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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重新聚了光,也逐渐变得坚定。

“您没穷过吧?

没体验过极致饿肚子的感受吧?

没体会过站在店铺门口连一碗像样的馄饨面都买不起吧?

没有经历过自尊被别人踩在地上碾压的痛苦吧?”

“可是这样很危险,你会死的!”

程潜对着她,发出了低鸣嘶吼。

齐杏的泪流得更凶,呜咽大喊一声:“我愿意!”

“您说危险、会死,但自古比干剖心,他不会死吗?将士们战死沙场,他们不死吗?明知会被杀头,朱云仍冒死进谏,难道他就不怕吗?”

齐杏哭泣着,扶着他的袖子,“我知道这很危险,所以每次都是伪装身份,从不把家人接过来……可万一成功了呢,万一成功了我们全家都能脱贫,再也不用全家穿补丁,再也不用吃糠咽菜了。”

“很多事情不是看值不值的,而是看愿不愿意,您可明白?”

齐杏对求得他的谅解已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求他别生气,别气她就好。

程潜沉重悲痛,倾身,尽全力抱过了她。

齐杏双手无力下垂,任由他抱着,丝毫不反抗。

“杏儿,你本不该……你本无需这么做的知道吗?”

程潜用力地握起了拳头,借力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可以娶你的。”

齐杏听罢,一滴清泪,缓缓从脸庞滑过。

“我可以给你很好的生活,我也可以带你脱离贫困……”

齐杏听着,悄悄用手抹掉那一滴泪水。

“我还可以……”

程潜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她退了出去,双手撑着他的双臂,十分冷静地说了起来。

“大人,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长睫垂下,低埋了头:“我们家一介贫农,你娶了我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根本不能成为你的助力,让你平步青云。”

她恢复极端的冷静,整个身子彻底退了回。

“大人请回吧,我说那么多不奢求您原谅我,只希望您不怪罪我,就好了。”

程潜凝目,苦涩的笑意达不到眼底。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他挥摆站了起来,十分失望,“齐杏,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他不是,他根本不是。

若他是那种趋慕青云权势的人,还会如此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小县城么!

齐杏眼底流转,有些动容。

可她的嘴仍是强硬,“大人,哪怕您不是,您的家人也是。”

她仰起头,看向他,眼里的光十分黯淡。

“别骗我了,我不喜欢做梦。”

“你……”

程潜气极,心里同时也十分怨怪她。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

他怒吼一声,脚步连连退到了窗台边缘。

这一喊声,惊动了隔壁房间的人,那些人此时都跑过来敲门。

“咚咚咚……公子你没事吧?”

齐杏扭头看了下门口处,再次扭回来时,却发现程潜直直从窗台上跌翻下去。

“潜……”

她眼中一惊,连忙趴到窗台上看去,只见程潜被铁讯飞扶着,已经稳稳落地。

他双眼恼怒,宽袖子一收,一路朝前方走去。

“糟了,他还是很生气……”

齐杏自言自语,低声呢喃了一句。

她觉得,他们的关系要完了。

……

情场虽失意,生活仍得继续。

生活就像肚子每日准时准点会饿一样,时刻提醒着齐杏,要清醒,要回归现实。

她断定机会很快就会出现,因此一刻也不敢放松。

第二天夜里,她与雷于然和几名武功高强的小厮,共同蹲在了草丛中。

“我胜诉的案子消息应该已经传回橘县了,那姓赵的必定会回信的,只要盯紧了那个负责送信的人,抓住他,就可以按计划进行了。”

齐杏谨慎,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雷于然继续盯着官道,就这么等着,已经等了大半夜了,不禁十分疲惫。

“我说,你这方法行嘛?万一那个姓赵的不回信,我们岂不是白等了?”

“应该……不会吧。”

齐杏如此不确定的回话,让雷于然觉得脑袋劈了雷。

“你……”

他后悔了,还不如先派小厮去橘县城门口那里等呢,有奴才代劳,何必自己亲自上阵,在这荒郊野岭喂蚊子呢。

正当雷于然在唠叨她时,官道不远处一人一马正快速从那边奔来,齐杏瞧了下那马匹的尾巴,上面正好有一抹红漆。

“没错了,就是他,他来了。”

她激动起来,连忙拍了他好几巴掌,把他的瞌睡虫都拍没了。

雷于然揉了下惺忪的眼皮,眼神开始冷酷,他往后挥了下手,低喊:“行动。”

接到指令,身后的几名小厮立马冲上前去,抄小路来到一个弯道旁。

那报信的人的马匹正好经过。

“腾”的一下。

弯道上凭空拉出了一条粗绳,马蹄触碰到,立马摔了下来,而那人也因此飞了出去,跌落到一旁的草地上。

“他落马了,快,拿榔头出去。”

他们蒙脸,举着榔头跑到那人身旁。

却见他早已晕倒过去了。

咦?竟这么顺利?

齐杏和雷于然双双扯下面巾,原来他们的主意是趁着那人落马,便用榔头砸晕他,但现在不用了,省了一顿功夫。

雷于然蹲下去检查了一下,才发现那人落马时脑袋磕中了石头,流了好多血。

“快,赶紧把这人送到赌坊门口!”

这下从催促抓人,变催促救人。

变化之快,让那些小厮都摸不着头脑。

齐杏掏出了他怀里的信,又把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封信与之叠加一起,再一同塞回他怀里去。

“加快速度,务必要此人在死之前到赌坊。”

雷于然双手不停地拽着、绞着裤摆,紧张慌怕的心情全洋溢在脸上。

他怕,他们现在不能给那人救治,怕到时候那人去不了赌坊,功亏一篑不止,还白白背上一条人命。

相比之下,齐杏则显得淡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