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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看了看他:“可是只有两张啊。”

刘景笑:“那好办,我俩先进去,你在外面等着,等我找到谢维,让他出来接你。”

我:“……”

我忽然就没有了兴致:“我想回去了。”

“干嘛?”刘景诧异,“我开玩笑的,我先带你进去,让一帆在外面等着。”

柯一帆:“为什么?”

刘景说:“她一个人在外面你放心吗?”

柯一帆想了想,似乎无从反驳,选择沉默。

我摇头:“我说真的,我不太想进去,我只要知道谢维在这里,只要知道他还好好的,就行了。”

“你干嘛?”刘景说,“装鸵鸟啊?”

“他说让我相信他。”我慢道,“所以,我不太想知道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哇哦。”刘景感慨,“你心可真大,万一他在里面和小姐姐调情呢?”

我笑了笑。

“没关系啊……”我说,心底一片平静,“我已经努力了,如果他真选择这条路的话,我就放弃他。”

刘景看我不像在开玩笑:“你认真的?”

“嗯。”我点头,“我又不是救世主,只是救自己就已经很累了。”

我看向刘景:“不过要麻烦你,把我送回去了。”

“你不怕刚刚那男的去堵你了?”刘景问。

“现在对他来讲,先把车子修好比较重要吧。”我笑,“就算他去找我,我也不怕,没关系的。”

刘景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心死了一样啊……”

“大概吧。”我说,“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

刘景:“……”

……

刘景将我送回家就走了。

我妈还没有回来。

想必程也那一堆烂摊子也够她收拾的了。

被我这么一闹,估计以后吴萍和她儿子都要恨死我了。

正好,清净了。

我妈大概暂时也不会再有把我卖出去的打算了。

除非她想那些她眼里的金龟婿们,都一个个被我得罪干净。

“呼——”

我深深呼气,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明天开始,不能再吃垃圾食品了,要学着自己做饭。

屋里灯泡坏了,也要学着自己修。

上一世没有谢维,我一个人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怎么这一世,一想到有他,我整个人都变娇气了呢?

都是人设搞的鬼。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我依旧没有一点困意。

干脆爬起来,摊开课本,开始看书。

这次期末考试,我的成绩排在年级第八名。

云城大学的大门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虽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努力才有结果,但对我来说,最起码学习是。

学习不会背叛我。

我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汽车急促的轰鸣。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不会是程也那家伙追来了吧?

他还不死心吗?

我跑到窗户边去望,但是没有看到人。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身后的露台门猛地发出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迫切又慌乱,仿佛如果我再不打开,下一秒,那人就要破门而入一样。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门在敲击下不住颤抖。

一个低沉的,带着微微喘息的声音响起:“遥遥?”

是谢维。

虽然已经猜到是他,可我还是没有说话。

“遥遥,我知道你还没睡!”少年音调都有些发抖,“你开门,听我解释!我没有做违背我们承诺的事!遥遥……”

他声音里带了一丝丝哀求,“你开门好不好?”

我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不是我不想给他开门,而是他突然过来,我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听到了钥匙晃动的声音。

我:“……”

紧接着,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头顶几乎挨到门框的黑影,伴着冬夜冰凉的冷风,铺天盖地地朝我袭来。

我被人猛然抱住。

他抱得太用力了,我觉得我的尾椎骨都快被震裂了。

窒息。

一种被桎梏着,根本无法动弹的感觉。

我勉强喘了口气:“谢维……”

“别离开我……”他在我耳边喃喃,“别不要我……”

我被他紧紧裹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西装外套。

他应该是直接从西街赶过来的,衣服都没有换。

我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抱着。

手指不经意地,触到了他的西装一角。

粘腻腻的感觉。

我心头一颤,轻轻把手抬起来。

是血。

谢维也看到了。

他松开了我。

俊秀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不是我的。”他说。

我把手放下,点了点头。

“我帮你洗干净。”他说,一手迅速脱下外套,扔在露台上,随手反锁上房门。

另一边抓住我的手,就把我往卫生间里带。

一瞬间,我有点想挣扎。

他这样让我觉得很陌生。

强势,专制,完全不顾我意愿。

我稍稍动了一下,他就立刻回头看我。

漆黑的瞳眸里,有种野兽在保护自己领地时,高度的警戒感。

我忽然就想到了我的人设。

我并没有放弃他啊,我还在努力地想把他往正路上带。

于是,我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谢维……”我声音很轻,“你弄疼我了。”

谢维怔了下,握着我的大手稍稍松开。

“对不起。”他长睫垂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目光触到我指尖的血迹时,又变得一片冰冷。

“这血很脏。”他说,“我帮你把它洗掉吧。”

他把我拉到洗手台前,打开龙头,一遍遍冲洗着我手上的血迹。

我抬头,看到镜中,少年就站在我身后,双臂环在我两侧。

一手搭在洗手台上,将我桎梏。

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不停的冲洗。

我在心底数着,香皂打了五遍,流水冲了快八分钟。

我也是醉了,我觉得我手都快被洗褪皮了。

终于,他不发疯了。

平静的关掉水龙头,拿起我的毛巾,仔仔细细地帮我将手上的水一点点擦干。

至始至终,我都只是看着他。

看着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触碰着我的手,敛下的眉眼专注,又带着虔诚。

“遥遥……”他声音轻柔,“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