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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吵得不行,那边表舅和两个侄子还有自己的大儿子,骑着自行车驮着大闺女和苏秋月去了下河村。

现在都猫冬了,人都在家待着不出门。

他们这一进十六大队,就有人跟在后面。

听说是找赵大宝家,脸色还不太好,就知道有热闹看了,慢慢看热闹的队伍还壮大了。

“是赵大宝家吗?”

到了地方,三表哥许辉站在门前冲里面大喊。

等了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了。

“找谁?”

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许辉想应该是赵大宝他妈。

“我找赵大宝,你让他出来,他认识我。”许辉说完,就站在大门一侧等着。

赵大宝他妈也没多想,就进屋去叫儿子了。

“谁啊?”

赵大宝出来,一边往大门外走,一边喊。

他也不知道到他家来找他的人是谁。

人刚出来,就被人一把拉住脖领子给用力的甩了出去。

“给我狠狠地揍!”

就听到一个男声低呵一声,赵大宝就感觉有好几个人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上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赵大宝根本反应不过来,等明白过来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只剩下扯嗓子的呼嚎声。

听到动静出来的赵大宝的家人,他妈最先出来,一边嚷嚷这一边冲了过来,没等到跟前就被许凤给从后头抱住了。

想回手抓,手又被苏秋月给拉住了,一时之间根本抽不出空来。

只能一边骂一边向看热闹的人呼救。

可惜他们家在大队做人不行,看热闹的都只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

等赵大宝他爹冲出来,站在大门一旁的表舅直接伸腿给他绊了个大马趴。

然后骑在他身上就是一顿捶。

都是种地的农民本来力气就大,表舅又是木匠,手臂上力气更是大些,赵大宝他家穷就是因为懒,干活偷奸耍滑的,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只剩下挨打的份儿。

等赵大宝爷爷奶奶听到动静不对,拿着棍子出来的时候,十六大队的队长也过来喊停了。

“咋回事啊?许木匠?啥事儿啊?到我们大队也不吱一声上来就打人。”

许木匠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他们大队有活儿的时候经常请人家过来,有人家需要打家具啥的,还会去他家,所以还真是熟人。

所以今天他们过来就找了赵大宝肯定是有事儿。

“咋回事儿?既然大家都在,大家伙就给评评理,看看这个赵大宝是个什么东西?!

我这外甥女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赵大宝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

他就是耍流氓!我要报公安!”

就这么一句人群就炸了。

耍流氓可是重罪,都能挨枪子儿的。没想到这个赵大宝胆子这么大。

赵大宝一家也懵了,怎么好好的在家待着就弄出来个流氓罪了?

“你胡说!我都不认识她,咋耍流氓?”赵大宝矢口否认,这可是要命的,他真的啥也没做。

“就是啊,下雪后,我家大宝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咋就耍流氓了?

你们肯定搞错了。”赵大宝他妈也出来证明。

大队其他人也说不能,别人不知道邻居还是知道的。

赵大宝不是个勤快的,要不是得出去找柴火根本不愿意出门。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到我们家说媒去了?!”表舅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许贵保在这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手艺人。

到哪儿我都能拍着良心说,不差一厘一毫。

我两个外甥女来投奔,我是拿这俩孩子当自己家的一样。

我家孩子多,负担重,这孩子是个心疼人的,说啥都要自己出去过,不给我添攞烂。

人是不在一个房檐下,但是也是前后院住着,就是为了方便照应。

咋就有人眼瞎,觉得我家孩子没人管了?

打起我家孩子的主意了。

就是这个赵大宝,没有经过我,直接让媒人登了孩子的门儿。

给孩子吓得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得亏我大姑娘那天在,要不然这孩子被逼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去。

更不知道咋向我那早死的表妹交代了。

你们说说,一个二十的男人,看上一个没长辈的十五岁孩子,还直接就要定下来,按的啥心思?!

不就是觉得这孩子孤女,好骗好拿捏!

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咋地,我外甥女顶门立户就不成了?!

非得要个倒插门的窝囊废上门了?!当我们家都是死人吗?

告诉你,这事儿不是这么办的!也没完!

今天不但打你了,我还要拉着你报公安!

看看一个大小伙子,看上一个孩子是不是耍流氓!还是比耍流氓更严重!”

许宝贵这番话说的句句在理,也句句扒了赵大宝一家的脸皮。

还要报公安。

这是不会轻易放过的意思了。

赵大宝一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挨揍了。

事情确实是他们干得,这个事儿没法否认,陈桂花是不可能帮着隐瞒的。

本来他们就目的不纯,当然不敢先问过长辈了,人家找上门他们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苏秋月只靠在表姐身上装害怕。充分的表现出小可怜的样子就行了。

十六大队的人听了也议论纷纷,赵大宝一家做的事儿,不怪人家打上门来。

谁家有姑娘要是请个媒人直接就上门定下来,可不得气死,真是没把人家当回事儿了。

十六大队的大队长听完也气够呛,这是办的什么事儿啊。

这许木匠张嘴闭嘴说的还是个孩子,可不咋地,才十五岁。

也没听谁家姑娘十五岁就定人家的啊。

人家就算去报公安,也不冤枉他们。

可是一个大队出了这种事儿,影响肯定不好,甚至年底评先进大队都会被取消,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十六大队到哪儿都抬不起头来。

“赵福!你们干的这是啥事儿啊!今天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否则你们以后别想再向大队借粮食了!

我们十六大队也容不下这种人!

人家要报公安让你们蹲大狱吃枪子儿就看你们自己的命了!”

大队长先是一顿呵斥,然后就表明了立场,绝对不会姑息。

但是话里话外的,就是最好私下解决,不要影响整个大队的名声。

“大队长,我,我冤枉啊!我真不知道这个事儿!”赵福第一就是先把自己摘出来。

队长喊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肯定都是要出来负责的。

事儿现在被说了出来,脸面已经没有了,要是当家人承认,他们一家可是彻底在大队坏透了。

娶不娶儿媳妇就别想了,能不能吃上饭都不一定了。

一咬牙,赵福回手就给老婆一个大嘴巴。

把媳妇一下就打懵了,趁着她没反应过来,赵福立马开口。

“你个败家的老娘们儿!是不是你背后撺掇的!

我老赵家是穷,那是因为我们是劳苦大众,是贫下中农。

就是再穷也不能坏良心!

我好好的儿子,好好的名声,全毁在你手上了!

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举手就要接着打。

他一说完,他媳妇就明白了,赶紧跑到一旁,一边捂着脸哭一边喊:

“当家的,不是我啊。是大姐!是大姐说她心疼侄子,她们大队有个姑娘正合适。

我想着他亲姑姑不能害他吧,还是个孤女就让媒人上门了。

我是真不知道这么个情况啊。”

赵福的媳妇直接把事情推给大姑姐,其他的就是不知情。

她这一说完,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话说的挺有理。

许宝贵嗤笑一声,这样的说辞也不过是为了维护最后的遮羞布。

“我不管谁出的主意,反正是你们老赵家的人,媒人也是从你们家这上的门儿。干的不是人的事儿。

反正得你们家负责!”

他可不管谁做的,就是老赵家做的。就找老赵家。

许凤正看着她爹骂人,眼睛一下就扫到人群外面熟悉的人影,那个上门的媒人陈桂花。

赶紧过去扯了扯她爹的衣襟,小声的说看到了人。

“还有你们找的那个媒人,一个保媒拉纤的,人家家里啥情况都不知道就敢上门,也太不地道了吧。

哪个媒人不是两头了解两头说,就这样的人给保媒,这不是坑自己家孩子吗?

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干,保不准私底下就敢干收钱送人进火坑,或者娶个搅家精的丧良心的事儿呢。

我这是找不着人,找到了我就必须拉她去公安局,告她诱拐儿童的罪!”

许宝贵直接把那个上门的媒人也损一顿。

虽然不能找上门,但是得给她扒层皮。

一众人听了也觉得说的对,当然说诱拐儿童不算,但是那个外甥女不是儿童也称不上是大姑娘,顶天说也还是个孩子。

“她说她叫陈桂花,也是你们大队的。”许凤适时的喊出那个媒人的名字。

看见那个媒人灰溜溜的跑了,周围的人听到声音议论纷纷,心里冷笑,活该。

许宝贵不管赵大宝家怎么推脱,要打要骂他都不拦着,反正就是负责到底。

最后大队长一看实在是不像话,也不能一直这么闹腾,只能他出面说解决办法。

直接让赵大宝家赔钱,道歉,再不许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赵大宝家就是不愿意也不行,在大队生活还得听大队的,再说这个事儿确实不好说,真要报公安他们也害怕。

只能让儿子给人家小姑娘道歉,又赔了苏秋月二百块钱。

那可是二百块钱啊,比他们一家一年挣得都多。

他们没钱大队借,给大队打欠条,这个债他们是背上了。

至于再去招惹,他们可不敢了,别说他们不敢,别的偷偷有小心思的也不敢了。

这家伙便宜没占到,反倒是赔进去不少。

这许木匠也不好惹啊,是真敢闹。

至于苏秋月,当然也出了名,出了名的不好惹,不敢惹。

谁都不想因为这个小姑娘被人说三道四。

苏秋月昨天和表舅一家说的时候,就表明了不在乎这个,这种事儿要不一次性给他们镇住了,等她大了再多几次名声也完了。

不如趁着年纪小镇住他们,名声这个东西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淡了。

所以今天表舅才闹这么大,当然许宝贵也不是那种能吃亏的人。

这边弄完了,那边许老太太那也把宋连发家一顿埋汰。

老的老,小的小,在大门口又是骂又是哭,一会儿要杀人一会儿要上吊的。

许老太太仗着年纪大,骂人的话能多磕碜就有多磕碜。

最后老支书都来了,才把老太太劝回去,但是宋连发家必须给孩子道歉,赔偿一百块钱。

宋连发媳妇好好的挨了一顿好打不说,娘家那边也把责任都推给了她,活脱脱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件事儿完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了,人家许木匠可是很看重两个孤女的。

那两个孤女可不是轻易能招惹的了,否则背后说三道四的就够人受的了。

这一趟苏秋月名声虽然受损了,却实打实的得了三百块钱的赔偿呢。

苏秋月给表舅家买了好大一块肉,还扯了小花布,让表舅妈给表姐表妹夏天的时候做个布衫穿。

表舅当然不要,可是苏秋月买了直接送过去,不要就是不想管她的意思,表舅也只好收了。

至于表姨姥姥就好办多了,买了两瓶水果罐头,还给老太太买了一套秋衣。

老太太乐呵呵的收了。

日子终于平静下来。

苏秋月终于做好了棉袄,大表姐也给姐俩做好了手套帽子。

她偷偷给表姐做了一个棉马甲。感谢大表姐挺身而出的帮助。

两姐妹推脱了一阵,大表姐也就收了,做都做了,难道还摆在那儿不成。

两姐妹的感情也越来越亲近了。

现在上午去大队听课,下午回家做活儿,晚上教妹妹写毛笔字。

苏秋月的字是爹爹手把手教的,还挺有风骨的。

虽然妹妹以后不一定学医,但是写一手好字还是有必要的。

姐妹俩有条不紊的过日子,知青那边却并不消停。

一猫冬没活儿干,闲了下来,不勤快的人就更想躲懒了。

知青们也得忙着缝缝补补,清洗打扫卫生。

每天用的柴火就多了,用的多就得勤上山去弄柴火。

老知青们都合作惯了,两三个人每天轮流去捡柴火,自己的放在一堆,谁用就拿自己那堆的。

知青屋里烧炕烧炉子的柴火,每天用一个人的,分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新来的知青刚到大队就赶上秋收,人都累麻了。

好容易能歇下来,没想到天天还得出去,就有那耍心眼占便宜的不想去。

大冷的天在屋里不舒服吗?

这里就是这个朱虹最过分,还被整个女知青院发现了。

起初她是有一天偷懒,拿了别人的柴火对付过去了。

一下就找到能钻的空子了,她隔三差五的出去一趟,找不到数量的柴火,就偷偷在别人的柴火堆拿点。

时间长了,就想干脆先用着,大不了以后补上就行了。

她胆子越来越大,自欺欺人的以为这么多柴火,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没想到真的被人家抓了现行。

朱虹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大家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