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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勾践头戴冠冕,面壁长身而立,双手负在背后,似是在沉思着什么重要之事。

夫差入得殿后看到站在大殿之上的那道背影,便知道此人即是越国监国太子勾践,对于他的故作深沉之态感到滑稽可笑。论年龄夫差、勾践两人年纪相当,有必要在这儿惺惺作态吗?

俗话说“缺什么就会炫耀什么”,此时的勾践大概就是这种心态。他虽贵为“监国”,实则也就是个可怜的傀儡,老头子允常动不动就把他批得体无完肤,几乎80%的朝中文武大臣将他视作可有可无的空气。尤其是大将军石买、行人大夫曳庸(后庸)两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时常连装都懒得装一下,无论他说什么这俩老货准得跳出来唱反调。

然而,他勾践除了忍还能怎么办?生生地将自己熬成了“忍者神龟”。允常对他不满,甚至都到了想要想将他废除后另立稽会的地步,他也很清楚。不过至少如今还没正式挑明,那他就完全可以装聋作哑,当作没有这回事。

勾践想着,只要熬到允常一命呜呼,他就可以“多年媳妇熬成婆”了。登顶越国权力巅峰呼风唤雨,那种滋味想想就觉得过瘾。

当一个人内心缺乏自重和自信时,极度渴望得到认知与尊重的,他就会通过炫耀来获得他人的认可和赞扬。此时的勾践正是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鬼使神差地截胡了内侍欲传回越王殿的信息,导演了这么一出先声夺人的戏码,以图通过震慑敌国使臣来达到令本朝朝堂上下对其刮目相看的目的。

不过他这一招貌似根本没有奏效,只见夫差只瞥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哂笑,尽管他没把勾践放在眼里,但这毕竟是在会稽,在人家的地盘上,该有的礼数至少明面上还得过得去。因而,夫差当即上前,对着堂上站着的勾践躬身一礼,朗声道:“外臣夫差,参见越国监国太子,且请太子代替越王接下敝国之战书,也好让外臣早日回姑苏复命也!”

“哦~,战书,世人皆知汝吴国乃虎狼之国,昔年楚国平王薨,汝父阖闾便率军攻伐之,毫无信誉可言。今尔等若欲伐越,只管率军前来便是,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吾勾践何惧之有哉!”勾践淡淡一笑说道。

勾践的眼神冰冷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那轻蔑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剑,让夫差无法逃脱。

“勾践,汝竖子也。安敢毁吾父王与吴国清誉焉?此战书汝接是不接?若是不接吾便亲寻越王允常去也。”夫差被勾践这一番话噎得直翻白眼,心中火气“噌”地直往脑门窜,他怒喝道。

两人都是不到三十的年纪,颇有些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更何况两人皆自视甚高,丝毫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因而说话也就充满了火药味,犹如针尖对麦芒一般。

“大胆,汝胆敢直呼本太子名讳,欲置越国颜面于何地乎?吾且问汝,尔父阖闾老匹夫平日是如何教养于尔?”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喝,吓得周围吴越两国士卒皆肝胆俱颤,就连夫差本人也是吓得一个激灵,但他迅速强自镇定下来。

夫差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给勾践的虚张声势给唬住了,只要越国方面接受了吴国的战书,那么他本次出使越国的任务便告完成。倘若他再软硬兼施,逼得勾践主动臣服于吴国,就是额外的大功一件,这“丰功伟绩”足以支撑他登顶吴国太子宝座。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姑苏城内姬波、姬山两个王兄可不是吃素的,他们必然会趁着他不在姑苏朝堂期间暗戳戳地搞风搞雨,拉起自己的小山头。

勾践晓得夫差内心的想法,他冷笑一声,想把他当作“垫脚石”踩在他身上往上爬,这夫差未免就打错了如意算盘了,他勾践岂是那种任由他人揉捏的“软柿子”?自继任太子之位以来,他一直雄心勃勃、自信满满,觉得他日继承越王大位,必定能带领越国走向辉煌。即使最近百般遭受打压,也分毫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左右,将此大胆狂徒拿下关入大牢,听候发落!”勾践暴喝一声、大袖一挥,颇有一种唯我独尊、霸气侧漏的感觉。

此话一出,殿内值守的侍卫们皆吓得呆愣当场,一时竟不敢有所动作,他们第一感觉就是:这下事情怕是要闹大了,甚至于影响到吴越两国的邦交。不抓吧,勾践肯定会觉得倍儿没面子,说不得就拿他们这些人撒气,抓吧,一旦吴国方面知道了,阖闾震怒之下引发两国开战也并非不可能。

“尔等耳朵不好使?亦或是全然不将本太子放在眼里乎?”勾践一看这些内侍迟迟不动手按照他所说去做就恼火了,他看向他们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两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把抓住夫差的两只胳膊,死死地按住,令他不得动弹,拖着他就往殿门外走去。夫差当然不肯乖乖就范,他拼命挣扎着推搡两名侍卫,眼见就快被他挣脱时,又上来两名侍卫眼疾手快地一人抓住夫差一条腿如拖死狗一般将他抬出去。

“勾践小儿,尔好大胆子竟将本公子囚禁,吾父王知晓汝之所作所为定然发兵伐越,届时汝必定自食恶果也。”夫差一边手脚乱踢乱蹬,一边愤愤不平地骂道。

“哼,此贼身为堂堂吴国公子竟是如麻蝇(苍蝇)一般吵闹,终是耳根清净矣。”勾践看着嘴里骂骂咧咧,渐行渐远的夫差风轻云淡地自语道。

无巧不成书,当四名侍卫抬着夫差到了太子殿外大吵大闹之时,王浩与越王宫侍卫统领岩鹰恰好路过,两人听得夫差如泼妇骂街一般大吵大嚷,顿时引起了注意。

两人拦住了侍卫一通询问下,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闻言他们顿遭雷击一般。

“右司马大人,依君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处理为好乎?太子之令,卑将不敢不从之,然此事非同儿戏,实恐大王知晓后,吾难辞其咎也。”岩鹰脸上煞白,亡魂尽冒,苦着脸向王浩求救道。

“子越知晓将军为难之处,不若如此今日父王恰巧召唤吾来宫中商量大事,将军先莫要惊慌,待吾即刻前去寻找父王看看其是否已然知晓此事,伊对此如何看待。”王浩托起岩鹰欲对其拜倒的身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