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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不过寥寥数语,顾清梦就听得牙痒痒,

“王爷,后来呢?”

沈星河拉着顾清梦坐下,他端着水杯晃了晃,

“在母妃小时候,刘骁对她的身份起了猜疑,他滴血验亲时被动了手脚,并未抓住外祖母的把柄,刘骁索性在母妃五岁那年,就把母妃扔去了皇家别院。

母妃六岁那年,刘骁把她扔进暗卫营,让母妃经历残酷训练,再把她送来乾国当暗子。

母妃从记事起,就被外祖母反复叮嘱,让她不可认贼作父,要忍辱负重平安长大。

被扔进暗卫营之后,母妃为了复仇吃尽了苦头,她在綦国暗卫营学了不少本事。

后来,母妃又被送回皇家别院,按照公主的仪制进行教养。

得知自己要被当棋子联姻,母妃找机会逃了出来。

在逃命途中,外祖母的人要么被诛杀,要么贪生怕死背叛了母妃。

母妃好容易逃到边境,眼看要被刘骁的人抓获,正巧碰上父皇巡查边境防务,母妃就被父皇救了,然后带回了东宫当夫人。

母妃那时年轻,压根没想到她能逃出来,其实是刘骁在暗中操纵一切。

刘骁通过这一放一逃,抓捕好些个外祖母的人,才确认母妃乃钺国太子之后。

从此以后,刘骁以外祖母的性命相逼,让母妃给綦国皇室卖命。

外祖母为了不成为母妃的软肋,她在綦国皇宫服毒自杀,最终又被刘骁抢回一条命。

从此以后,外祖母缠绵病榻,被软禁在宫殿中,孤苦伶仃直到终老。

母妃在东宫势单力薄,她在父皇登基之后,又收到外祖母的诀别信。

母妃悲痛欲绝之下,用计逼本王离宫出走,她豁出性命反算计刘骁,想要鱼死网破。

刘骁吃了几个哑巴亏,他狗急跳墙之下,就把母妃是綦国公主之事,让人泄露给父皇的后宫嫔妃,都不用綦国探子再出手,母妃就险些丢了命。

后来,父皇查明了母妃的身世,他让人暗中看顾外祖母,并保住了母妃的性命。

母妃的身世秘辛,也被父皇用强硬手段遮掩了,成为任何人不能触碰的禁忌。

母妃为了报仇,向父皇请旨住在瑶光殿,她名义上对父皇心灰意冷,对刘骁示弱愿意认命,实际上这些年来,父皇和母妃暗中联手,一起糊弄刘骁的爪牙刘翼。

刘翼这人狂妄自大,他即便吃了些暗亏,也没抓到母妃的把柄,自认他是败在父皇手中。

直到本王回京,身上的奇毒再无压制之法,为了拿到压制之药,本王向父皇请旨,主动找上刘翼的人,表示愿意子承母业,只为拿到綦国皇室的压制之药。”

听到沈星河这些话,顾清梦觉得心里十分闷痛,她看着沈星河扯出个笑脸,

“王爷,我就说惠妃娘娘如此睿智,定然有高人教导,原来娘娘有一位内心强大的母亲,只可惜,这样的老人我竟无缘得见。”

沈星河对此十分赞同,“你说得没错,外祖母当初保下了舅舅,又悄悄收拢钺国忠心臣属,壶鲁尔草原那些势力,都是外祖母凭一己之力积攒起来的。”

沈星河说到这里,抓住顾清梦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清儿,你也是一位奇女子,本王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

京城这段时间的谣言,本王并非放任不管,而是想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举把綦国重新布置的暗子,摘他个干净彻底。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那些背后推波助澜之人,就会遭到反噬的。”

顾清梦听了这话,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无妨,我和綦国人有仇,他们抹黑中伤我也能理解。

至于其他推波助澜之人,不过是对我羡慕嫉妒恨罢了,他们也伤不了我什么。

若谁敢当面说我,不用王爷出手,我动动手指就收拾了他。”

顾清梦在瑶光殿又住两天,看惠妃精神好多了,就出宫回到县主府。

此时,京城里的热门头条,早已被綦国发生内讧,壶鲁尔草原易主给取代了。

几乎京城的百姓,人人都在谈论着,

“綦国人仗着兵强马壮,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没想到如今发生了内讧,好好一个国家,闹了个四分五裂。”

“没错,听说那钺国皇孙放话,要夺了刘家的江山,恢复安家的荣耀。

安家荣不荣耀我不管,反正有钺国皇孙给綦国皇帝添堵,我想想就挺开心的。”

“没错,想想十多年前,綦国人踏我河山,屠了我几座城池,这口气我现在还咽不下。

如今现世报来了,綦国那个老皇帝,想必连觉也睡不着了。”

在人们议论之际,城防卫突然出手,接连端了好几家铺子。

听说那些被抓捕之人,竟然是綦国暗探,他们肆意造谣抹黑惠妃母子,还把玉珠县主牵连其中,几乎所有百姓都咬牙切齿,

“抓的好,给我打死他们,咱们乾国人的都城,凭什么让这几颗老鼠屎搅风搅雨!”

在抓捕暗探过程中,沈铭扬和沈铭瑞的几个铺子,也被城防卫一锅端了。

原因无他,这些人涉嫌勾结綦国暗探,助纣为虐污蔑皇族。

沈铭扬和沈铭瑞哥俩,接连被皇帝下狠手,剪除了好些个嫡系人脉,赚钱的营生又被端了,兄弟俩回过神来,才发现从始至终,沈铭远都在坐山观虎斗。

沈铭瑞哥俩及时止损,命手下人收敛锋芒,谨小慎微好好当差。

沈铭瑞气急败坏之下,索性以身体抱恙为由,关在王府闭门不出。

沈铭扬借机探病,光明正大去了四王府,

“四皇弟,本王看你这模样,不像是染了风寒,倒像是气急攻心啊!”

沈铭瑞披着狐裘,拳头虚握猛咳了好几下,露出一丝苦笑,

“三皇兄说笑了,本王确实是染了风寒,三皇兄离本王稍微远些,若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沈铭扬听了这话,单刀直入询问道:

“四皇弟,为兄也不瞒你,这次咱们中了綦国人的奸计,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反倒是二皇兄,坐在王府幸灾乐祸,热闹看得十分痛快。”

沈铭瑞听了这话,给沈铭扬添了一盏茶,

“二皇兄阴损又鸡贼,当初大皇兄身上那奇毒,原本是该二皇兄同受的,惠妃保住了二皇兄,若他这次浑水摸鱼,暗中针对惠妃和大皇兄,父皇还不得把他活撕了?

怪只怪咱们心太急,偏偏当出头鸟针对大皇兄,要不然也不会吃了哑巴亏。”

沈铭扬听了这话,压低嗓子询问沈铭瑞,

“四皇弟,本王可是听说了,那谭怀璋近些日子,与二皇兄斗得你死我活,你说咱们要不要日行一善,帮谭大人一把?”