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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练并没有急于回答,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她一眼。

“只是因此吗?”

昭歌被问得一懵,“自然是,臣这些时日,一直觉得自己忝居高位,还望陛下成全。”

他便笑了笑,端起茶杯,微微一抿,眼底有些意味深长,“也好,那就如你所愿吧。反正现在不辞,日后也是要辞的。”

闻言,昭歌和元惊烈都顿了一下。

为何说是‘日后也要辞’?

只是他如此痛快同意,昭歌也没继续多想,跟怕他反悔一样,忙谢恩:“多谢陛下成全。”

而后,三人又说了几句话。

太监王允进来时,手中端着燕窝。

“陛下,这是太皇太后叫人送来的,您趁热喝了吧。”

宇文期摆了摆手:“放在一边吧,太皇太后总叫人送这些补品过来,过满则亏。”

“这毕竟也是太皇太后的心意,她老人家,担忧陛下您的身子。”王允说着,便将燕窝放在桌上。

又笑道:“太皇太后啊,一直催着您快些立后,好生个重孙给她瞧呢。”

宇文练生母早逝,他自小除了跟先文安皇后长大外,最常呆的便是太皇太后身边。

太皇太后对这个嫡长孙十分宠爱,几乎有求必应。

故而,宇文练一经登基,便立刻尊了皇祖母为太皇太后,追封了自己的生母孝宁皇后为太后。

至于文安皇后,他不曾追封。

“皇祖母操心得多余,朕忙于国事,哪里有时间想后宫。”宇文练说着,又话锋一转:“更何况,朕也不知道旁人的心意呢,如何立后。”

王允忙拍马屁:“您是天子,岂会有人拒绝天子?若拒绝,那必然是个不长眼的。”

宇文练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到昭歌身上,继而轻笑着:“就你会说话。”

而一边的元惊烈,面色已经十分紧绷。

好在之后,宇文练并未再提及立后之事,他和昭歌寻了个借口,得以离开乾坤殿。

刚走了没多远,便迎面撞见了宇文非与其妻潘氏。

两人姿态亲昵至极,宇文非笑的脸上全是褶子。

可天下皆知,永王一向是个花心的,平时也甚少见他和王妃一同出来。

此番看上去感情极好的样子,倒是叫人啧啧称奇。

没等昭歌多想,宇文非已经同潘氏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这不是武安侯和上城国师吗,这是去哪里了?”

昭歌探究地看了一眼宇文非,他语气这么正常,她都不习惯了。

“刚见过陛下,永王殿下和王妃好兴致,在这宫中散步。”元惊烈道。

岂料,宇文期笑意更深,摸了摸潘氏的肚子,“月儿有孕,太医说多活动些对胎儿好。”

潘氏则一脸羞态,满含爱意地望着自己的夫君。

元惊烈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微笑:“那恭喜王爷与王妃娘娘了。”

昭歌全程没说话。

一离开,她就叹了口气。

不为别的,只是想到了那位被宇文期杀掉的夏才人。

夏才人和宇文非相好,但最终,一个殉葬先帝,黄土白骨,一个却身居高位,家庭美满。

对比下来,多少有些讽刺。

隔日,宇文练在朝中宣布了昭歌辞去国师之位的消息。

朝中是窃喜多的,因为本来很多人就看不惯她。只是她竟然主动辞去高位,也的确叫一些人惊讶了。

昭歌没管别人怎么议论她,她安心经营悦来楼,过自己的小日子。

闲暇之余,她会和家人一同出游,只是都不敢走太远,只在临近的城中游玩。

元惊烈如今很忙,但还是尽量每日晚上,都会来姜府和他们一起用餐。

阳春佳节,广元城百花盛会时,他亦抽出空,陪了昭歌一起去。

广元有一座山,山上姹紫嫣红,有海棠,有桃李,还有杏花,漂亮的不成样子。

天南地北的文人墨客都爱在这时节来此。

孟如愿和墨环这对小姐妹不知跑去了哪里,姜伯虎陪着姜之韵看摆摊的新奇玩意儿。

昭歌走累了,便找了个地方休息,元惊烈陪着她。

有个小女孩背着大大的背篓,惴惴不安地停在他们面前。

“哥哥,买一个花环吧。”

元惊烈见她可爱,背后的竹篓快比她还高了,便逗她:“哥哥可戴不了,哥哥要给谁买呢。”

小女孩顿了下,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昭歌,鼓起勇气指了指。

“给哥哥的媳妇儿买。”

“……”

昭歌别扭地咳嗽了一声。

元惊烈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很好心情地给了她一锭银子,“真会说话,你这花环,哥哥买了。”

昭歌:“……”

小女孩从生出来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当即眼前一亮,高兴地冲他们二人连连鞠躬。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的媳妇儿,谢谢哥哥的媳妇儿!”

昭歌更沉默了。

她头上忽地沉甸甸的,元惊烈将那花环戴在了她头上。

“你刚刚那是说什么呢,谁是你媳妇儿。”

元惊烈却是一脸无辜,“阿姐,是那小姑娘以为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你还夸她。”

“我是夸她会说话,没说她说的是对的啊。”

“……”

“全是歪理。”

昭歌索性沉默,目光转向别的方向,平复着心跳的余波。

下午时,他们起程回了柴安。

孟如愿和墨环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坐在马车里时,拿着给昭歌一一展示。

小姑娘们,好奇心重,都爱买点莫名其妙的玩意儿。

昭歌表示理解。

所以,她看着那掉了一只腿的木头青蛙,很勉强地鼓了鼓掌:“真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蛙啊!”

“姐姐,你这花环倒是漂亮。”孟如愿眼尖地瞧见她身侧的花环,戴在自己头上,“好看吗?”

墨环:“好看!”

昭歌道:“你喜欢,就给你了。”

片刻,马车停在街上,姜伯虎和孟如愿跑下去买糖葫芦吃。

等待的时间,昭歌百无聊赖,便掀开车窗帘,想再瞧瞧广元城的好春光。

哪想到,又看见了上午卖花环的小女孩。

小女孩没看见她,只是专注的瞧着糖葫芦摊前的某道身影。

然后,上前扯了扯孟如愿的衣角。

昭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在孟如愿低头看她后,那小女孩好奇地问道:“姐姐,这花环怎么在你头上呢?”

孟如愿自然懵了,“这是我姐姐给我的。”

然而,小女孩很认真地摇头:“不是,这是哥哥的媳妇儿的,上面的红绳只有这一个有。”

孟如愿更懵了,“谁是哥哥媳妇儿?”

“喏。”小女孩伸手往南边一指,振振有词,“那就是哥哥的媳妇儿呀。”

被指着的昭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