买那种书?

想来想去,最该气的还是岑尧,岑观树于是张口骂道,“都怪那小杂种!”

要不是岑尧那家伙,他又怎么会好奇男人跟男人怎么搞?又怎么会去买那种书还被他大哥发现?怎么会挨今天这一顿打?

“都怪那小杂种!”身边的小厮也跟着他一起愤愤仇敌道。

这话一出,明明气氛好好地,岑观树倒是先觉得不舒服了。他皱着眉,横着眼回头道,“你骂谁小杂种呢?”

小厮立马惶恐的看他,“公子,您不就是这么称呼的吗?”

岑观树怒了,“称什么称,那是府上的三公子!正儿八经的少爷!有你这么叫的吗?像个什么样子。”

他横眉冷眼的输出一顿,觉得自己颇有点他大哥训人的风范,心头总算是好受了许多。

又摸了摸下巴,故作教导道,“那是我三哥,以后可不准这么叫了,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听到没有?”岑观树又哪儿哪儿都不顺气的吼道。

“听到了........”小厮委委屈屈的应着。

心里觉得他可真难伺候,顺着你骂人也不是,不顺着你骂人还是不是。

岑观树没看见小厮的神情,听到他应话的声音,这才悠悠的说了句“这才对嘛”。

他有些不满的心想,小杂种这个称呼是你能骂的吗?

就算说也只有我一个人能说!

快要走回屋子的时候,小厮才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急急的掏出一个东西来,“公子,您瞧瞧这个书还要吗?大公子丢在外边,小的趁着没人注意,又给捡回来了。”

“丢都丢了的东西,你还捡回来作甚?”岑观树瞪眼道,“你当你家公子我是捡破烂的吗?真是什么都要.......”

“哦。”小厮道,“那我扔了。”

“扔了吧——不是,回来!”岑观树话才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因着这本书他可是挨了一顿板子的。

如果他好好生生的,这书丢了也就丢了吧,反正也不值多少钱。

但偏偏!这本书现在是他受了足足三十大板才换回来的。他不仅要看,还要细看,好好的看,完完整整的观摩一遍才行!

——不然都对不起他被打到皮开肉绽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