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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湉只觉浑身难过的紧,没有精力再去思量一二,便由雨蘅扶下身子,沉沉睡去。

夜间,她悠悠转醒,只一睁眼又见到那张熟悉面孔,不免错愕。

皇帝见她脸色还是极差,又发着低烧,手上的伤短时也是养不全,心里头越发怜惜起来。

“你饿吗?想吃什么,朕让膳房去做来。”

褚湉只道:“多谢皇上,现在还不饿,只是奴才没什么要紧,您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再来这种地方。”

皇帝粲然一笑:“这里是皇宫,是紫禁城,朕想来便来。”

褚湉没法儿,望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双手,悲从中来:“奴才此番,怕是不能再留在御前了,这双手即便是好了,也与废了无异吧。”

皇帝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毕竟这伤痛并非一两句劝慰便可消除的,只得将目光移去别处道:

“太后已经封你为御前女官,不用担心,你一直会在朕的养心殿。”

褚湉既感动又疑惑,打了打精神,问道:“老佛爷没有怪罪我么?还要我继续留在这儿?”

“是。”皇帝转而凝着她因病而极速瘦削下去的脸庞,温声道:“朕想皇爸爸心里其实极看重你,只是有不得已在里头。”

褚湉微一颔首,想起太后与自己的点点滴滴,虽她有时喜怒无常,碰上事关皇帝之事不免试探一二,余下的便都是和颜悦色,看她的眼神比之其他人更多了份慈爱在里。

她也愿意相信太后不是成心要她一死,可即便如此,自己往后还是要更加谨慎忌惮一些。

皇帝忽而想到什么,忍不住道:“朕问过雨蘅,你与秋姑姑有些私怨?不然她为何下此狠手,势为夺命而来。”

褚湉大概将诗宁的事说了说,皇帝明白过来,不觉叹道:“她犯了欺君之罪你还替她遮掩,岂不是该同罪论处?”

见她当下微有惶恐,皇帝只笑笑道:“你也别慌,朕并未打算追究。”

“只是在宫里不能存太多好心,因为好心在这里很少能带来好事。”

皇帝说的没错,在这种等级森严,又丝毫没有人权的地方,往往好心会害了自己。

褚湉将话题一转,说道:“荷包之事,倾澜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

皇帝蹙眉道:“从你回话说找不到的那天开始,朕便着人看紧了养心殿众宫人,这几天因为你生死一线,朕……”

“很是担忧,还未下令搜查,只这些人都还未离开宫门半步,除非丢失当日便转运出去,不然东西还在养心殿里。”

皇帝第二日便着人放出要查找荷包下落的风声,届时,每个直房、下塌处要一一搜检,而养心殿也解除了封锁,该办差需出入门去的,无需阻拦。

傍晚,两名小宫女墨如与砚如,才自大库回来,各捧了装有香料的呈盘步在长街上。

因着抄近路,才自拐进个小夹道,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了几下,便就出了夹道,外头则是西二长街。

正走着,墨如忽的停下脚步小声“呀”了下,砚如不解道:“怎么了?”

墨如四处张望一番,苦着脸道:“我帕子掉了,自库里出了还在,想是掉在夹道里了。”

她说着将呈盘放在地上,给砚如拜了拜道:“好姐姐,先帮我看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着就往后快步而去,也不管砚如应下与否。

墨如闪身进了夹道,左右看去确定无人,利落地自怀里掏出个物件来,紧紧攥在袖中。

那夹道地宫墙有几处破损,青砖露在外头,还没来得及修补上。墨如伸手数了下,上手将一青砖拔出,遂放进手里攥着物件,又快速将砖退了进去。

拍拍手上的灰尘,正预备提步出去夹道,不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墨如吓得跳脚,猛一回头,竟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

那麟查等人奉命暗中监视养心殿宫人行迹,果不其然,真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墨如连那赃物一并被带回了养心殿,是一路叫她如往常一般捧着呈盘回的,只为了不打草惊蛇。

只她还不配由皇帝亲自审问,只带去了下房,由张德福与齐顺一并问话。

彼时,雨蘅正为褚湉换药,只这伤口每一次换药便如受一次刑,让人难以忍受。

好歹上好了药又重新给包扎上,疼劲儿还没缓和,就听有人敲门。

雨蘅去开了门,不想齐顺进来,客气地给倚在床上的褚湉打了个欠儿。

褚湉见此,只说:“怎这样客气,有事吗?”

齐顺见她精神尚可,便凑近几步,沉声道:“姐姐今日好了些,我不妨就来告诉姐姐,事情有眉目了。”

他将如何抓住墨如的事一抖搂,褚湉果然生气,比她还气的却是雨蘅。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蹄子,咱们究竟哪里亏过她,竟冒出这腌臜心思害人,真该千刀万剐了!”

褚湉气愤之余,尚还冷静道:“早先她来我跟前背刺诗宁,我就觉她有股卖主求荣的意思,此番必定是又寻了更好的高枝去,这人是谁大伙儿应该有数,只怪我没早做提防,若不我穷,平时赏的少了些,想她还口口声声为我马首是瞻呢。”

雨蘅啐道:“正好,咱们看不上这样两面三刀的货,倒戈相向怕也是早晚的事。”

齐顺见两人愤恨难当,心里怪自己不该过来多这嘴,就怕这一气,宋倾澜这病更不得好,连带着皇上不高兴,自己也跟着受咧咧。

“两位姐姐莫气, 恕我多嘴,早知如此,我们张谙达两人将事了结便是,何苦来气姐姐,怪我怪我!”

褚湉暗忖片刻,只道:“怎么会,我还要谢谢你特地过来告诉,我是这事里头的苦主儿,到底如何,我是该有权知道的。”

见齐顺点头称是,褚湉想了想,遂道:“麻烦将她提来我这里,再请张谙达来,我要亲耳听她如何说!”

雨蘅一听这话,心里自是不安心,劝道:“何苦来的,你这才好那么一点,撑着精神让她来惹气不成,你就该踏踏实实养着,不要操心旁的。”

齐顺听雨蘅所言有理,又一番点头称是,褚湉却正色道:

“你们放心,我如今精神好,正想找出害我的人解气,快把她提来,我正也有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