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不敢去问，家里的父母也和她说不要去和隔壁的人见面，后来她就很少去见隔壁的姐姐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那天她记得很清楚，她在房间的阁楼上面拉开窗户去看，看见救护车担架抬出来的人双手都是血。
被警车带走的是邻居家的那位姐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见过隔壁的姐姐。
连带着隔壁家的那个叔叔和婶婶也不见，只记得听家里长辈说话的时候聊起，说是因为犯了事，被抓了进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出来。
那位婶婶也回了老家，听说的是拿了一笔钱就走了。
那天是暑假，她很久没有见过邻居的姐姐，直到开学的时候才见到那位姐姐。
她记得不深刻，但还是能依稀记得那位姐姐从那之后见到她之后都不再打招呼和说话。
像是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一样。
因为家里长辈说的话，她没再去过隔壁，邻居家的姐姐没和她说过话，她也没有主动询问过。
说完，她正好走到学校门口，对刘助说。
“我知道就只有这些，这里是她之前上学的地方，那会她在学校的事情很多，但是校方都禁止流传了，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老师，如果老师愿意说的话，你们差不多也能了解清楚了。”
她说完，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说这么多。
可能只是因为那些年里，邻家姐姐和她说过的，“你要出去看看，合县不会困住你的一辈子。”
所以她听话好好学习，明年她或许就可以出去看看。
刘助听完，内心七上八下的，其实能知道这些已经很好了，毕竟林老太已经去世了，这些事情能知道一些就是一些。
感谢的同时又有些愤怒，当初他找人调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拿了钱不办事，是收了别人的钱封嘴吗？
顿时不敢转头去看闻韫笙的脸色。
只好低声说，“行，谢谢你。”
说完，准备支付点报酬的时候小姑娘拒绝了，刘助刚准备算了的时候，转头就看到闻韫笙看着他。
立马又对着小姑娘说，“辛苦你一下午了，这钱是你应得的，你就收下吧。”
她看了看这人身边的人，西装革履，一路上几乎一言不发，但身上的气质却难以忽略，前面打算告诉他们的时候也是觉得这人可以相信。
现下给钱估计也是想买个心安。
她也就没再拒绝。
小姑娘走了之后，闻韫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学校门口。
闻韫笙看着面前的学校，实在是想不通林家人的所作所为。
曾经见到林昼锦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林昼锦的成长环境，又或许是因为之前和林昼锦相处过一段时间，对于她的家世没有丝毫的怀疑。
更不会对她的生长环境感到好奇。
他想她应该和那些世家的小姐一样，活得轻松恣意。
就算是有些敏感和内向，也只是随着时间长大改变的性格。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就算是两个人相处时的别扭和不自在一开始也觉得是她紧张。
但从未想过是因为从小养成的习惯。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她从来没有活的，恣意潇洒过。
那些刚刚从小姑娘口中听到的，那些年晚上发出的哭声，都会是她吗？
那会儿去警局是发生了什么？
闻韫笙在国外这么多年，自己打拼这么久，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时间觉得如此茫然。
这会儿的时间正好是下午，寒假期间，学校里没有人。
就连门卫都没有人在看守，闻韫笙和刘助走进来的时候恰好有风刮过，吹得地上的石子和灰尘翻滚。
空旷的操场上是光秃秃的枯木。
大约是因为年久失修，操场上的塑胶跑道已经开始严重褪色，放眼望去，眼前像是一张泛黄陈旧的老照片一样。
教学楼的墙体颜色也在风吹日晒中斑驳不堪。
墙面上的红体字迹也掉落得只能勉强看清上的字迹。
这边的学校和淮城不同，初高中同部的教学方式，闻韫笙走了没一会儿就能看到教学楼上门牌上挂着的初中部和高中部。
几栋简单的教学楼排列得很整齐。
正准备往前走的时候身后有人忽然叫住了他们。
来的人年纪有点大，远远看着他们的时候还是眯着眼的，走近了似乎是看着两个人衣装革履的语气才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两位是来做什么的？”
刘助一时间有点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刚看向闻韫笙的时候，就见他礼貌温和地开口。
“我们是淮城一家慈善基金的，考察到合县恰好准备看看这边的学校，实地考察一下，预计年底综合出几家比较好的，准备投资重新装修一下。”
听到闻韫笙这样开口，面前的人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是看着穿着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骗子。
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
“那跟我来办公室吧。”
闻韫笙点头，问了句，“您是这里的校长吗？”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我是这里的校长，之前只是一位年级主任，后来升得校长。”
闻韫笙：“那您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
“嗯，少说也有20年了吧，六年前才做的校长。”
闻韫笙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样算来的话，林昼锦在这边读书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位老师，不知道会不会对林昼锦的事情有印象。
毕竟时间有点长，如果不记得了也情有可原。
校长办公室装修得也很简陋，比起教室来看的话，甚至更简单一些。
墙上挂了不少的锦旗，书柜里也有一些奖状和奖杯。
有一种质朴的感觉。
不管今天出去之后他是否能知道林昼锦的事情，他都打算投一点钱，就算是为了这些还在读书的小孩。
看闻韫笙看着文件柜里的奖状看得出神，他走出来打开文件柜。
柜子因为用了很长时间，打开并不是很容易，甚至还会卡着发出一点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