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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鹦鹉想想,今刘休远所说的话,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馥郁香气,她眼角悄然瞥见刘休远倚坐在一旁,她不无担忧地对刘休远关怀道:“阿劭,这灶火边烟雾缭绕,你的咳嗽似是加重了不少。”

刘休远闻声,微微侧首,试图以淡然的笑容掩饰身体的不适,然而那努力压制的咳嗽声与勉强挤出的笑容却暴露了他的疲惫。“不必忧虑,我只是有些许小恙而已。”他强作轻松答道,不让王鹦鹉担心。

王鹦鹉侧过脸庞看向刘休远,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想起那天阴雨连绵,她拿了刘休远用来防寒挡雨的衣物,结果导致他在雨中受凉,咳嗽病痛加剧。此刻,她鼓足勇气对刘休远坦诚道:“阿劭,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拿你的衣服,你也不会在那场雨中受寒至此,病情恶化得如此严重。”

刘休远闻听此言,面上并无责怪之色,反而轻轻摇头,试图安抚她的不安,带着一丝温和笑意回应:“鹦鹉,这怎能怪到你头上呢?人生病有时就是难以预料,更何况那天雨势猛烈,即便有衣服也未必能完全避免。”

然而,王鹦鹉并未因此而忽视他的状况,王鹦鹉凝视着刘休远,他的话语在咳嗽的间歇中断断续续,那熟悉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病弱。

“阿劭,看你咳得厉害,今晚这桂花糕怕是不能做了。”王鹦鹉轻声细语,眉眼间尽是对刘休远的关切,“我这里还有不少冰糖和新鲜桂花,不如先给你熬制一份桂花糖酱吧,听说对润肺止咳有好处。”

王鹦鹉在厨房里忙碌起来,手中捏着一只精致的小瓷罐,她先用热水仔细地清洗了一遍,确保罐内没有一丝杂质,接着,她将事先准备好的上等冰糖放入锅中,那些冰糖晶体棱角分明,在热力的作用下渐渐融化成琥珀色的糖浆,流淌出诱人的甜蜜。

桂花则是从树上当天摘下的新鲜花瓣,王鹦鹉一片片精心挑选,只取那些饱满、色泽金黄且带有馥郁香气的部分。她在铜盆中轻轻漂洗桂花,生怕破坏了花瓣原有的芬芳和娇嫩质感,然后耐心等待水分沥干。

待冰糖熬至黏稠适中,王鹦鹉迅速将晾干的桂花撒入糖浆之中,动作轻盈而果断。糖浆瞬间包裹住每一瓣桂花,二者相融相生,释放出更为浓郁醉人的香味。她不时搅拌,使得每一滴糖浆都充分浸润着桂花的精华。

随着火候的掌控与时间的推移,桂花糖酱逐渐呈现出了晶莹剔透的质地,混合着淡雅的金色花粒,如同一罐秋日阳光与露珠的结晶。最后,王鹦鹉趁热将熬制好的桂花糖酱小心翼翼地倒入那只洁净的小瓷罐中,轻轻地压实,又密封好盖子,保证那份独特的香气得以长久保存。

王鹦鹉小心地将那罐精心熬制的桂花酱递到刘休远手中,王鹦鹉的眼眸里闪烁着关切和期待,轻声对刘休远说:“阿劭,这一小罐是我特地为你做的桂花糖酱。”

刘休远接过来,感受到手中的重量,低头看着那一罐晶莹剔透、泛着金黄桂花瓣的糖酱,不禁心生感动。“这桂花酱...”

“是的,阿劭。”王鹦鹉继续道,“你知道吗?桂花性温味甘辛,中医里讲它有化痰止咳、平喘润肺的功效。我特意挑选了新鲜桂花,并配以清甜的冰糖一同慢火熬煮,这样不仅能保留桂花原有的香气,还能借助冰糖的滋润力量,希望有助于你的咳嗽症状缓解。”

刘休远抬眼看向王鹦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鹦鹉,你总是这般细致入微。”

王鹦鹉微微一笑,眸中盈满关怀:“阿劭,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就安心了。记得每天早晚各取一勺,用温水调服,别忘了,定会有所裨益。”

夜幕低垂,星辰点缀在墨色的天幕上,王鹦鹉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惦记着刘休远的身体状况。她转身看向刘休远,眼中满是忧虑与决断:“阿劭,夜已深沉,你身体不适,不如我陪你回去吧。”

刘休远接过话茬,手心里紧握着那罐温热的桂花酱,内心却如波澜翻涌。他的目光在王鹦鹉关切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又飘向远方,思绪万千。

刘休远心头挣扎不已,一股强烈的矛盾情感冲击着他的心房:“我身为皇太子,身份显赫,本该早些将实情告知她,让她有所准备。然而每当我看到她纯真的笑容和无私的关怀,便害怕这皇宫深处的残酷现实会破坏我们之间这份简单而美好的情感。告诉她真相,是不是就意味着给她带来无尽的困扰和危险?”

面对王鹦鹉的体贴入微,刘休远的话语在喉间徘徊,欲言又止:“鹦鹉,谢谢你...其实...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今晚...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王鹦鹉看着刘休远犹豫不决的表情,虽然感觉到他的不安,但她并未追问,只是轻轻点头,语气中充满理解与关心:“既然如此,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有任何不舒服记得随时告诉我。”

“等等”王鹦鹉看刘休远要走,对刘休远轻轻抬手示意,“阿劭,等等。”王鹦鹉取出一件衣物,那熟悉的质地与色泽唤起了两人共度风雨的记忆。她徐徐走向刘休远,手中托着的袍子在昏黄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这是你先前为我遮挡秋雨之寒而淋湿的袍子,我已经悉心洗净熨平,如今夜深风凉,你又受了风寒,你且穿上它再回去。”王鹦鹉的话音如丝般柔滑,又似深秋的暖阳洒在心头,让刘休远感受到了无尽的关怀与体贴。

刘休远听闻此言,内心泛起涟漪,他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心意,他待披上这件承载着情谊的袍子后再离去。

刘休远拖着病体,步伐蹒跚而沉重。然而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心头忽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随后不自觉地回过头去。

只见王鹦鹉仍静静地倚在门边,月光照在她身上,映衬出她淡雅脱俗的气质,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宛如一幅静谧而深情的画卷。她那双明亮的眼眸正凝望着他,眼神中交织着不舍、担忧与深深的关切。

尽管距离已拉开一段,但王鹦鹉的眼神却像是穿透了秋夜的寒凉,直抵刘休远的心底。他能感受到那份温暖的力量,也明白那一眼之中所包含的无尽话语。

刘休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对着王鹦鹉微微一笑,轻轻地挥了挥手,以示回应。

第二日,晨曦微明,王鹦鹉早早地从榻上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心怀忐忑,厨房里,王鹦鹉精心挑选着晶莹剔透的糯米和新鲜采摘的桂花。

王鹦鹉在案板前专注而细致地做桂花糕,每一道工序都浸润了深深的心意。随着蒸笼中升起的袅袅蒸汽和弥漫开来的浓郁香气,王鹦鹉的心情愈发紧张。此时,她双手合十,面露虔诚之色,口中默念:“老天保佑,希望太子殿下能理解我昨日的疏忽,今天这桂花糕能让她满意,千万不要因昨日之事责怪于我。”

.....东宫

王鹦鹉踏进东宫的门槛,心中犹如揣着一只小鹿,忐忑不安的情绪让她下意识地低垂眼帘,敛眉敛目,不敢多瞧四周。她安静地伫立在空旷的大厅内,只听得见自己细微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庄重静谧的宫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正当王鹦鹉在紧张与期待中默默等候时,耳畔传来一声温和且略带威严的声音:“王娘子,太子殿下近来身体抱恙,此刻正在纱屏风后休憩,请随我来。” 太监陈庆国,步履轻捷,言语间透露出对太子病情的关切与严谨。

王鹦鹉微微一惊,旋即应声道:“奴婢知道。” 她跟随陈庆国的步伐,每走一步都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回荡,愈发加重了心头的紧张气氛。

王鹦鹉绕过几处精致的摆设,他们来到一道朦胧华美的纱屏风前。透过薄如蝉翼的细纱,王鹦鹉隐约瞥见床榻上卧着一个身影,那轮廓虽然模糊,却透出一股病弱而不失尊贵的气息。

陈庆国轻轻指向屏风后边,压低声音对她解释:“太子就在那里,他近日病情反复,故不宜受扰。王娘子若有要事禀报,需尽量放低声音。”

王鹦鹉凝望着纱幕后的影子,只见那人影似乎正虚弱地倚靠在床榻之上,单凭那轮廓,便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生病缠身的落寞。

王鹦鹉遵循着宫中严谨的礼节,缓缓走向那道半透明的纱屏风前,她将手中食盒轻轻放下,随后深吸一口气,调整姿态,以一种恭敬而虔诚的姿态,双膝微屈,缓缓下跪。

她的裙摆铺洒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这空旷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随着膝盖触及地面,她俯首低眉,轻柔而又坚定的声音从唇间溢出:“奴婢王鹦鹉,给太子殿下请安。”

刘休远正斜倚在龙纹锦被铺就的床榻之上,苍白的脸庞在微弱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憔悴。他的眼神落在王鹦鹉那严谨而专注的姿态上,嘴角勾勒出一抹略带笑意的弧线,内心却涌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刘休远清了清因病痛而变得沙哑低沉的嗓子,刻意放缓语速,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调侃之意问道:“宫女王鹦鹉,你可知罪?”这句话虽有责问之态,但语气中并无丝毫怒气或责备,更像是闲聊间的戏谑之举。

王鹦鹉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内心却如烈火般煎熬。她忆起昨日因为宫中琐事,尤其是受殷玉莹的牵绊,耽误了给太子殿下送桂花糕的时间。此刻,面对刘休远那句看似玩笑实则含着深意的问话,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她的膝盖紧贴地面,裙摆散落在四周,仿佛映衬出她内心的不安与愧疚。她抬头看向纱屏风后那模糊的身影,心中暗自思量:阿劭难道没有把昨日的情况告诉太子吗?他可是最了解自己为这份桂花糕付出的心血与诚意的啊。

不待思绪多作停留,王鹦鹉迅速调整情绪,低眉顺眼地回应道:“奴婢惶恐万分,回禀太子殿下,因昨日宫中事务繁忙,加之奴婢一时疏忽,竟误了给殿下的送糕点时间,奴婢罪该万死,请殿下恕罪。”随着话语落下,王鹦鹉愈发紧张地等待着太子的回应,指尖微微颤抖,捏紧了衣角,每一丝动静、每一息静默都在加重她心头的负重感。

太子刘休远身倚华美的屏风之后,透过那层精细如画的屏障,半遮半掩的目光落在王鹦鹉身上,眼神中闪烁着狡黠而温和的光芒。他口中带着戏谑与调侃的韵味,悠然道:“王鹦鹉,你这小宫女,这次可真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按理说确实当得起‘万死之罚’啊。”只见太子刘休远微微一笑,话语间却并无责难之意,反而更像是在打趣逗弄,“不过嘛,孤倒想听听看,面对这样的‘重罪’,你自己觉得孤该如何处置于你,才能既不失公正严明,又能显得孤这个太子宽宏大度呢?”

王鹦鹉听太子刘休远这般打趣,不怒反笑,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奴婢自知罪行深重,万死难辞其咎。然若殿下有意宽宥,不妨罚奴婢给殿下生病期间,给殿下做吃的吧。”

在听到王鹦鹉如此回答后,刘休远眼中赞赏之意更浓,他微微一笑,挥手示意王鹦鹉起身,“王鹦鹉,你这份心意孤领了。既然如此,孤生病这段时间调理膳食,抄佛经给阿母的任务就给你了,孤便宽宥你的‘罪行’。”

刘休远微微一笑,不再继续玩笑,而是示意陈庆国送上桂花糕。

“殿下,请慢用。”庆国双手捧着精致的瓷盘,上面盛放着色泽金黄、香气四溢的桂花糕,恭恭敬敬地递到刘休远面前。

刘休远接过陈庆国手中的瓷盘,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那金黄诱人的桂花糕,其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桂花,仿佛月夜下的繁星。他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绵软香甜的味道在舌尖绽放,刘休远因病痛缠身,多日未曾好好进食,但此刻,看着王鹦鹉和王鹦鹉给他做的桂花糕的有人香气双重影响下,他的胃口似乎有所恢复。他接过了陈庆国手中的瓷盘,一块接一块地品尝着那金黄酥软、甜而不腻的桂花糕,脸上逐渐浮现出满足与惬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