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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还觉得刘偕有些目中无人,妄自尊大的嫣儿。

此刻对于刘偕也是由衷地佩服起来。

能撰妙方,还能写得一手好诗。

即使狂妄,也是理所当然。

“大雅!大雅!”

嫣儿一边夸赞着,一边将最后一句写下。

而后赶忙将诗送了过去。

一炷香后,铜锣一响。

有些还未落笔的才俊纷纷垂头丧气起来。

“这将将开始才思泉涌,就到时辰了。”

“嗨,我也是,刚刚脑中佳句跃出要落笔,就到时间了。”

二人自我安慰着,惹得曹昂和刘偕苦笑不已。

另一边,高台背后,三个博士开始对交上来的一百多首开始甄别。

这个过程中,就是一些名士才俊们结交的时候。

有些才俊端着酒杯带着陪酒的美人,晃来晃去。

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需要结交的。

也有一些打扮的富家女开始游荡,倒不是诗会有多大魅力。

主要还是想为自家爹爹捞个金龟婿。

醉花轩里的姑娘们同样也在物色猎物。

而坐在雅间的好处就是免受这种打扰。

就在这时候,下面近前的一处座位上。

一个白头老翁高声道:

“今日那后生钟贤没来?”

“那今日这琉璃笔可就是老夫我的了。”

“哈哈哈!”

哪知下一刻,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钟贤没来,这琉璃笔也轮不到你拿。”

“就算是他钟贤来了,这琉璃笔也该是我边华拿!”

那老翁显然有些惧怕这少年的身份。

面对这名叫边华的少年诘难。

也只是哈哈一笑而过。

哪知下一刻,这边华更是不饶人起来:

“我爹辞赋天下闻名,我边家更是诗坛翘楚。”

“小爷我三岁会读,四岁能背,五岁能咏,六岁背诗赋文章不计其数。”

“十岁作诗百首,远近闻名。”

“十二岁一首游九江更是天下闻名。”

“那钟贤出身不明,无名小辈,仗着和醉花轩的几个头牌眉来眼去。”

“靠着关系,从中作梗,几次偷我头名。”

“他一个无名之辈,岂可与我边华相提并论。”

听见这边华诋毁曹昂,老翁瞬间就不乐意了。

“钟公子为人正直,即使出身卑微,边公子也不可这般诋毁。”

那边华直接一把揪住老翁的衣领:

“一把年纪了,也出来学年轻人饮酒作赋,丢人现眼的老家伙,给我滚出诗赋阁!”

曹昂看不下去了,冲着下面挥了挥手:

“边华,得饶人处且饶人。”

边华见到曹昂在雅间坐着,冷冷一笑。

“呵!我以为你没来,原来是人模狗样地坐到了雅间。”

“你也配?”

曹丕啪地站起身。

“大哥,我下去撕了他!”

曹昂摇摇头:

“不可,容我与他文斗!”

说着,曹昂直接将一个茶碗子朝着那边华丢了过去。

“娘的,你个豚犬不如的畜牲!”

“汝乃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朽木臭石不可琢也!”

“边华,我侮汝阿母!”

惊呆了!看傻了!

文斗原来是这么个斗法。

刘偕赶紧拉着曹昂坐了下来。

曹昂这一顿骂,吸引了在场的所有目光。

不禁惹得在场众人爆笑起来。

边华难堪地左看看,右看看,想骂回去。

又发现再怎么骂,也不能比曹昂骂得更脏了。

随即朝着身旁醉花轩侍奉酒水的姑娘怒喝道:

“你们醉花轩不是定的规矩,不能骂人斗殴吗?”

“竖子辱我母亲,你们为何不管?”

一旁的伙计过来笑道:

“边公子,你是名流大家出身,何必斤斤计较。”

“待会若是诗文拔得头筹,且看何人敢小觑。”

这边华还很吃这一套,闻言便回到了自己雅间。

还丢了几颗金豆子出来。

刘偕疑惑地看向曹昂:

“这位边公子,是哪家子弟啊?”

曹昂赶忙回话:

“其父边让,乃我朝名流,文采斐然,极擅诗赋,与陶丘洪,孔融齐名。”

“曾任九江太守,但又恃才傲物,现在辞官,已然还家。”

“现居兖州陈留!”

“这边华是边让的长子,诗才嘛有几分,但不多。”

“前几日来京,挥霍度日,不过是一个败家子罢了。”

听了曹昂的介绍,刘偕这才缓缓抬头。

历史上,边让是被曹操夺下兖州后给杀了。

陈宫叛变,也有曹操杀边让的原因。

这么说来,这边华的确有点张扬的资本。

但张扬归张扬,但在自己面前张扬。

那忍不了。

“子修!等会诗会结束,找个人把他绑了。”

曹昂大喜过望:

“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待会我找人灌醉他。”

一旁的曹丕则是察言观色地看了半天。

搞不明白自己大哥为什么对刘偕这么恭敬。

但当听到刘偕直呼子修时。

曹丕断定,面前这个少年的身份不简单。

想到这里,曹丕脑袋转过了弯。

“张兄!绑人这种脏事就交给我,我一定办得干干净净。”

“不让刑部有一点察觉。”

刘偕抽了抽鼻头,看着曹丕忽然变得谄媚的表情。

以及几近谄媚的语气。

心里就更不爽了。

“子桓呐,我还是喜欢你方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曹丕心里犹如一万匹马奔腾而过。

他竟然叫我子桓?

他怎么知道我字子桓?

“你……你到底是谁?”

恰在这个时候,鸳儿和嫣儿走了进来。

刘偕也就没有再去理会曹丕。

“张公子,钟公子,这次头名恐怕非你二人莫属。”

那鸳儿一脸兴奋,甜声说到。

“方才我见洛阳学宫来的博士看见二位公子的诗文,都啧啧称奇,互相传阅。”

“头名定是没跑了。”

一旁的曹丕闻言,赶紧问道:

“那我的呢?”

鸳儿歪了歪脑袋:

“你的?”

“没注意看!”

曹丕差点七窍生烟。

嫣儿又端着手中的新鲜果盘,跪到了刘偕身旁。

给刘偕剥起了石榴。

不多时,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走上高台。

“最佳的十首诗已经甄选出来。”

“分别是,边华公子的咏夏荷!”

全场寂静,无人捧场。

“谢安公子的游夏湖。”

“李然公子的……”

一口气几个名字念起了。

到了最后,才到曹昂。

“钟贤公子的雨打洛阳!”

“最后,便是张妙公子的采莲!”

当听到最后一个人名念出来的时候。

一时间开始众说纷纭。

“谁是张妙?”

“前面九个都是咱们诗会的常客,这张妙可头一回听说。”

“张妙?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在众人的议论中。

一个绝美的女子站到了高台上。

开始绘声绘色地咏唱边让的那首咏夏荷。

刘偕听得如同嚼蜡。

“这写的什么玩意?毫无诗情,全靠技巧!”

刘偕一句话,顿时将全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