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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晃晃悠悠的走到人群中想要挤进去看看告示,却根本无法挤进去。

“哎,老乡,这是有啥事啊?这么热闹。”

挤了几次无果,索性问向身边的人。

“不是吧,你是山里来的野人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旁边的中年男子一脸吃惊。

原来就在一年前,朝廷突然决定发兵南下,攻打唐国,一开始战况还不错,这几个月似乎情况不太妙,这次的告示是第四次征兵的告示。

要知道两次征兵就已经意味着战况不妙了,毕竟两次征兵就足以将全国的青壮年劳动力给征召走,四次征兵只能说明前方战况死伤相当严重,有可能前三次征的兵已经全部战死,处于极度缺员的状态,不然不会征兵的这么频繁。

所以宋国要败的消息随着这次的征兵告示,席卷了宋国全国,舆情不容乐观。

这三年来云川一直醉心于游山玩水,少有进城,即便进城也只是置办些干净衣物,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懒得关心,这场大战的事情自然是完全不了解。

这件事是宋国当下最热门的话题,正如那人所说,也只有像云川这样的“野人”才不知道了。

当然了,这件事别人那么一说,他其实也就这么一听,压根没放在心上,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让谁也没想到的是,此后的一个月,风云突变,唐国不知花费了什么代价,与东边的齐国突然联手,唐国军队一路北上,齐国军队一路向西,两面作战,杀的宋国的军队溃不成军,势如破竹,根本不可阻挡。

联军走到哪里杀到哪里,仅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便一路杀到了宋国的都城之中,宋国的皇室几乎被全员诛杀,一夜间宋国被灭。

而后唐国和齐国因为分赃不均,又在宋国境内大打出手,杀的天昏地暗。

随着战争的继续,无数灾民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这一路走去,云川亲身经历了一个王朝灭亡的整个过程,以前他都只是从历史书上以文字的形式看到硝烟漫天、易子而食、饿殍百里等等人间惨剧,现在却是亲眼见证,震撼之感难以言表。

他早就放弃了北上,毕竟宋国都城早就被一把火付之一炬,现如今那边早已变成唐国和齐国的主战场,根本没有再去的道理。

因为战争的影响,他也只能跟随着难民的脚步,颠沛流离,最后来到了宋国东南部的青砖镇。

这青砖镇距离战场中心还是比较远的,是一个坐落于大山深处的偏远镇子,算是少数几个没有受到大规模破坏的镇子,即便如此,这里的原住民也所剩无几。

因为征兵令,镇子上的青壮力全部被抽调走了,这样也就算了,后来还来了好几波兵匪,不仅将镇上的粮食一扫而空,还几乎把的女人和小孩全部带走,只剩下一群老人相互扶持。

好在后来有不少其他地方的灾民来到了这里,重新开垦田地,算是勉强的支撑了下来,不过情况依旧不容乐观,饿死病死者只增不减。

战争没有停止的意思,瘟疫却悄然来临,现在的人更多的不是被饿死,而是死于瘟疫,正是那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初到青砖镇,云川也没想太多,顺势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镇上的人不多,外来者和原住民全部算上也不过十几号人,其中又以老医师张思景的声望最高。

云川作为镇上为数不多的青年人,自然是帮衬着张思景做了不少事,在此期间,潜移默化的学到了许多关于医术的东西,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云川在青砖镇呆满了三年。

同年,因为长年的战争,唐国和齐国的国力被大大消耗,直至今日,宋国的地盘到现在都没有一方能真正主导,战争规模也越来越小,似乎已经要到了尽头。

在这三年的时间中,青砖镇从一开始的十几号人,逐渐发展到了四十多号人,日子过的清苦,但也算的上是平静。

这天,云川和往常一样,在药铺门前熬着药,张思景年事已高,如今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几乎每天都要喝药,这熬药的工作自然由他负责。

张思景对他算的上是倾囊相授,将一辈子的医术本领尽数传给了他,虽然并未拜师却更胜师徒。

看着徐徐燃烧的火焰,云川不由得发起呆来。

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六年有余,但是经历的事情却比他前世的三十年还要多,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生在这种世道真不如留在地狱不入轮回。

在青砖镇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自己感到饥饿的时间间隔变得越来越长,时至今日,他只需要吃一碗野菜便能撑上十多天,体内多了许多清气游走于四肢百骸之间。

按照瑶池仙经上的描述,他现在的情况应该算是步入了练气一层,虽然这本功法他无法修炼,但是其中许多概念性的东西还是能用的上的。

“咦,小川,今天只熬一锅药吗?”

这时,张思景拄着拐杖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虽然只是年近五十,但却满头白发,身形佝偻,在这世道,作为一个普通人年近五十岁真算是长寿了。

“张先生,你今天能下地了?”

以前张思景不仅是镇上的郎中,还是曾是书院中的教书先生,镇上的人都称呼他为先生,云川对他的称呼也就延续了下来。

“嗯,今天感觉好了不少,就出来走走,话说老李家的二丫病好了吗?”

医者仁心,张思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别人。

听闻,云川轻叹一声,道:“张先生,昨晚二丫没撑过去。”

“那铁柱呢?他的腿伤好了?”

“三天前染上了风热,也走了。”

张思景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卧病在床,与外界少有接触,很多事都是后知后觉,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并非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