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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王鹦鹉比其他人更早地醒来,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行礼、请安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做到完美。她深知,只有熟练掌握宫中的规矩礼仪,才能避免重蹈浣衣局那些宫女的覆辙。

“鹦鹉,你今日的精神状态比昨日更加饱满。”许姑姑走进房间,满意地看着她,“我很高兴看到你的进步。”

王鹦鹉听到许姑姑的夸奖,面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奴婢谢谢姑姑关心,我只是想尽量做好每一件事,不让自己陷入那些浣衣局宫女那样的困境。”

姑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欣慰与喜爱:“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要知道,规矩虽严,却是保护我们在这深宫中的盾牌。只要你肯下功夫,将来定能在宫中有番作为。”

在宫墙之内,王鹦鹉的生活除了每日遵循严谨的宫廷规矩,还必须接受一项艰巨的教育任务——读书识字。此前,她的文化程度仅限于几个简单的常用字。

王鹦鹉初次接触毛笔,握笔的姿势显得十分生疏。她试着将毛笔探入墨池中汲取墨汁,不料因为经验不足,力道没掌握好,一不小心就让墨滴飞溅到了自己的脸颊上,顿时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花猫模样,引得周围的宫女们忍俊不禁。

“哎呀,王鹦鹉,你这脸上的墨迹可真像只小猫咪呢!”其中一位宫女指着她的脸笑道。

王鹦鹉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笑得前俯后仰,她那无拘无束的性格和天真烂漫的笑容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她突发奇想,拿起手中尚且墨迹未干的毛笔走向身边正专心致志练习书法的梅香,趁其不备,在梅香的脸颊两侧快速勾勒出几条猫胡须的形状。

“梅香,咱们俩今天可是姊妹猫了。”王鹦鹉一边画一边打趣着说,惹得梅香先是一愣,继而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这场意外的插曲让原本静谧的书房内充满了欢声笑语,宫女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笔墨,享受这份难得的轻松时刻。

王鹦鹉手握毛笔,看着眼前的宣纸,心中思量:“字儿写得再丑,自己的名字可不能马虎。”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王’这个姓氏嘛,横竖撇捺,简单明了。”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轻轻落笔,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勾勒出一个苍劲有力的“王”字。

随后,她的表情略显凝重,转向了“鹦鹉”的繁体字。“唉,这鹦鹉二字,真不是闹着玩的。”她皱了皱眉,仿佛是在和笔下的挑战对话,“其他汉字随便它们去吧,我只管把‘鹦鹉’这两个字给驯服了。”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在空中描摹了几遍那复杂的结构,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低声道:“别的字可以敷衍,自己的名字怎么能够敷衍呢?”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笔尖。手腕微颤,却带着坚定的决心,开始了对“鹦”字复杂笔画的探索。每一笔都似在诉说着艰辛与毅力,尽管时有犹豫,但王鹦鹉还是坚持着将每一道弯、每一折钩仔细书写出来。

接着是“鹉”字,其繁复程度更甚于“鹦”。她嘴角紧抿,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但手中的毛笔却没有丝毫停滞。她在心里默默鼓励自己:“就当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慢慢来,一定能把这鹦鹉俩字刻在我的世界里。”

一日王鹦鹉正与几位同样初识文字的小宫女一同围坐在长案前,各自捧着一本厚重的古籍,脸上都写满了困惑与疲惫。

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案上,王鹦鹉坐在那里,面前铺着一张洁白的宣纸,手中紧握毛笔,眉头微皱,试图在纸上写下那几个字。尽管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她的字迹比起初时已稍显规整,但依旧歪斜且稀疏,一张大大的宣纸上只能零星地看见几个字。

“哎呀,我真的不是这块写字的料。”王鹦鹉放下毛笔,看着自己努力的成果,无奈地对身边的春桃说,“这字比我绣花还难。”王鹦鹉放下手中的毛笔,对着身边的春桃抱怨道,“看看我写的,这哪里像是字,简直就是涂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写好字的 。”

春桃听到后,皱了皱眉头,同样愁眉苦脸地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咱们手那么巧,能绣出那么精致的花鸟,怎么到了写字上就变得这么笨拙呢?”

梅香提议:“咱们才十六七岁,现在就整天对着宫里规矩和笔墨未免太闷了。不如先放一放,咱们去外面踢会毽子吧,姑姑今日不在!”

王鹦鹉听罢,眼中闪烁出一丝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好主意!咱们玩一会儿再回来继续练字,劳逸结合嘛!”

阳光穿透古老的宫殿檐角,洒在红墙金瓦的庭院中,王鹦鹉手中紧握着一只五彩斑斓的毽子。她的脸庞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

“梅香,你来接我的毽子!”王鹦鹉大声喊道,随后高高抬起腿,用足尖轻轻一挑,毽子瞬间腾空而起,带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梅香眼疾手快,迅速作出反应,只见她一个箭步上前,腰身灵活地扭动,右脚准确无误地踢中毽子,毽子再次跃起,这次却带着几分旋转,仿佛在空中跳起了欢快的小舞,周围的小宫女们围成一圈,一边拍手叫好,一边议论纷纷。

“哎呀,鹦鹉这一脚真准啊!”春桃羡慕地说。

“是啊,你们看那毽子转得多美。”另一位接着说。

王鹦鹉听到夸奖也不禁得意起来,回应道:“这算什么,我还能踢得更高更远呢!”王鹦鹉和她的小伙伴们暂时忘却了宫廷生活的繁文缛节,尽情享受着属于她们十六岁少女的快乐与纯真。

日头西斜,红霞满天,王鹦鹉与宫女踢毽子的欢笑声渐渐散去。直到夕阳的余晖洒在空荡荡的庭院中,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了贪玩竟将未完成的功课抛诸脑后。

“哎呀,我的字还未写完呢!”王鹦鹉拍了拍额头,心知此刻已然耽误了许多时间,只好匆匆告别伙伴,奔回自己的书房。

入夜,寂静无声,只有铜漏滴水的声音陪伴着她,案头上烛火摇曳,映照出她专注而又略显疲惫的脸庞。笔尖在宣纸上飞舞,一笔一划皆尽全力,然而由于整个下午的剧烈运动,手指微微颤抖,握笔的手显得不再那么稳当。

墨香飘散,纸面上偶尔出现几处因手抖而画出的弧线,王鹦鹉皱紧眉头,她的双眼开始沉重,手腕也不再听从意志的驱使,那蘸满墨汁的毛笔,在恍惚间失了准头,不偏不倚地点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尽管如此,她仍然坚持继续挥毫,与时间赛跑。然而,困意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对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自言自语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再写一行,就一行……”终于,力不从心的她无法抵挡困意的侵袭,带着一脸尚未干涸的墨渍,缓缓伏在了书桌上,进入了梦乡。身旁是仍未完成的字帖,上面的字迹深浅不一。

第二日王鹦鹉和几个小宫女正低垂着头,紧张地站成一排,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姑姑挺直腰板,手中拿着未完成的课业,眉头紧锁,目光严厉却带着一丝无奈:“你们几个丫头,又偷懒不练字!昨天下午,趁老身昨日不在,不好好练字,这宫中的规矩、技艺哪一样是能随便马虎的,真贪玩?”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挽珠见状,走至姑姑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用温婉的语气安慰道:“姑姑,您不必过于忧虑,她们还年轻,学习能力强。就拿奴婢自己来说,当初奴婢也是一窍不通,还不是在您的悉心教导下渐渐有了进步?只要我们给她们多些时间和耐心,奴婢相信她们定能写出一手好字。”

姑姑轻轻叹了口气,温和而耐心地说:“你说的对,我知道她们这个年纪才开始习字确实不易,我调教过那么多小宫女,她们开始一样对读书写字愁眉不展。”

姑姑看着眼前的小宫女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从头再来,一起努力吧。”

随后,姑姑重新坐回案前,开始细致地指导王鹦鹉和其他小宫女们如何握笔、运笔,写字。”

许姑姑凝视着王鹦鹉手中那张字迹稚嫩的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不少地方还缺笔少划。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无奈,轻轻地叹了口气:“唉,鹦鹉啊,你这字可真得下功夫练了。你看,这一横一竖,都还没立稳;这一撇一捺,也还未舒展开来。写字如同做人,一笔一划都要踏实,不可有半点马虎。

梅香在一侧的小几上,试着着模仿姑姑之前演示的握笔姿势,但那双平时灵活无比的手,此刻却显得笨拙不堪。它努力地将笔杆夹在指间。

“莫急躁。”云珠轻轻拍了拍梅香的手,示意它放松,“看清楚了,先是食指和中指形成一个环,然后拇指压在上面,无名指和小指抵住笔杆底部,这样稳住……”

王鹦鹉和几个小宫女们在宫中习字房里,每日都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研墨、提笔、临帖。她们的脸上早已失去了初入宫时对书法艺术的好奇与敬仰,取而代之的是对这日复一日枯燥练习的无奈与厌倦。

“哎呀,我的手腕都要写断了!”王鹦鹉放下毛笔,轻轻揉搓着手腕,对着身边一同苦练的梅香抱怨道,“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写字?”

梅香一边认真地在纸上勾勒着字迹,一边回应:“鹦鹉,我也觉得这样下去手真的要变成木头了。不过,听说学好字可是宫女的基本功呢。”

突然,春桃挤眉弄眼地插话进来,她悄悄凑近大家,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听云珠姊姊说了,两天后咱们不用再在这儿练字了!”

“哦?快告诉我们怎么回事?”王鹦鹉眼睛一亮,急切地追问。

一个小宫女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云珠姊姊说安排我们去华林园帮忙打扫,布置园林,迎接主上和淑妃娘娘驾临过端午呢!”

这句话犹如一阵清风吹散了室内压抑的气氛,小宫女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华林园耶,听说是去年新建的!那里的桃花盛开得如云似锦,还有那个景阳楼,仿佛能通向仙境一般。”一个小宫女的眼中闪烁着憧憬。

王鹦鹉在听到要去华林园打扫的消息后,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感波澜。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新鲜事物的期待与喜悦,但那层欢快之下却潜藏着一丝深深的怀念和哀思。

她回想起自己那已故的父亲和戍边的阿材兄,阿父去年在这座皇家园林中辛勤劳作,受到了张阿铁的欺负,身负重伤,早早。父亲生前虽是园中的徭役,却没法亲眼看看是这座华美园林。

“能亲自走进父亲曾亲手建造的华林园,或许能在那些亭台楼阁、花木池塘间找到他留下的痕迹。”她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去看看那些承载着阿父心血的地方,也算是对他的另一种慰藉和怀念吧,说不定某块木头都是阿父刨的,反正宫里也不许烧纸祭奠。”

满脸憧憬地的梅香对王鹦鹉悄声说道:“鹦鹉,你不知道,听云珠姐姐说,咱们这次去帮忙洒扫,没准能有机会见到主上呢。有位娘娘原本也是奚官的出身,这让我们这些小宫女都心生向往,梦想着哪天也能成为主上的妃子。”

王鹦鹉听了这话,轻轻一笑,言语间却带着一丝淡然和超脱:“当娘娘?我呀,宁愿安安稳稳做个宫女,可没想过要去争那个位置。你们真的见过主上吗?知道他多大年纪了吗?”

秋月好奇地问:“鹦鹉,这么说来,你倒像是见过主上似的。你觉得主上很老吗?”

王鹦鹉微微侧头想了想,回答道:“我只是根据年份推测,今年是元嘉二十四年,主上的年号都已经比我们岁数大多了,我想主上至少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年纪或许都能当我们阿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