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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顺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耷拉着眼,无奈瞅着褚湉道:“下回可别拿这种取笑了,算我求姐姐了!”

褚湉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难得你跟随皇上多年,连真恼怒和假生气都瞧不出吗?你放心,没事儿!”

齐顺摇头,叹道:“保不齐,在姐姐面前这样失仪,万岁爷能不恼羞成怒吗?别看年纪不小了,这脸皮儿,可薄着呢!”

褚湉听罢忍俊不禁,想她侍奉过梳洗,侍疾,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外加没洗脸的样子自己可是没少见,在她面前他竟还在意失仪?

齐顺凑近她小声道:“姑姑难道没听说过吗?女为悦己者容,说穿了这男女都是一样,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褚湉听后,自然是心里头高兴,笑说:“只你最是操心,交给我好了。”

转头又去看雨蘅,谁知雨蘅亦是一脸担忧,拉着她的衣袖道:“看来皇上真的给气着了。”

褚湉见大伙儿人心惶惶的,不禁道:“既如此,你且去忙吧,我进去看看。”

皇帝坐在案前,听到动静,抬眸一见是褚湉,瞥了一眼后竟是复又看他的书。

褚湉向着他福身,遂把茶呈了上去,嘴上笑说:

“皇上刚刚从朝中回来,没有稍作歇息就看起了书,想来也是疲乏,奴才特意叫他们沏来菊花茶,好解肝火!”

他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径自翻着书,一页一页粗粗略过,褚湉等了等,故意咳了一下,他竟还是不理会。

她退了退身子,故作讪讪地开口:“茶奴才放在桌上了,如若皇上没其他吩咐,奴才就先行退下了。”

话必,正躬身准备退下,只听皇帝微怒的声音响起:“你等等!”

褚湉不解地抬头,正看到他看似烦躁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把手上的书一合,皱着眉头睨着自己道:

“怎么,闯了祸就想跑吗?还不给朕跪……给朕在那站好!”

褚湉听话的站住脚,双手自然垂着,安安份份的听候他的“训斥”,几度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的举动。

“还敢看!”

褚湉猛地把头低下,耳朵却竖得老高,只听他的脚步,步步逼近,清冽的声音瞬时响起:

“朕又没叫你来,你进来做什么?”

她用手攥了攥衣袖,嘟囔着道:“奴才是来看惊喜的啊,万岁爷忘了吗?昨日才说好的。”

“惊喜?”他大概没想到她会这般直接,气得甩了甩袖子,扬言:“惊喜没了,朕赏给别人了!”

“既如此……”褚湉思忖片刻,叹下口气轻声道:“倾澜先退下了。”

不等他说话褚湉转身就走,却没想到突地手臂被拉住。

皇帝扬了扬嘴角,侧低下头审视着惊慌失措的人儿:

“没了惊喜就要跑?刚刚你大庭广众下嘲笑朕,这会儿还逃?果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感到他拉着的手稍有松懈,褚湉立刻挣脱开来,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别人说皇上年轻脸皮薄,奴才瞧着也不尽然!”

“你别岔开话题,刚刚你如此笑话朕,现在倘若再不整治你,你可就要上天了。”

褚湉听罢一笑,伸手抚着他颈间的披领,目光流盼划过他温润的脸颊,嘴边的话语不知为何变得渐渐柔软:

“倾澜是无心的,以后再也不了,真的。”

皇帝只是看着她的脸,突然抬起手动作温柔的为她理了理髻上垂下的珠串,随后双手扶在她的肩上,向着她轻轻一笑:“不闹了,朕没生气。”

他说罢,自走去案几前,取来了紫檀嵌螺钿匣来。

“不知你会否喜欢?”皇帝径自说着,伸手将那盖子打开。

那铺着黄缎里的匣子中,并排安放着两枚怀表,一枚为金壳镶玛瑙嵌珠怀表,另外一枚则是金壳嵌珠料镶猫眼石怀表。

褚湉霎时如遭雷击,愣在当下一句话不得说出,片刻,她颤着手拿起那枚金嵌珠镶猫眼石的怀表来。

是它!

这正是在洛琳的古董店见的那枚,亦是在缥缈的崇陵里,牵引着她回到一百年前的那枚。

虽历经了沧桑百年,那上面镶嵌的珠宝已七零八落,但是她依旧可以一眼便认出它!

回忆与错愕来回翻滚间,皇帝已察觉到她的怔忡,不禁问道:“朕本想着,我们一人一枚,岂不正好,可不合意?”

褚湉不知所措的望着手里的怀表,脱口道:“倾澜能否留下这个?”

皇帝微一点头,伸手将它别在了褚湉的盘扣上。

她脑中混乱,完全由着他,眼睛就只顾紧盯着胸前别着的怀表,皇帝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是轻轻一笑:“看来你很喜欢?”

褚湉回神看着他使劲点头。

原来,这枚怀表竟是他们冥冥之中的指引。她不禁感叹于此,若不是它,不知自己与皇帝何时才会遇见,上天这一份苦心安排,让她一朝踏入崇陵,又一梦来到他身边,这一切都已是注定好的吧。

隔日,褚湉在宫苑里望着那水晶石出神,谢安过来打了个千儿。

一见来人,她露出丝丝笑意,柔声道:“你如今差事如何?”

谢安低着眉眼回:“多谢姑姑牵挂,谢安都好。”

褚湉点头:“不用再饿肚子了吧?”

“寇谙达今日还赏了小的时令水果吃,小的不仅吃的饱,更是无人再随意欺凌,这都有赖于姑姑看得起小的。”

褚湉听他说话有板有眼,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经历了太多磋磨,不得不让自己懂事起来。

正如皇帝,自小看似锦衣玉食,却是有些另一番坎坷,乃至于初见他时,自己无法想象那年他也才十七岁而已。

可最近的皇帝,似乎变得幼稚起来,她转念一想,大约他只是在她面前幼稚罢了,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心里猝不及防的暖意洋洋,这份甜蜜直荡漾在了唇边,直把谢安看的出怔疑惑。

他微有尴尬的小声道:“姑姑,这水晶石小的见您瞧了半天,是不是落上灰了?小的这就给擦拭干净。”

褚湉拉回神思,笑说:“不必了,我只随便看看。”

正说话间,那麟查自腰子门进来后殿,他授命替皇帝来寝宫取些东西,好巧不巧与褚湉打了个照面。

那麟查终是没耐住性子,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她看来,只那一脸地心事,倒叫褚湉默默垂下头,向他福了福。

只因是她,他便没得办法管束自己,本不该停下地脚步此刻也为她停留。

“深秋风凉,倾澜姑姑怎地还站在风口处?”

褚湉无法直视他炙热的目光,淡淡道:“多谢那麟查大人提醒,我这便回了。”

“身子弱,就别作践自己。”

他思忖片刻忽而话锋一转:“侍郎家的千金得了风寒之症,虽已换了庚贴,婚事不得不拖延,改在下月初六。”

他紧紧盯着她,突然含着笑道:“到时候,请你喝杯喜酒。”

褚湉闻言,恍惚的抬起眼眸道了声好,那麟查没有勇气去探究她眼中是否有留恋,甚至悔意,只怕没有任何,于是便如风般快步而去了。

褚湉看着他落寞地背影,终是忍不住轻叹出声,一旁的谢安突然笑了笑,道:

“那麟查大人很喜欢姑姑。”

褚湉一惊,作势要捂他的嘴:“再胡言乱语,小心你师父打你一顿簟把子,”

谢安后退一步,小声嘀咕着:“我又没有浑说,别看我小,他看姑姑的眼神可骗不了我。”

褚湉瞪他一眼,走前恨声道:“快回去当差,小心我今儿就告诉小寇子,说你惯会偷懒,看你还敢编排起我来。”

谢安嘴里讨饶,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此刻褚湉也不好去寝宫候着,只怕撞见那麟查,到时又惹他不自在,这么想着不如回去补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