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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内,在那维莱特宣布了审判的日期后,他便允许了在场的普通观众在执律庭的安排下有序离场。

作为枫丹廷实际上的最高掌权人,那维莱特公务缠身。因此,在现场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后,他便也必须离开欧庇克莱歌剧院前去处理其他公务,向着枫丹廷赶去。

只不过,刚刚走出歌剧院的门,那维莱特便注意到了天空上如同乌云一样漂浮着的飞艇,数量远超枫丹科学院平日里会使用的规模。

这样的异常现象自然引起了那维莱特的注意,并让他产生了一些疑虑。毕竟,枫丹科学院始基矿爆炸的事情距今并不远,考虑到枫丹科学院的过往,那维莱特不得不认真审视一下这件事情。

想到这些事情,那维莱特快速地回到了枫丹廷,找到了复律官洛耶茨问道:

“洛耶茨先生,你这边近期有收到枫丹境内飞行器的报备么?”

面对那维莱特的询问,这位枫丹廷的复律官面色严肃、以相当恭敬的语气回复道:

“是的,那维莱特大人,我们今天早些时候收到了枫丹科学院的请示函。在函件中,枫丹科学院请示他们可否在今天对已建设完毕的飞艇进行稳定性测试,因为现在并不是枫丹的禁飞期,所以我们复律庭经过讨论后、批准了这项申请。”

在看到复律庭确实有收到这份飞艇测试的申请后,那维莱特的疑虑打消了一部分,但出于谨慎,他继续追问道:

“哦,枫丹科学院是通过正规渠道向我们申请过的,那么,他们在请示函中有写为什么要在今天对这么多飞艇进行测试吗?”

对此,复律官洛耶茨回复道:

“是的,那维莱特大人,枫丹科学院在请示函中有提到这件事情,根据他们的描述,之所以同时启动枫丹境内的全部飞艇,是因为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做对比实验。”

“对比实验?”

那维莱特的思维向来敏锐,在听到复律官洛耶茨汇报这件事情时,他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捕捉到了关键词,追问道:

“枫丹科学院想做什么对比实验?”

“关于飞艇质量的对比实验,听说全枫丹的飞艇是由枫丹科学院四个不同的团队制作而成的,他们打算通过这次对比实验选出最为优秀的设计团队,所以开展了这样的活动。”

听到复律官洛耶茨这样的回答,那维莱特心中的疑虑已然消失了大半、毕竟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即使如此,那维莱特还是基于谨慎说道:

“把枫丹科学院的请示函送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待会儿会亲自过目。”

“好的,那维莱特大人。”

在安排妥当了这件事情后,那维莱特便向着他的办公室走去,继续处理起了今天的公务。

……

与此同时,另一边,芙宁娜在走出了欧庇克莱歌剧院后,同样是注意到了天空中乌泱泱地、如同乌云一样的飞艇。只不过,相比于那维莱特、她的关注点更为奇特一些。

“这是始基矿能源制作出来的飞艇……嗯,他们今天全部飞到天上干什么?我记得今天不是枫丹的传统节日呀。”

“算了,不想了,这些琐事就让那维莱特去处理就好,我还是先好好想一想明天的这场审判吧。”

“作为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人,而且还是魔术的表演者,林尼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绕过他来让少女失踪。”

“虽然林尼在现场表演出了无辜的模样,但是基于他的魔术师身份、他原本就是一位很擅长通过表演来分散他人注意力的大师,这种无辜的表情根本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除非……除非有人能够证明现场存在着一种可以隔空让少女失踪的方法,才能消除掉林尼的嫌疑,但这怎么可能呢?因为那维莱特也在现场,如果有人使用元素力隔空将少女带走,那么那维莱特不可能察觉不到。”

“因此,排除了其他一切的可能性后,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是大魔术师林尼。”

稍微厘清了一些案件的思路后,芙宁娜便感觉到今日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往常在这个时候,芙宁娜都在盘算着晚上该吃些什么了,不过,这会儿她突然间想起来了自己还没吃完萧林送给她的生日蛋糕、便向着沫芒宫的方向走去。

而当芙宁娜抵达沫芒宫时,值勤的塞德娜看到了她回来后,用如往常一样柔和的声音问道。

“芙宁娜大人,晚上好,请问晚餐你想吃点什么呢?我去给你准备。”

“谢谢你,塞德娜,但是今晚不用给我准备晚餐,我房间里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蛋糕呢。”

“等等,芙宁娜大人,水果蛋糕的保质期一般都不超过一天,我看您昨天没有吃完,就已经帮您处理掉了。您今晚不会是打算去吃那个可能已经过保质期的蛋糕吧?”

听到塞德娜这样说,芙宁娜那两道细细的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了起来,大眼睛跟着鼓起来,瞪成了两个大圆圈,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呆在原地。

“塞……塞德娜,我可是枫丹的水神,众水众方众律法的女王,区区变质的生日蛋糕,就算是被我吃下肚子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吧?但那个千层蛋糕的味道可是独一份的、而且一年也只能尝到一次,处理掉就必须等到明年才能再尝到那种味道了,不要擅作主张的帮我处理掉呀……”

此刻,在听说自己心爱的蛋糕已经被处理掉后,芙宁娜的心情顿时变得五味杂陈起来,她甚至感觉即使是在法庭上输掉庭审的挫败感也不过如此。

“呜,我听说吃掉芙宁娜大人珍爱的蛋糕会构成犯罪,会被移送给梅洛彼得堡服刑。我擅自处理掉了芙宁娜大人珍爱的蛋糕、会不会也被悲伤过度的芙宁娜大人送去梅洛彼得堡呀?”

在注意到芙宁娜的低落的情绪后,塞德娜顿时感觉到了压力。此刻,为了转移芙宁娜的注意力,塞德娜连忙说道:

“芙宁娜大人,请不要又哭又闹,就算您是枫丹的水神,吃掉已经变质的蛋糕也一样会坏肚子的。既然您这么喜欢吃这种口味的千层蛋糕,那么,您可以用您的名义发函给梅洛彼得堡,要求梅洛彼得堡中的罪人萧林先生定期给您制作美味的蛋糕,以此来减轻他的刑期。”

“诶,可以这样吗?”

在听到了塞德娜建议后,芙宁娜露出了犹豫和迟疑的表情,再次征求起了塞德娜的意见。

“当然可以,芙宁娜大人,枫丹的律法公平公正,其中当然也存在着关于立功的规定。如果说萧林先生制作出的美味蛋糕能够让芙宁娜大人你感到满足,那么自然符合立功的情形,依法可以减轻刑事责任。”

“嗯,是个好主意。但问题是,我在想萧林他会不会搭理我的这种请求。”

芙宁娜考虑起这件事情后,眉梢眼角透露着些许欣喜,但她很快又担心起了被拒绝的可能性,说道:

“您看嘛,萧林向来有法外狂徒的称号,他平日里连枫丹的律法都不遵守,会答应我的请求嘛?”

话虽如此,但作为旁观者的塞德娜还是注意到芙宁娜对这个提议已经心动了,便劝道:

“芙宁娜大人,不管怎么样,这种事情总归还是要尝试一下,我们不给他寄一封信过去,怎么会知道萧林先生到底会作何反应呢。您回想一下,萧林先生已经给您过了那么多次生日,这种小小的请求,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在塞德娜的撺掇下,芙宁娜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道:

“好吧,不就是一封信嘛,为了蛋糕,我拼了……”

正所谓一鼓作气、趁热打铁。在下定决心后,芙宁娜立刻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坐在了自己的桌子前、找来了纸和笔给萧林写亲笔信。

“我亲爱的朋友萧……”

羽毛笔的笔触刚刚在洁白的信纸上落下了几个字,芙宁娜的笔却骤然停了下来,只见她微微低垂着视线、脸颊有些泛红,自说自话道:

“不行不行,开头称呼太亲昵了,我们可不是这样的关系,这封信如果让他看到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稍微用力地将这张信封揉成一个纸团,芙宁娜将其丢在了垃圾桶里,随后,她便又重新写道:

“萧林先生……见字如晤。”

如刚刚的情况一样,芙宁娜这次依旧还没有进入正文的内容,她便再次进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

“不行,这样不行啊,明明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差的,称呼如果写的太像陌生人的话,萧林他会不会一生气就不读了呀,如果是那样的话,蛋糕肯定也不会有了,说不定明年生日的时候他也不会来了……不行不行,信不能这样写。”

于是,芙宁娜房间里的垃圾桶里的纸团又多了一个,紧接着,芙宁娜开始了第三次尝试:

“我亲爱的朋友萧林先生……见字如晤……”

这一次,芙宁娜多写了一些内容,终于是写到了正文,只不过,在信件的遣词用句上她再次感觉到不妥,于是废纸团便又多了一个。

第四个废纸团……

第五个废纸团……

第六个废纸团……

……

第N个废纸团……

在用完了房间里全部的信纸依旧无法写出一封亲笔信后,芙宁娜最终还是找到了塞德娜、希望她能够再提供一些额外的信纸。

对此,就算是在沫芒宫工作了上百年的塞德娜也有些惊讶了,只见她问道:

“芙宁娜大人,您房间里的六十页信纸,全部都已经用完了么?”

“嗯,没办法,塞德娜,写信实在是太难了。”

芙宁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塞德娜,如是回应道。

“芙宁娜大人,写信本身并不难,我这里还有多的信纸。不过,考虑到您的晚膳时间问题,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下您作废的那些信件嘛,这样我才能帮您斟酌一下用词,尽早帮您写完这封信、然后您就可以早点去享用今晚的晚餐了。今天晚上还有人预约了您的会见,您也要提前做一下准备。”

“好的,太谢谢塞德娜了。”

听到塞德娜愿意帮自己,芙宁娜便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塞德娜在将废纸团逐个打开查阅后,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芙宁娜大人,真没想到,您会在这份公文邮件上如此的纠结,是因为收信人在您心中很重要,所以您不希望他能够从这封信中注意到您对他的态度嘛?”

“不是的啦,我只是怕萧林他不同意给我做蛋糕而已。”

见到塞德娜多想,芙宁娜连忙解释道。

对此,塞德娜说道:

“芙宁娜大人,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喔,经常会做一些表里不一的事情,例如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人的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就如同您在写这封信时下意识的反应一样,您在这封信件的称谓上这么犹豫,便正是您在意收件人的表现。”

“信件称呼过于亲密,您会基于矜持而感到害羞,同时也担心对方会因此注意到您对他的态度,所以不敢率先用这种称呼。”

“而信件称呼过于冷淡,您又担心对方会认为您对他相当冷淡、从而彻底疏远您,同样不敢使用这种称谓。”

“最后,称谓妥协的结果便成为了这种亲密和冷淡的混合体,我亲爱的朋友萧林先生,芙宁娜大人,您不觉得这封信读起来很怪嘛?”

面对塞德娜对信件的评价,芙宁娜不满地回应道:

“塞德娜,与信无关的事情就不要说那么多啦,我们就只回到这封信上来。这封信哪里怪了呀?我亲爱的朋友萧林先生,距离感不远不近,这不是非常合适的称谓嘛?”

在芙宁娜的追问下,塞德娜有些无奈地摊了摊小手说道:

“芙宁娜大人,我只是一个美露莘、对于人类世界不是特别了解,但我想,如果萧林先生收到这封信后,他一定会觉得您写的这封信相当奇怪。因为人不可能既关系亲密、又关系冷淡,这两个称谓混在一起,只会显得很怪。”

“要我说,如果您把握不准您和萧林先生的距离的话,信封开头的称谓就直接写萧林两个字吧?刚好您写的是公文信件,这样既显得严谨、后面萧林先生问起,也有转圜腾挪解释的余地。”

“另外,见字如晤、顺颂春祉、敬请夏安、这种客套话就不要写啦,这会让萧林先生摸不着头脑的,既然芙宁娜大人您不愿意让萧林先生知道您对他的态度,那么信件内容一定要短,除了您的需求外,其他的内容能省略的一并省略。”

“经验的不足可以用留白来解决,真所谓沉默是金、言谈是银,让萧林先生想不透您的心理、并将主动权交给他,对于芙宁娜大人您这样的写信小白来说要好一些。”

“如此一来,芙宁娜大人您要写的信其实很短,几乎几行字就能解决了,不是嘛?”

在完整地听完了塞德娜的建议后,虽然芙宁娜的脸颊上有一些被人戳破心思的嫣红,但她还是坦率地接受了意见,按照塞德娜的建议写了一封非常简洁的亲笔信。

对此,塞德娜最后给予了芙宁娜在写信上面的一些指导:

“芙宁娜大人,如此一来,我们便把主动权交到萧林先生手中了,如果他那边对您的态度也是积极的话,在看过这封信后、他会给您回信的。您耐心等待就好。”

面对塞德娜这种经验丰富的模样,芙宁娜稍微有些惊奇的问道:

“塞德娜,我记得你来沫芒宫工作也才一百多年的时间吧,怎么在信件写作方面这么得心应手。”

对于芙宁娜提出的问题,塞德娜只是回应道:

“芙宁娜大人,这也算是我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锻炼出来的吧。因为我一直以来都是在处理公文的缘故,所以我的公文写作能力和察言观色能力变得很强。”

“这只是一项微不足道的技能,只要在枫丹廷里多上一段时间班、谁都可以学会这项技能。”

“如果您想进修这项能力的话,可以去复律庭那边学习几日,在沫芒宫内,只有他们在这方面是遥遥领先的。我听说,光是沫芒宫禁止携带留影机由谁负责的事情,他们就已经争论了一周还没出结论了。”

“这样啊……”

因为芙宁娜对政务并不感兴趣的缘故,在塞德娜解释后,她只是简单的附和了一句,随后便问道:

“塞德娜,今天晚上我需要会见的是哪位枫丹公民呢?麻烦在晚膳后提前给我介绍一下相关情况。”

“好的,芙宁娜大人。”塞德娜温和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