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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昨晚彻夜未眠,许案此时显得格外憔悴,双眼通红,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张若见到万玉走进病房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嘱咐万玉尽量开导许案及其父母,随后便返回了学校。

面对如此状态的许案,万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许案先开了口:“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万玉同学单独谈谈。”

万玉心中微微一愣,暗自猜测许案是否还在为昨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两位长辈看着儿子,无奈地相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离开病房。在出门之际,许案的父亲向万玉投来一个期待的眼神,显然是希望他能好好劝说许案,让他不要想不开。

待到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许案挣扎着坐起身,苦笑着开始了他的倾诉:“说实话,自从得知这个病,我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你别说话,先听我把话说完。经过昨天一夜的反思,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无知与幼稚。过去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学校里嚣张跋扈,现在想想,自己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只会依赖父辈的力量,而自身却一事无成。我甚至想到,如果有一天父母不在了,我可能会迅速败光家产。如今得了这种病,虽然痛苦,但或许也是好事,至少让我明白过去的我是多么愚蠢。”

“万玉,我们虽不是同一个系的同学,但毕竟同在一个校园,尽管之前我给你带来了许多麻烦,还被你教训了一顿,也算是报了仇,咱们就当两清了。至于那场篮球比赛,看我现在这样子,恐怕是无法再参加了,你就当作是你赢了吧。”

万玉勉强挤出笑容,宽慰道:“别这么悲观,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家都是同学,年轻气盛难免会有冲突,但这些都得等你身体康复再说。我还盼着你能早日恢复健康,我们一起打打球、吃吃饭呢。”

许案脸上浮现出一抹凄惨的笑容:“我恐怕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他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病情,“艾滋病目前无法根治,即便依靠药物治疗,我可能也只能活二十年左右,被宣判‘死刑’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纠结那些琐事了,只想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陪伴二老,尽量不留遗憾。”

“另外,你帮我告诉秦诗诗,我许案之前纠缠她实在是不应该,也请你代我向你的舍友们道歉,以前我对他们做的事情确实过分了。”许案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懊悔与自责。

万玉宽慰道:“话别说这么绝对,医学日新月异,未来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得到呢?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出现治疗艾滋病的特效药。”

许案苦笑着回应:“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艾滋病不同于其他疾病,它的复杂性和目前的医疗技术限制,让我无法抱有太大的希望。唉,不提这个了。”

他强颜欢笑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爸妈的状态,他们今年分别才五十二岁和五十岁,平日里注重保养,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就因为我的事,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过去太过于纨绔,只顾自己快活,完全忽视了他们的感受。”

许案回忆起自己的成长历程:“从小我就仗着家里有钱,欺负这个欺负那个,母亲对我虽然溺爱,父亲则严厉许多,但他因生意繁忙,对我的管教逐渐减少,这也导致我越来越放纵。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真是错得离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宁愿家财散尽,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健康平安地生活在一起,比任何财富都重要。”

万玉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许案的倾诉。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不是说些什么,而是作为一个倾听者,给予许案一个宣泄情绪的空间。

许案继续述说着过去的点滴,每一个字眼都透露出深深的后悔。这正如古人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尽管许案的情况还不至于如此危急,但知道自己生命有限的人,对待生活的态度和未知寿命的人截然不同。就如同死刑犯在行刑前夜的痛苦挣扎,而不知明日生死的人却可以相对平静地度过每一天。

想到这里,万玉心头一阵酸楚,不管怎样,许案终究是大学同学,如今却要每天面对生命倒计时的压力。更令人难过的是他的父母,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承受这样的苦难,那份煎熬和痛苦无疑更加深重。

许案曾提及,作为家中的独生子,身患艾滋病几乎意味着他的人生被提前画上了终止符。尽管他还活着,但与死别无二致,每日都在恐惧和绝望中度过。现在,能够给许案带来一丝希望的,就是依赖于万玉脑海中那个神秘的小美系统,期待未来的医学科技能有治疗艾滋病的方法。

就在这时,小美的声音在万玉脑中响起:“宿主,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检索了系统中所有关于艾滋病的资料,其中包括上百万份文件,总计文字字数高达八亿。”

万玉焦急地追问:“有没有发现能够治愈艾滋病的药物?”

“正在全力查找中,请宿主耐心等待。”小美回应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许案因疲惫而昏昏睡去。万玉起身走出病房,来到医院门口,忍不住点燃一根香烟,任由思绪随着烟雾飘散。

过了许久,小美的声音再次在万玉的脑海中回荡:“宿主,查到了在2056年4月27日出现的一篇关于艾滋病治疗方案的研究论文,而在同年8月15日,该方案成功治愈了一名艾滋病患者,并在此后连续帮助数十名艾滋病患者摆脱疾病的困扰。”

听到这个消息,万玉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问:“真的吗?确定有这样的治疗方法?”

片刻之后,小美给出了进一步的回答:“确实如此。这是一种在2056年8月16日正式发布的、以纯中药配方制成的特效药‘除艾’,但由于系统的部分数据损坏,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精确确认具体的药物配方。”

万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喊道:“那就说明这种药是真实存在的!小美,你一定要尽快找到‘除艾’的药物配方,这可能是许案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