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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捧花人 > 第八章 死亡是一场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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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忧心忡忡的过了一天,晚饭过后帮忙的和看热闹的乡亲都散去,等最后一声木鱼声敲落,大部分的亲人和和尚们也陆陆续续走了,就留下守夜的几个至亲。

她决定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和床一起绑起来,免得万一梦游之类跳河里去了。

在往小阿姨家的路上,蒋佩芸快走几步跟上胡天,说:“胡师傅,请问求个平安符多少钱?”

胡天看了她一眼,有些事似乎也接受了,你要一个转世投胎的人还记得前世那些事,确实不止一点点的强人所难。

慢慢来吧,慢慢来吧……但是心里的那股失落也不是假的,两相对比,始终是高兴占了上风。

“平安符只负责平安,不管驱邪。”

“那你……”

胡天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蒋佩芸,她缩着脑袋,看她一副弱小无助很害怕的样子。

他知道,那都是装的,蒋佩芸这人骨子里可倔的很也心狠的很。

于是就说:“没有。”

然后径直进了房间,关了门。

蒋佩芸心里一句mmp才说了一半,门又开了,胡天手里拿了把剑……没错,就是剑,裹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看着她,意思是要给她,还一副有点郑重的样子。

双手接过,沉甸甸凉丝丝,上面甚至镶嵌着好大一颗绿松石,和一些红玛瑙,透着古朴苍劲的气质。

蒋佩芸心下狂跳,这抠下来能卖好多钱了吧。她没敢把剑拔出剑鞘,怕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然后抬头看胡天。

胡天的眼睛好像颜色不太正常,黑沉沉的绿,给这幅好看的脸孔凭空添了许多妖气。

蒋佩芸有点慌了,这是拿走呢还是拿走呢还是拿走?

在挣扎的时候胡天开口了,说:“就借你一阵子吧。”还没等她说谢谢,那人轻轻的笑了下,又道:“开过封,见过血,很辟邪。”

蒋佩芸快哭了,能说不要了吗?表奶奶要是真的来拉她垫背好歹还能商量下,可这个……杀过人的……实在怕啊。

对方说完又关了门,里面几个和尚好一顿的叽里咕噜,就听见里面说:是她吗?真的吗?找到了?

“一条龙”真是一个神秘组织啊……搞不懂啊。

蒋佩芸捧着剑像似捧着个地雷一样,缓慢且匀速小心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看了看房间,又捧着剑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在他没说这把剑在见过血之前她是把它当一件类似古董的值钱货来看待的,可现在是把它当祖宗来看待的,就怕惹它一个不高兴,出鞘宰了她。

看了看阳台,不妥啊太不尊重它了,想了想还是放在了床头柜上,至于是竖着放还是平的放又纠结了一会,最终决定还是平的放,毕竟躺着要比站着来的舒服……

洗脸刷牙洗澡,到半夜了,躺下就睡着。

梦里昨天那支凌空箭飞来,还是那个地方那个角度,蒋佩芸心里直骂:怎么?连续剧啊?

梦里的自己显然身手相当灵活,在她无法理解的一个扭头摆胯以后竟然躲开了,从高处直直飞向下面打做一团的人群里。宝剑出鞘,一个闪身就是一条红色的血线,稀里哗啦的一顿,帅呆了。

最后剩下几个小贼,拔腿跑了,她才把剑收入剑鞘,回身作辑,低着头对身前的人笑到:“打扰将军了,这伙江湖毛贼我盯了好一阵子,专门打劫路过的镖车和路人,实在看不过去才杀过来,没想到有官爷在。”

被叫做将军又是官爷的人在看到她脸的时候明显是一愣,然后又收起那副样子,莞尔一笑,说:“公子,久违了。”

她抬起头,情不自禁的又想挺一挺胸,随后一想,这身体也不归自己管,挺了也白挺。

于是看向对面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的五官,看来是认识,这就更好办了,于是就说到:“跑掉了几个,怕是以后这里不得安宁了。”

那位将军看了她好一会,然后哈哈哈一笑,说:“不打紧,我会叫人来这里看守。”

正中下怀,不免吐出一口气,又弯腰做了一个辑,恭敬的说:“将军是否得闲,在下备了薄酒可进山一叙。”

转眼已经坐在房子里,杯里倒满了酒,宝剑就放在桌上,蒋佩芸定睛一看,内心一句脏话没说出口就吓醒了。

醒来还记得那公子的宝剑正是现在直挺挺躺在床头柜上的那把,大颗的绿松石和莹润饱满的红玛瑙她是不会看错的,老值钱了。

满身满头都是汗,起身去洗了把脸才算好一点,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脸,觉得又刺激又诡异,两天做了一个连续的梦,应该也算不上稀奇事?

回房蒋佩芸拿过那把剑,心里还是有点怕,又想起梦里的“公子”,她可以模糊的感受到“公子”心里的想法,他在等一个机会,他已经打听好了一位名声不错的将军路过这片官道,也是他放假消息出去这附近有他们府上的人,她甚至知道那群所谓江湖人是要抢“他”父母藏在山里的某件宝贝。

于是将军来了,江湖人也来了,顺势杀出去,引官兵入山,目的是把自己放在明处,“官商勾结”的假象让那些江湖人不敢乱来,以保全山里的老老小小。

蒋佩芸看着这把剑,心里越来越大的疑惑让她有些不安,梦里看到的这把剑是因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被鬼托梦了?

来这一趟,她是真的有点后悔了。

第三天是要出殡了,早上5点多就得起来,到了大阿姨家,一个道士打扮的‘一条龙’的人,手里拿了张纸,嘴里念叨着:“某某某子孙被子一条,某某某花圈一个,某某某佣人一对……”

蒋佩芸惊呆了,头上又是问号又是叹号的,看到一对纸人,还是一男一女的打扮被一个道士放在尸体旁边,顺着视线看去,那里竟然还有纸糊的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甚至还有空调……表奶奶地下的生活条件远远超过在地上的啊……

被子一条条盖在尸体上面,十几条差不多一人长五十厘米宽段子面料的小被子摞的高高的,然后被子连着尸体一起装入一个木棺内,又有几个道士和几个青壮小伙子把木棺抬入一个更大的木质暗红色棺墩内,棺墩周围有绳子,两边各一条粗壮的竹竿,应该是用来人力抬着走的。

棺墩很有气派,雕龙画凤,盖子是一个有着立体龙身,昂着龙头的造型。

随着一声“起”,八个小伙一起也喊了声“起”就抬了起来,一个个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可见这口棺墩的重量。

然后蒋佩芸的手上就多了一个棍子,是胡天塞给她的,在她一脸莫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说:“先去钻棺材底,再用这个棍子给八个后生开道。”

八个后生应该是指抬棺材的那几个。

她本想把那缠着白色纸片的竹竿塞回胡天手里,顺便还想说一句要去你自己去这种话,但是她看到他一身高级道士的打扮,突然就有点怂,总感觉还是得听胡天的,不然没啥好果子吃,比如再诈个尸或者半夜来拉她垫背什么的。

蒋佩芸把心一横,视死如归,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就跑过去了,胡天看着她这模样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就轻轻的‘哼’了声。

蒋佩芸过去才看到,几个表奶奶的至亲都在钻棺材底,前头竟然还有一排人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钻好的人就拿着那根棍子在路边打打花花草草之类,嘴巴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正想着就看到大阿姨在那钻,因为身材有点丰腴,动作又不够灵活,有那么点的卡住,于是就喊抬高点,抬高点。

不知道是不是八个小伙子听成了“快一点,快一点。”步伐陡然加快了些,于是大阿姨就在下边努力的想爬出去,但总是爬不到头,最后就变成连滚带爬。

路边看热闹的人都哄笑起来,都喊着慢一点,下边还在钻呢,才放慢了速度。

站出来后就披头散发,裤子磨破了,手上也出血了,看上去很狼狈,但是周围的人都在点头,说着孝顺孝顺孩子之类的话。

轮到蒋佩芸钻了,当身体贴着地面闻到水泥地那股子味土腥味的时候,突然想起某天,自己还小的时候,趴在地上看到自己家楼下隐蔽的角落里,水泥地坪裂了条缝隙,就这么一点的缝隙里长了一颗小苗,她觉得神奇,于是就每天来看看,慢慢的竟然结了果子,应该是个西瓜,虽然要比其他的西瓜小很多,但是带着绒毛的小瓜也很可爱。她怕这个果子被人压坏就从家里拿了个网子,在里面支了个树枝,这样既能保护果子,也能让它晒到太阳。

直到某天他爸爸要把她带走,说是去和奶奶一起生活,于是她火急火燎的来到那个角落,掀开那个网兜,看到里面的西瓜圆溜溜的,连着的根系还是绿的但是叶子已经都开始枯萎了,她就抱起那个西瓜,找了个小书包把它塞了进去。

奶奶发现她有个西瓜的时候很惊讶,问她说这个西瓜是佩佩送给奶奶的吗?

她就摇头,说:“这个西瓜是她生的,是她的宝宝。”

奶奶笑的不行,一边哈哈哈的笑一边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瓜娃子吗?”

最后西瓜被切了,也吃了,只觉得真甜,真好吃,果然是自己生的瓜和买的瓜不一样。

然后奶奶就把西瓜籽都收了起来,说要晾干,这都是西瓜的宝宝,时间到了也会发芽结果的,所以这个西瓜的生命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