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清第二天穿着整齐的来到训练营，高台下的侍卫兵依旧是摆着整齐的方阵，一比一划的挥动着武器。
“小花架子们……”杜落清眯了眯眼，这下他的衣服可以让他随便活动了，他帅气一跃，从高台下铲下去，那些侍卫兵立刻注意到了这位新上任的杜副官。
“是昨天那个副官！”
“副官，杜副官！……”
这下氛围就对了，杜落清满意的看了看由叛逆青年都摇身一变变成小迷弟的侍卫兵，又从一名侍卫兵的手中借了根长矛，打量了一下。
“那么，应殿下的要求，我要跟你们对战场重新拥有一些认知，”杜落清手腕甩动将长矛扔向空中，让它在空中漂亮的转了几个圈又落回手中：“那么第一课，我们先认识目前我们现有的兵器。”
于是乎，杜落清就开始对长矛的矛头、棍身，都逐一分析起来，所有武器其实都大同小异，只是需要使用时要知道需要用什么位置可以最大借力，又或者不让武器脱手，力的最大作用化，长武器如何保护自己重要的腹腔位置不暴露出来，以及无论在什么样的战斗场面中，如何防止武器脱手瞬间暴毙……
杜落清讲的非常细致，他似乎很习惯这样授课，且享受其中，所有在实战中的经验他都毫无保留分享，还时不时抓几个侍卫兵出来演示不同场景以及应对的姿势，在杜落清看来，力量和体力只是战斗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对战斗的理解，只有大脑跟上了，肢体才知道应该怎么动，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护人类脆弱的肉身。
这可比枯燥无味的训练要好玩太多了，侍卫兵们都听的很认真，全然没有了之前对杜落清能力的质疑。
卓青瓦趴在城墙边，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呃，殿下，不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吗？怎么有空……”侍卫官小心试探，这皇太子一直在这，他们可怎么偷偷打牌。
“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卓青瓦目不转睛的看着杜落清的侧脸，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看。
这个好看跟宝石不同，跟玩具不同，是鲜活又有力量的实实在在的好看，甩棍的时候手指很好看，踢腿的时候臀部线条也好看，扭腰发力的时候露出的那截腰身也好看，飘散在空中的头发颜色好看，眼睛的颜色好看，嘴唇也好看，脖子也好看，锁骨也……
都是好看的……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跟这样的人适配？
卓青瓦有些恍惚，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入了迷，只是他还能记清自己的位置，他可以喜欢他，他和杜落清可以牵手，可以接吻，可以发生关系，却永远不可能真正在一起。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深吸一口气，正想回宫殿，却看到旁边站的戴着面具的副官同样专注的眼神投向了同样的地方。
卓青瓦的眼里散去了平日里充满玩味的眼神，变得俊冷无比。
他一直提醒这位副官注意自己的位置，何尝不是在提醒自己，只是，他能收的住，有人似乎已经收不住了。
太过相似，也不好。
……
傍晚训练完后，杜落清嗅着身上一身臭臭的汗酸味，捉摸着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泡个澡，因为水资源稀缺，即便是宫殿也一般只有休沐日才会这样泡澡，其他时候大部分都是用水冲一冲就完事，因为属于人犯，杜落清身边至少会有两名侍卫兵一直跟着。
只是他们突然停了下来，恭恭敬敬朝前方敬了个礼，杜落清才反应过来，学着侍卫兵的样子跟站在那处等待的皇太子行了个礼：“殿下。”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卓青瓦笑笑。
杜落清立刻心情大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之前去的那个饭店的烤肠真好吃……我想吃那个！”
卓青瓦侧过头，夕阳照着他那夸张的黄金耳坠晃出了金色的流光，他的笑容和其他世界的卓青瓦重叠：“走~去吃！”
皇族的马车再次出城，这次来到了之前去的那家有些偏远专门招待贵族的饭馆中，卓青瓦大手一挥又让上了一堆的菜。
在等菜期间，杜落清表示要去洗漱间把脸洗一把，身上的汗味实在是不好闻。
他走到洗漱间拿水盆冲洗脸时，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呻吟声，他有些疑惑的走几步上前，往那处看了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这不是乌尤黛么。
那熟悉的大烟熏装，清凉的衣服和夸张的饰品，一切都这么熟悉，他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腻歪的吻在一起，那老男人还恬不知耻的用手拨弄着他身上还未脱痂的伤口。
这看着就疼啊。杜落清皱眉，将手上的链子甩到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吻在一起的两人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杜落清这边，乌尤黛注意到是杜落清，又看他手上的锁链，表情很是复杂，几次欲言又止，倒是旁边的老男人，一见杜落清的样子，立刻就挪不动步了，走过来拿着一枚金币就要往杜落清的衣服里塞。
杜落清“噫”了一声，正要准备上手把这老男人勒了，乌尤黛连忙阻止，厉声道：“住手！杜落清！你能不能别在多管闲事了！”
杜落清垂下手中已经圈了三圈的锁链：“？”
乌尤黛冲着老男人赔笑了一下，又将杜落清拉到一个角落，拉下了脸：“你可知道，你已经把我最大的主顾打残了，这下子我是彻底失去了这位主顾，平时你惹出这么多祸事我都没管你，但你现在还要打残我的下一位主顾吗！”
杜落清一瞬间失去了辩解能力，他有些不能理解：“我这是？在保护你啊，他们都……”
“这是我选择的路，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管！”乌尤黛恨恨的跺了跺脚，在那个老男人的催促声中，乌尤黛又扬起甜腻的声音回应，转身就要走。
只是临走之前，乌尤黛似乎也有些后悔，他回头看着有些错愕的杜落清，又看了看他手脚都栓起的锁链：“但是上次的事是挺解气的，只是不许再有下次了，既然你已经找到了新的靠山，我们就此别过吧！”
说完，乌尤黛又搂着那个老男人柔声的离开了这里。
杜落清静静的又洗了一次脸，看了看他们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