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大门打开,露出了老管家死板的脸。

“齐小姐,怎又是你?身为姑娘人家,还有没有一点礼数了。”

他可不同她客气,张嘴第一句就开骂。

“呵呵,管家爷爷,拜托您了,我想见下程潜。”

齐杏双手合十,少见的态度好地求着他。

“进来吧。”

老管家狐疑地打量了几眼,让她进了来。

他一路引导,直到来到程潜的书房前。

“少爷近几日公务都十分繁忙,经常批奏到深夜,你莫要再惹他了喔!”

他语气严厉地叮嘱了她一句,便提灯离去了。

齐杏思索着他的话,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是了,他都那么忙了,她还拿婚服这种小事来烦他,会不会不太好呀。

想罢,她埋头便想回去。

走了几步后,又折返回来。

不行,娘亲可是哭得死去活来呢,她没搞定此事怎么行。

于是,齐杏这个人就在小花园里踱来踱去,走了好几个往返,直到程潜发现了她,打开了书房门。

“杏儿?”

他迈步踏出了房门,向她走来,“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齐杏小脸皱了皱,干脆把心一横。

回头,双手握着他的臂膀,

“子谦,我有点事情……同你商量一下,行不?”

她的目光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程潜眉头微皱,然后又呵地一笑

“何事那么紧张?”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杏低头,手指捏得出了汗。

程潜见她如此扭捏,同往日的爽利作风都不像了,他托起她的下巴,用不可置否的语气道:“别纠结,快说吧。”

“那个……我娘、不我认为,这个婚期太仓促了,我连嫁衣都没做好呢。”

她侧扭过身子,尽显女儿家的羞涩,“没有嫁衣算什么,何况家人也希望我能风风光光出嫁呢。”

“所以,婚期能不能……延后一个月?”

她啰嗦了一大堆,终于把请求说了出口。

程潜只静听着,表情稍显严肃。

“娘子,是夫君思虑不周全了。”

思索良久,他开了口。

“无事……”

齐杏偏仰着头,双目眸光望着他,“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程潜唇角微微勾起,唤了一声管家过来。

白发老管家缓缓出现,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龙凤花枝缠纹的紫檀木匣子。

“少爷。”

他把匣子交给了程潜后,便又退了下去。

程潜微笑,把匣子递给了她。

“喏,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来的?”

她摩挲着匣子上的蟠纹,有点惊讶。

难道,这是他的赔罪礼吗?

“这……太贵重了,不需要赔礼吧。”

齐杏有点不好意思,想把匣子还回去。

匣子在空中,被他拿手掌抵着。

“你先看看再说。”

程潜语气十分温和,看向她的目光如水一般柔润。

“嗯?……好吧。”

齐杏脱开卡扣,把盖子掀开,一看。

居然是一套全新的、天丝光面的青钗礼衣。

“这……你怎么会备好了婚服?”

她一脸吃惊,手指摸着那光滑的衣面,瞧起来并不是那种临时制成的粗糙做工,而像是精心绣制的、酝酿已久的精品。

程潜深情地望着她。

“这下,你可以同你娘亲交代了吧。”

“你怎么会……”

齐杏的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的亮光。

惹得他只好捏了捏她的脸蛋。

“这套嫁衣,是下聘的时候备下的。”

齐杏感动得,眼里冒了些许泪光,“潜,你人真是太好了。”

程潜把她搂入怀里,眼里却带了点愧疚,“杏儿,嫁给我,委屈你了。”

“怎么会呢?”

齐杏对他泯然一笑,眼眸亮晶晶地瞧着。

“得以嫁你,是杏儿一生的福气。”

程潜动容,低埋下去,顷刻便要亲上她。

被齐杏小手一推,远离了他一些。

“这不合礼……那个,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捂着滚烫的脸,拔腿就跑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全都是幸福……

大喜日子很快到了。

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随礼红花铺了个满地。

在这声声祝福之中,程潜把新娘,接入了程府之中。

这天,齐大力和乐敏也脸上笑开了花儿,不停地向客人敬着酒,她爹很快就喝了个半醉,而更醉的却是程潜,全席都被灌酒,还被她爹拉着非要比拼一二。

齐杏坐在内室,远远听着外头的热闹。

心里想着,若是此时,她弟弟也在,那该多好啊。

可他远在边疆,回不来。

她眼光静静地望着屋内的摆设,陷入了沉思。

想起了过往同弟弟打闹的日子,她不禁嘴角露出了点笑。

不知外面现在怎么了呢?

她耐着性子,一等就等到了二更,却还未见他回来。

“搞什么啊?”

齐杏自言自语一句,小手捂着早已饿得咕咚直叫的肚子。

她稍稍探头,往外望去,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宴席这边。

程潜早已想脱身了。

无奈她爹和雷于然一直拉着他,轮番给他敬酒。

“够了够了,岳父,我已经喝了很多了。”

他再也耐不住,举手挡了酒。

“呜哇,贤婿啊,我高兴啊……”

齐大力仰头又喝了一杯,醉醺醺的,突然哭了起来。

“女儿出嫁,我是高兴,但我儿子还在边疆,他回不来,呜呜他回不来……”

他说着说着,哭得更是伤心了。

坐一旁的乐敏见了,掩着内心的伤感,连声安慰着他:“老头子,别喝了,你醉了,醉了。”

程潜见此,于心不忍。

于是主动向他敬酒,“岳父,别想这些不开心的,来,我们继续喝!”

他决定,今晚与他一醉方休。

顺便也给雷于然灌了几杯。

……

齐杏这边再也等不及了。

肚子已经饿得开始痛了。

那些花生、桂圆等坚果什么的,铺在褥子下面,膈得她屁股疼死了。

也不顶饱。

齐杏忍不住,掀开褥子,把它们通通推到角落。

做完这一切,她摘了头冠,捂着腹部,蹑手蹑脚地下了榻。

来到圆桌之前,见上面只摆了一壶酒,和一点花生红枣菓子。

“哎呀,真是饿死人了,为何不摆些饭菜啊。”

她衣着隆重,不好出去,月儿也不在。

无奈,只好坐在桌上继续嗑着花生。

不一会儿,桌面上全是花生壳子。

“吱呀……”

齐杏听到开门的声音,惊得立马跳了起来。

她四处张望,最后寻来了个花瓶,快速地把那些壳子都扫进花瓶里面。

房门打了开。

两个婆子扶着喝得个烂醉的程潜入内,把他放在了床上。

“夫人,您抱着个花瓶做什么?”

婆子以为她不懂规矩,连忙劝告道。

“呃……我,呵呵……”

齐杏愣了一下,抱着花瓶傻笑。

“这成何体统,快快放下。”

婆子把她手里的花瓶夺走,又把她重新按坐在梳妆台几上,重新戴好了冠,盖好了头帘,扶到榻上坐好,才离开。

大门一关,齐杏自己又把头帘掀了起。

嘟囔道:“新郎都醉成这样儿了,还戴这些做什么。”

她把头冠重新摘下,俯身过去,轻轻拍了拍躺着的程潜。

“喂,喂?醒醒?”

床上人躺着的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晕死,喝那么醉做什么。”

齐杏唤不醒他,只好帮他脱了靴,顺便盖好了被子。

“哎呀,累死!”

她坐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腿麻,站了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叩叩叩……”

这时,又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谁?”

她听到,警惕地跑回床边,把那头冠就要举上。

“禀少夫人,奴婢端来醒酒汤给少爷喝。”

齐杏眼珠子咕嘟一转,连声拒绝了去。

“不用了,少爷他……无需醒酒,你千万别进来!”

门外的丫头听着里面的话,眼里涌出一阵强烈的内涵眼神。

她悄悄抿了嘴,回答着:“遵命,夫人请放心,奴婢绝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呃,这个……”

齐杏感觉她说的话,怎如此奇怪呢。

不过,没人进来,那她就不用再戴那沉重的头冠了,大解放。

她这么想着,偷偷摸摸走到屏风后面去,顺便把那大拖摆的婚服也一同脱下。

重新出来,是穿着轻便的里衣。

“呼,终于舒服了。”

齐杏又抱了一张被子来,爬上了床,躺下,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被子软绵柔滑,舒坦得她大大感慨了一句。

侧过脑袋,看见程潜睡得死沉,除了呼吸,几乎没有一点动静。

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笑了。

“睡吧酒鬼,晚安。”

呜呼,一夜沉静,安稳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