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副官之所以能成为副官，是真的有两下子的。
他出手的方式又快又准，每次都看准了往头颅和腹腔处击打，就连不喜欢搞防守那一套的杜落清也被迫格挡了几次面具男的的攻击，这力量感也把握得很好，杜落清的手臂都被震得有点发疼。
最后还是不得已将锁链解开后，杜落清才能真正活动起来，那突如其来的近身肘击或是膝顶让面具男都一时半会招架不了，只能先吃招感受后再计算应对方式，这来回几十个回合后，杜落清也感受到面具男再逐渐适应他的攻击手法，甚至还能在他出招前就做好相应防御，这种学习能力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不过可惜的是，这种出招方式也只是杜落清万中出招的其中一式罢了，即便是面具男已经做好了准备反击，还是被杜落清一个下俯身压下他的武器成功让他暴露腹部，一脚就把面具男踹得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
“呼……”杜落清长舒一口气，揉了揉手腕，这种高频率的打斗没有咒文加持还真有些吃力，跟这种学习能力强悍的人比划，可以说是打一次他强一次，爽，但是避免不了会产生危机感。
面具男站在原地恢复了一下状态，又走上前：“你隐藏的太多，我确实打不过你。”
“没必要以打赢我为目标，我是吃了时间红利的人，经验摆在这呢。”杜落清笑笑：“怎么样，与其远远看着，不如自己来打一架要爽吧~”
他怎么知道我在偷偷看他……
面具男顿时身体就僵住了，他只要有空就会跑到训练场偷看杜落清授课，他还特地找了隐蔽的角落，就是不想被杜落清注意到。
“不过，你学得确实很快，这是好事，”杜落清耍了一下棍，又将武器插回武器架上，又从武器架上拿回挂在上面的黑色长袍套了上去：“下次想玩呢~可以直接找我，不用狗狗祟祟的躲在一边，只知道看是学不到真东西的~”
看着杜落清将他的长袍披在身上，宽大的长袍明显不合身，但是就有一种莫名的将他侵占包裹起来的感觉，面具男的喉头颤了一下，立刻看向一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
杜落清返回寝室就往床上一躺，虽然表面他看起来很淡定，但是他内心依然是纠结得发疯。
这两个式神明显就是不完全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有丝分裂了，一个是继承了卓青瓦的色欲和大局，虽然一看就知道干了不少坏事，却总能第一时间顾住局面，但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又总能站出来第一个就想到共同解决问题的办法，还会时刻留意你的情绪；而另一个，更多的继承了卓青瓦的体能和沉默寡言，有啥事都爱憋着，什么事都是默默的做完也不吱声，这动不动就需要人去哄的样子跟在绿洲那会一模一样……
杜落清突然怔住了。
等等，怎么有种在试他的感觉？
像是在试探他到底喜欢哪一种，测试完后再筛选出来。筛选出来后要干嘛？是毁掉还是怎么样？
可是卓青瓦的缺点和优点，他都很喜欢啊，为什么要试这种东西？是觉得不按照我的喜好就能让我顺理成章的放弃卓青瓦？这神明已经管得这么宽了吗？
想到这里，他拳头又紧了，三除五下从床上爬起来，摆了个阵也不管到底有没有收到回应就指着阵眼骂：“你个小兔崽子，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拉屎放屁！我告诉你，他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再分裂他的人格你就试试吧！你把他分裂成一百个我就喜欢一百个！到时候我一个个勾引他们让他们全部夜夜笙歌集体旷工！你就抱着你清空的功德箱哭去吧！”
说完，不等神明的回复，他就迅速将阵眼中的水盆踢翻在地，然后理直气壮的睡去。
发泄完情绪的他，这下终于舒坦了。
只是被单方面禁言的神明大人在地板上挣扎式的甩出几个水珠子，又吸进了地毯中。
只是很快就进入睡眠中的杜落清没有察觉，濡湿的地毯飘出一股细密的水雾，那股水雾逐渐凝固成一个人的形状，他还没幻化完全，就走到了杜落清床边。
看着杜落清熟睡的模样，那个人影轻轻叹息，表情似乎是有些委屈，但是又没说什么，只是将他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就化作一团水雾散去。
……
杜落清伸了个懒腰，昨晚一觉睡到天光，可真得劲，早上和卓青瓦享用完早餐后他看着在角落里站着的面具男突然又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叠好的黑色长袍递了过去：“谢谢你的袍子，还给你咯。”
卓青瓦吃进嘴的姿势顿了一下，随即眼神抛向了那位安静拿起长袍就站回原位的副官。
前脚杜落清刚走，后脚默不作声的两人迅速扯回了书房。
“几个意思？两人背着我大晚上出去？”卓青瓦扯起嘴角，眼里不带丝毫笑意：“我都忍成这样还没舍得动，你倒好？当着我的眼皮子底下？副官大人，你可真是太会玩了。”
面具男被他扯住衣领，露出的眼睛也没看出丝毫惧意，只是手抓住卓青瓦的手指，使劲的往外掰，嗓子强忍着压低了声音：“合约中并没有约束我该喜欢谁，殿下，还是说殿下连这点自由都不愿意给我。”
面具男说完这话后，就看到卓青瓦卸了力气，只是满脸阴沉的看着他：“……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也想问您这句话呢，殿下，”面具男攥紧了拳头，回以同样的眼神：“喜欢殿下的人有千千万万个，为什么非得是他，你明明也说过，你不能上心……”
“你不用给我讲道理，我比谁都他妈清楚！”卓青瓦愤怒的摔了茶杯，有些近乎自暴自弃的癫狂道：“我只是留他在身边做个念想也不行吗！非要连我念想也要一起拔除吗！我他妈是人！是人！是有感情的人！哪怕他有一天会跟别人在一起，那至少我现在——”
“殿下既然已经做好了他有一天会跟别人在一起的准备，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面具男咬牙切齿的抓住了卓青瓦的手臂。
“——就因为我也叫卓青瓦吗？”
“殿下是担心，杜落清要找的卓青瓦是我，而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