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there is a response! hurry up the battery!”

“It's moving! her fingers moved.”

“the eyes begin to contract normally due to bright light.”

“She's going to regain consciousness!

hurry up! hurry up and report to the boss!”

好吵?谁在说话?

我这是在哪儿?

好痛,我的头好痛!

什么东西,好亮!

妶晴慢慢睁开眼睛,就被眼前的光亮刺得赶紧闭上了眼。脑袋和胸口剧烈疼痛着,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抽搐疼痛难受。

妶晴下意识想抱住痛到要裂开的脑袋,手刚想抬起来,却发现抬不动。

睁眼看去,自己的手腕和胳膊居然都被固定在了床上的铁栏杆上。想要抬脚,脚也同样被牢牢固定在床上。

救命~“……”妶晴想要呼救,但嗓子连着鼻腔到胃部传来剧烈疼痛,不仅没发出一丝声音,还痛得妶晴仰着脖子大口呼吸,更痛了!妶晴这才反应过来,鼻腔里有东西!自己不能乱动!

“你终于醒了?”在三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陪同下,同样穿戴好防护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妶晴面前,站在床边,正对妶晴笑得祥和。

“……”妶晴想说话,但是一回想起刚才的痛苦,就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瞪大眼,惊恐地注视着那人。

“别怕别怕,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八岁时不是在电话里一口一口蔡伯伯叫得很甜吗?”

“……蔡伯伯?八岁……电话……”妶晴立马反应过来,是蔡贺贤!

“怎么样,知道我是谁了吗?”见妶晴还是定定地望着自己,蔡贺贤冷声问向身后的医生,“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说话?”

“报告老板,她食道里插着胃管,不能说话。”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用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解释着。

蔡贺贤大怒:“那还不快给她拔了!”

“遵命,老板!”

两个医生一左一右走到床前。

一个将弯盘放在床上之人的颌下,将胃管末端夹闭,揭去固定的纱布。

一个用纱布在靠近鼻孔处的胃管上包裹住。

“请深呼吸~”说着,随着妶晴痛苦地吸气,呼气,吸气时,医生马上开始拔胃管,当胃管到达咽喉部后又迅速拔出剩余胃管。

“嗯~”胸腔内被迅速抽离胃管的不适感,激得妶晴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医生将妶晴面上清理完毕后就退到了一旁。

蔡贺贤靠近床头,压低声音柔声询问:“怎么样?好点没有?”

“……”妶晴张了张嘴,想说话,感觉喉咙有些不适,又闭上了嘴,点了点头,接着又看向自己的手,“嗯嗯”地哼哼着。

蔡贺贤爆喝:“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她解开?”

两个医生连忙一左一右去解开妶晴手脚上的棉绳。

没了束缚后,妶晴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一股酸麻伴随着疼痛席卷全身。“嗯~”痛得妶晴闷哼了一声。

蔡贺贤语气和善:“你在这躺了五个月了,身体肌肉有些萎缩,但好在时间不长,不严重,你可以慢慢尝试活动,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妶晴坐起身,想要下床。

蔡贺贤连忙伸手阻止,“你先别下床,等吃点食物,身体恢复些了再下床。”

妶晴这才收回就要下床的腿,就这么坐在病床上,对着蔡贺贤深深鞠了一躬,张着嘴,艰难地发出声音:“谢,谢。”

“不用这么见外,好了。我先去忙了,你慢慢休息吧,过几天等你恢复些了我再来接你。”说完,蔡贺贤就离开了病房。

接我?妶晴不解。

见病房里没人了,妶晴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就要下床,可刚把两条腿挪下床沿,下一秒就直接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妶晴奋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可腿就是使不上力气,只能做些简单的动作,但是无法着力,更别说支撑身体站起来了。

胳膊的力气也小得可怕。

妶晴有些害怕,在床上躺五个月而已,能成这个样子?自己的腿是不是废了?

妶晴不知道的是,从她一开始晕倒抢救,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到后来陷入深度晕厥被带到这里又躺了五个月。这八个月里,完全都是植物人的状态,肌肉早已萎缩得不成样子。

且因为长期卧床,身体与床接触的面积长期受力,妶晴背部臀部腿部都有大片溃烂。

直到医生送走蔡贺贤回来,看到趴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妶晴。

妶晴才被医生抱回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按摩,恢复得好,再下床。”医生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妶晴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两个医生都是金发碧眼,是外国人。“好,谢、谢,麻烦你、们了。”

妶晴也不再挣扎,配合地任由两个医生一左一右给自己身体按摩。

一连两个星期的清淡饮食和康复按摩,妶晴已经可以做到自己下床扶着床边站着。

于是,妶晴每天都按时吃饭睡觉,接受药物和物理治疗,没人的时候,就自己尝试下床,扶着床沿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尝试着走路。

又是半个月,妶晴已经能不在外力依靠下,自己站着走路了。

期间,每隔一个星期,蔡贺贤都会来看望妶晴,虽然不知道蔡贺贤为什么要救自己。

但妶晴心里是感激蔡贺贤的,是她给了自己第二次的生命。

其实是带三次,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妶晴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

这天,妶晴像往常一样,进食完,就下床开始走动。

“妶晴。”

回头一看,是蔡贺贤,妶晴立马迎了上去,“蔡伯伯!”甜甜地叫着。

蔡贺贤笑得开心,“妶晴,你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去外面走走?”

“真哒!我可以去外面了吗!?”妶晴听到要去外面走走,激动地想要跳起来,但是还在康复中的双腿不允许她这样做。

“来,我扶着你,慢慢走。”说着,蔡贺贤就一手牵着妶晴,一手扶着妶晴的胳膊,牵引着妶晴,一步一步,走出了病房。

踏出病房的那一刻,望着长长的走廊,妶晴就已经新奇得不得了。

但没走几步,路过的病房里传来各种凄厉的惨叫声,和各种仪器的声音。还有外国人说话的声音。

“蔡伯伯,其他病房里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听起来很痛苦?”妶晴被周边病房里的声音吓得紧紧挨着蔡贺贤。

“别怕,她们跟你一样,都是重症患者,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有小孩有大人,他们在接受治疗。”蔡贺贤一边耐心解释着,一边牵引着妶晴继续往外走着。

穿过长长的走廊,下了35层的电梯,妶晴终于走出了“医院”,望着头顶毫无遮挡碧蓝的天空,踩着脚下松软的绿油油的草地,望着远处生机盎然的山林。

妶晴仿佛获得了新生般,这几个月来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

蔡贺贤牵着妶晴一步一步踩着草地,走到早让人准备好的毯子上。“来,我们坐下,你现在除了营养餐,也可以适当吃些别的食物了。”

妶晴看着毯子上精致的餐盘里放着各种甜品和水果,在蔡贺贤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

蔡贺贤一边帮妶晴倒着红茶,一边不忘提醒妶晴:“吃啊,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

只是我太久没见到过这些甜品了,有些舍不得吃。”妶晴望着眼前精致的小熊冰淇淋蛋糕,又看了看草莓慕斯、又看了看抹茶千层,还有各种水果蛋糕、毛巾卷、烤布丁……

又看了看已经混搭好的草莓、覆盆子、蓝莓果盆,还有切好的瓜果拼盘,就连荔枝也都是剥好的。

妶晴一时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蔡贺贤手忙脚乱地扯了纸巾帮妶晴擦拭眼泪。

“蔡伯伯,这些我都很喜欢。但是……

但是你可不可以放我离开?”说话间,妶晴已经咧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蔡贺贤拿着纸巾的手一顿,“原来,你是想家了?”但语气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妶晴察觉到微弱的气氛变化,连忙止住哭泣,“没,没有,我刚刚只是,只是一时间没控制住。”说着,妶晴连忙拿起一旁的千层,佯装开心地吃起来:“蔡伯伯,你给我准备的甜品真好吃,你也吃呀。”

“哈哈哈~好吃就行,好,蔡伯伯也陪你一起吃。”瞬间,蔡贺贤又恢复了平日了和善面庞,笑着拿起草莓蛋糕,和妶晴一起,吃得开心。

妶晴脸上笑得有多开心,心里就有多痛苦,这个蔡贺贤太危险了,而且喜怒无常,她根本毫无对抗的底气。

不过蔡贺贤没有待多久就又离开了。

妶晴一个人望着草坪外高耸的围墙,眼里满是落寞,只是手上还要机械似地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甜品。

她前世最爱吃动物奶油了,可现在她觉得嘴里的奶油是苦的,是臭的。脸上却还要保持僵硬的微笑,生怕一旁看守她的人,看出她的不满和反抗。

直到日落西山,一旁看守的医生,才催促妶晴回去。

妶晴恋恋不舍地看着早已消失在天边的夕阳,被两个两米高个的外国人医生牵着手,踏回了那个冷冰冰阴暗的“医院”。

走出电梯,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听着两边病房传出的各种声响,有着24年信息量的妶晴很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全身像是被人泼了冰水般,从头凉到脚。还要努力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假装不知道般,一路乖乖回到自己的病房。

医生给她做完检测,确定没问题后,才离开。

妶晴蜷缩在床上,她不敢有多余的,不恰当的举动,因为她知道,像这种地方,病房里肯定到处都是摄像头。

妶晴只能将面蒙在了被子里,佯装睡觉,才敢在被子里流露出惊慌和失措。

她该怎么办?如果她猜的没错,这座建筑,就是一个大型的人体器官交易市场。从方才获得的信息量看,这里至少包含了人体实验和器官买卖。

她该怎么办?

妶晴抱住浑身不停颤抖的自己,她都颤抖都不敢,她怕被监控自己的人看出异常,她只能装傻,尽量装得像个普通十四岁女孩一样懵懂。

但妶晴不知道的是,她身上已经被植入了芯片,她的呼吸频率,她的心跳频率,她的一切都在对方的监视下。

又过了一周,蔡贺贤又来看望妶晴了,不过这次,他将一包衣物放在了妶晴面前。“你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了,把病服换掉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妶晴丝毫不敢犹豫,蔡贺贤走出病房后,妶晴就听话地脱掉身上的病号服,换上蔡贺贤准备的衣物。

只是条白色吊带连衣裙,不是什么奇怪的衣服,妶晴略微放下心来。但又有些害怕,让她换衣服,是不是已经找好买家了?买家要验货?

蔡贺贤在门外,“换好了吗?”

妶晴甜甜地叫着:“换好了。”

“好。”

蔡贺贤进屋,拨弄了一下妶晴的学生头,和刘海后。牵着妶晴离开了医院。

妶晴被牵着走出高耸的围墙时,想往后望一眼,但还是克制住了。乖乖跟着蔡贺贤上了车。

坐在宽敞的商务车里,蔡贺贤还是像以往一样语气和善:“妶晴,你把眼睛闭上,蔡伯伯要给你一个惊喜。”

妶晴暗自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抠进了肉里,可脸上还要笑得天真笑得开心:“好。”

眼睛被蒙上丝巾后,妶晴还是能感知到周围光线变化,但外面的景物却是完全看不见的。

妶晴知道,这是怕暴露“医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